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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走了,陆父陆母也走了,陆双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在乎的人了。
他不可以有事。
顾环毓满心忧心,祈祷的认真,认真到没有听到小丫鬟在外面兴高采烈的“家主回来了”的喊声,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蹬蹬蹬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门外。
顾环毓连忙回过头去。
陆双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双臂扒在两边门框上,上半身往门里面倾,两鬓微长的发丝随意飘着,瞧着风尘仆仆,似乎是一路上跑的急切。
顾环毓立马起身迎了上去,激动道,“陆双!”
陆双冲了进来,伸臂一把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他的力气很大,抱得很紧,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嵌在自己的怀里,“环环,我回来了。”
顾环毓笑着任由他抱,等到他略微松开手,她赶紧拉过他,将他整个人都好好地检查了一遍,像是仔细地检查一件失来复得的宝藏。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陆双温柔地看着眼前一脸担忧的女郎,满眼都是笑,摇了摇头,“我无碍,你放心。”
从炮火和死人堆里爬回来,能再次看到这样一张笑靥,他再无遗憾。
他陆双何其有幸,能得她不离不弃。
顾环毓看着男人表面上完好无损,一颗心放下来,温声道,“我让秋月给你备了水,如果军营那里不急,你先去沐浴歇息一下吧。”
陆双却不急,一只手捧起她的脸,端详道,“你瘦了。”
他粗粝的掌心摩擦着她幼滑的小脸,泛起一阵窸窣的痒意,顾环毓笑着躲开,“我好吃好喝住在这里,哪里有瘦?是你才tຊ瘦了,也黑了,一定是这些日子十分辛苦,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陆双一怔,“你会做饭了?”
顾环毓的脸微微一红,低下头去,有些不好意思,“这几日刚从隔壁张婶那里学来的,可能学艺不精,你可莫要嫌弃。”
“怎么会。”陆双立刻道,简直是受宠若惊,她做的就算是猪食他也能吃,因为这是她做给他一个人的。
陆双又扫了一眼屋里,床上摆了一个绣筐,上面放着一双做了一半的鞋。
他走过去,将鞋拿在手上看,“这是给我做的?”
顾环毓也慢慢走了过去,像是不好意思被他拿起来左看右看,将鞋又轻轻夺了过去,规规矩矩地放在绣筐里,“是上一次我偷偷照着你的靴子的尺寸量的,还没有做好。”
顾环毓的女红,陆双是知道的,非常不错。三年前分开之前,她还给他做过一套衣服,陆双爱不释手,但是在爹娘死的那一日的误会之后,他一把火烧了陆家,连带着顾环毓给他做的衣裳和她留下的物件,一件没剩。
陆双的嘴角凝了起来。那是一段并不美丽的回忆。
他看向顾环毓,女郎荆钗布裙,梳着妇人发髻,面容娴静美丽,正在柔柔地看着他。
这是她与他两人生活的小院,整个屋里院里都是她精心打磨的气息,她还在给他做鞋,为他洗手作羹汤。
如今两人生活和美,俨然与小夫妻无异,这已经是陆双梦寐以求的生活了。他不想再回忆不堪的以前,打破这难得的美好。
他于是笑了笑,出门去沐浴去了。距离晚上还早,顾环毓索性又坐在了床边,给他缝制鞋子。
等到陆双冲洗回来,看到的一幕便是顾环毓坐在床前,正在低头为他缝制鞋子,侧脸柔美,目光专注。
他站在门前,不知不觉便看的入了定。他和她的日子以后会越过越好,他还要努力给她更好的生活。所以就让以前的那些不愉快,随风而逝吧,谁也不必去提。
顾环毓见陆双洗好回来,便放下绣筐,准备起身去给他准备饭菜,却被男人反手关上了门,随即伸出长臂一把将她揽住。
男人凑过去啄吻她的脖颈,揽住她纤细的腰肢,大步抱起就朝床上去。
都相处这么久了,接下来要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顾环毓一张玉面羞红,大家闺秀端庄的教养这个时候开始发作,如今还未黑天,如何做的那孟浪之事?她轻轻推他,不赞同道,“陆双,别这样,现在是……”
陆双却不想听她再说,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气喘吁吁结束之后,顾环毓人早已来到了床上,头顶便是灼灼盯着她的陆双,男人直着身子,当着她的面快速解下衣襟,束下腰带。
顾环毓有些急,红着脸道,“陆双,你不用去军营吗?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不好。”陆双一口回绝,眼神逐渐狂烈,如同饿狼盯着眼里的肉,低头一口叼了下去。
风餐露宿的十几日,他也忍了十几日,此刻早已忍到了极限。若不是怕自己满身臭汗惹她嫌弃,他一进门便要把她压倒。
他的动作又快又急切,难得没有前戏温情,像是真的忍得狠了,闯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都长长叹了一口气。
顾环毓扬起脆弱的脖颈,泪花涌动,一下一下抖着身子,神志不清间,便听到陆双黏黏腻腻地凑了过来,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喘息道,“阿姐……”
顾环毓唔了一声,抖得更加厉害,颤着声音道,“陆双,别这样叫我……”
“别叫我陆双。”陆双剑眉一竖,额角滴下汗水,沙哑的声音难得带了些强硬,“……叫我夫君。”
顾环毓听到这一句,抖的更加厉害,一张脸迅速羞红。
陆双喘息着, 凑到她的耳边, 沙哑的声音像是一杯令人迷醉的酒, “环环,你可愿叫我一声夫君?”
顾环毓简直要被他的声音给酥倒, 身体更加软了下去, 可是一张红唇却张阖着细细喘息着, 就是不肯开口。
陆双锲而不舍, “……环环可是不愿?”
如今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在别人的眼里俨然也是一对夫妻, 所有的人都认定了她是他的妻。
难道她还不这样认为吗?
想到这里, 陆双突然觉得几分莫名的不安, 呼吸急促了起来, 不停地唤着她, “环环、环环、”
顾环毓快要被他颠弄的头昏脑涨了。
偏他还贴在她的耳边,热热的呼吸打了过来,“你叫我一声,叫我一声夫君……可好?”
顾环毓偏过头去, 闭上了眼睛,羞红了一张脸,就是不肯说。
哪知男人的力气越来越重, 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非要逼她说出她想要听的话一般, 顾环毓怕的厉害,只得断断续续地开口, “呃……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