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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抽了抽,借换纸之机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拿了张新的殷勤塞到帅哥手里。“对不起啦,我刚才没看见。”她很明白,像这样的男人千万不要和他提出干洗费,不然他会以为自己被侮辱了,只有非常夸张的道歉——像闯下塌天大祸般惶恐,简直要哭了,才能让他们顺过气,保持风度地滚蛋。

帅哥的手一松,梅施塞给他的面巾纸如和平鸽一样降落到地面。

“你的眼睛是管什么用的?用来喘气儿吗?”帅哥语调平淡地说,不是疑问也不是反问。

梅施盯着地上的纸巾,耳朵通过骨传导听见咬牙切齿地咯咯声。“我道歉了。”她一字一顿地说。

阮廷坚其实并不介意她的无心之失,刚才和刘义远的谈话让他心情败坏,眼前这个时髦的女人戴着墨镜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顿时挑动了他的火气,“道歉有用的话……”

梅施顿时爆炸了,这个混蛋不是想说: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吧?

刚才所有的情绪都变成厌恶,这年头还有人学道明寺呢么?脑袋一热,她操起旁边还剩半杯的奶茶,就在这瞬间她还顾虑到了对称之美,哗啦泼向山寨道明寺的另外半边肩膀。“既然道歉没用,我就泼满一杯。”她本来还想说:感情深一口闷,结果听见帅哥骨节通过空气传导来的咯咯声,立刻从怒气中清醒过来,敌我力量悬殊,这个流氓耍不得。利落地一猫腰,夺命狂奔,连回头都没敢,为了以防万一连滚梯都没敢用,踩着高跟鞋一路跑下楼梯。

梅逸看见她这样玩命地赶回来,抱歉地站起身,安抚她说:“姐,其实我不那么急的。”

“快走!”梅施一把拖起梅逸的箱子,飞速跑出门口,今天唯一人品爆发的是车抢到了地面的好位置,几步就窜进车里,摘了眼镜才感到安全。梅施喘了半天粗气,梅逸才一脸惊疑地坐上车来。

“走喽,妈还在家等咱俩呢。”梅施一改刚才的仓惶,显得十分欢快。

梅逸还是不停盯着她看,“姐,你是不是碰见孩子他爸了?”

“啊?”梅施疑惑地看了弟弟一眼,有点儿跟不上思路。

“我还以为你偷生了谁的孩子被发现了才这样没命奔逃。”梅逸皱眉。

“别胡说了!”梅施勃然大怒,“我这身材像生过孩子的吗?!”

梅逸上下看了看,撇嘴摇头,表示很难发表意见。

梅施恨恨地发动车子,梅逸这次从澳洲回来变得越来越难交流了,他脑袋里都装了什么啊?

梅施把车停在自家院子里,笑容生硬地把弟弟的箱子拖下来。梅逸刚才还有说有笑,进了院子却变得十分沉默。保姆毕阿姨热情地出来帮梅逸拿行李,梅施拉着她先进了屋,有点着急地问:“我妈呢?”

毕阿姨回头看了看还站在院子里的梅逸,小声说:“太太接了个电话,就急着出门去了。”毕阿姨顿了顿,她是梅施的主要线人,知无不言地继续说:“电话是打到家里的,我接起来听着是个年轻的女人,太太出去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梅施皱眉,点了下头示意毕阿姨不用再说下去了,父亲梅国华的风流,她和梅逸从小到大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刚才她还和梅逸滔滔不绝地说妈妈有多想他,知道他回来高兴得睡不着,在家翘首盼他。现在……梅逸又要失望了吧?他肯定也发现了妈妈的车子不在,梅逸从小就比她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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