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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莲攥紧拳头,惨白着脸,轻轻摇头,“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除非我亲眼看到。”
“那个人很凶的,”贞元为难地说,“我怕他会吓到你,如果你被吓到了,璃月一定会生我的气。”
“你忘记我也是一个术士吗?怎么会轻易就被吓到呢?”
“哦,”贞元点点头,“你说的也对啦,反正你是璃月的妻子,带你去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他率先,向密林深处走去。
隐莲踩着那些好像沉淀了几千年的落叶,脚步虚浮,恍似踩在云端,心脏也飘飘荡荡,她慢慢问道:“这三年来,他一直都被关在古墓中吗?”
“是啊,”贞元点头,“璃月常常去看他,可是,每次那个人见到璃月都会很生气。有时候,璃月很忙,去抓鬼啊,捉妖啊,还要保护伯琮,就叫我来看那个人。”
“那个人……”隐莲濡湿了眼角,声音轻颤,“在墓中,一定很痛苦吧?”
“我觉得,璃月比较痛苦,”贞元叹气,“他说那个人是他的大师兄,他很尊敬这个师兄,可惜天意弄人,他的师兄居然是血魔星转世,一定要镇压在古墓中。璃月那么善良,亲手做这样的事,当然会很痛苦。”
隐莲怔住,把摩羯镇压在千年古墓中,璃月会很痛苦?他很尊敬大师兄?她晃着头,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璃月,他一直都在妒忌大师兄,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名正言顺地折磨师兄,他应该很开心,应该很得意。
一定是这样的。
绕过一棵大树,眼前一片茵茵草地,中间一座墓冢,洁白的石碑上一片空白,没有任何题字。
晚风习习,撩拨得树叶沙沙作响。
隐莲慢慢向墓碑走过去,一步步走过去,心中忽然涌起很奇怪的感觉,这么近在咫尺的距离,依稀间却仿佛变得很遥远,仿佛间隔了整整三年,不对,不只是三年,而是好像间隔了很漫长很漫长的岁月。
那么奇怪的感觉,偏偏那么真实而清晰。
有些忐忑的,她一步一步走近墓碑。
忽然狂风大作,漫天涌起层层叠叠的乌云,淹没了星子,也遮蔽住月亮。
天地间一片晦暗,漆黑如墨染。
坟墓四周突然弥漫起浓浓的雾气,袅袅渺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夜枭喑哑呜咽的鸣叫,异常的诡异凄厉,风声呜咽,撩拨得树木沙沙作响。
漂浮在不远处空中的贞元瑟缩了一下,打量着四周,喃喃说道:“好像……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我们,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
隐莲没有理睬他,径自走到墓碑前面,她轻轻抚摸着冰冷的墓碑,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角轻轻滑落,滴在墓碑上,留下点点斑斑黑褐色的湿痕。
“你怎么啦?”贞元飘到她旁边,纳闷地问道,“你怎么哭了?你不要哭啊!璃月知道你哭会很难过的。”他抬起手,慌乱地想要拭干她脸上的泪,却颓然发现自己的手轻飘飘穿透她的脸庞,完全没有办法触摸到她。
他果然只是一只道行很浅的鬼啊。
隐莲哭泣着,风声呜咽,仿佛也在哽咽抽泣。
一声痛苦的嘶吼突然从坟墓中传了出来,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嘶吼声越来越剧烈,越来越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