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10(1 / 2)

可是玄渊冷酷的声音依然传进了她的耳里:「我的身分,只要是有心人,其实都知道了,大家表面上不提,不过是遵循游戏规则,给皇上一个面子而已。可是这止不住他们背地里议论纷纷,他们说我的出生是岳父十几年前就有意制造的阴谋,是他篡谋景国皇位的棋子。」

原嘉宁的脸色己苍白无血色,她甚至因为恐俱而身子颤抖起来,她虽然不爱政治,但毕竟出身高官贵族之家,从小耳濡目染也让她明白这段话到底有多么歹毒,那些制造流言蜚语的人根本就是要置父亲于死地,并且下手之狠之准,让历来雍容睿智的原修之都暂时束手无策,不得不退让,不得不致仕。

玄渊出自原府,这是不争的事实,怎么解释都说不清。

太子不是出自皇宫后院,而是成长于某一大臣之府邸,这个事实落到外人眼里,无论如何都免不了阴谋论。

玄渊说:「我相信岳父的为人,但是形势所迫,我不得不主动出手打压原府的权势了。」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主动出手,最起码还可以保护原府的周全,虽然原府因此失去了实权,起码还能安享富贵。如果等到玄昱要亲自处置他一手提拔起来的权臣时,恐怕原府会不得善终。

「嘉宁,我不想让你这么早接触这种残酷,只是,没办法。」玄渊的声音越发低沉,低沉里带着更为深沉的无奈,远远超越了他这个年龄的少年人所能承受的。「所以,我不陪你回原府,我不能再和原府多亲近。」

以后,原府会是太子玄渊的隐性势力,再也不能抬到明面上来,这就是皇帝玄昱的意思。

什么是九五之尊,什么是天下之主?什么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玄昱用他的所作所为,已经给了自己的儿子最深刻的身教。

「或许你会觉得我无情,可是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只能继续走下去,为了你和原府的平安,嘉宁,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过问朝廷的政事。」

原嘉宁默默点了点头。

她已经哭不出声音,流不出眼泪。

她第一次觉得太子妃之位是如此地难做。

太子妃新上任,太子第一个对付的却是自己的岳丈,这叫她夹在其中,情何以堪?

但国事纷繁,并不容许原嘉宁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太子和太子妃大婚后不久,整个金陵城都忙碌喧闹起来。

景国建国以来,继统一天下之后,又一件大事发生了──皇帝要迁都。

对于世居金陵的达官贵人们来说,迁都的影响远比统一天下要大。统一天下,他们只在后方动动嘴皮子,顶多出点钱粮,可是迁都的话,那是要迁家移舍,大动根本的。

大部分的官员是一定要跟随着皇帝迁都的,否则日后远离了皇帝,谁知道会不会失宠?再说了,以后金陵不是京城了,无论政治经济还是文化娱乐各个方面都会逐渐衰落,不复今日的繁华热闹。

毕竟皇帝所居之地,才是整个国家真正的中心,一切的一切都围绕着这个中心,其他的城市无论多么努力发展,在其重要性上都无法和京城相提并论。

而迁都并不是简单的事,每个官员背后都有一个大家族,他们要先在新京城准备好房产,否则去了没地方住不是笑话吗?又要把金陵的田产处理妥当,以后天南地北的管理起来实在不便,不如把这里的卖掉,再到北方重新置产。

只有少数的官员,在新京城里会有皇帝钦赐的府邸,其他的官员都要自己安排家族的吃穿住行,这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一下子就让整个金陵城陷入了忙碌,而因为大家都集中出售房产地产,导致价格一下子就降低许多,有的甚至是赔本出售。

相对于众人的忙碌,太子和太子妃则显得优闲自在得多,因为皇帝早早就放下了话,太子要留守旧都,不必跟着去新京城燕京。

这个决定让许多人心里产生了不少想法,也让太子的地位显得很微妙。

皇上将旧都托付给太子管理,显然认可他的能力和忠诚,可是如果皇上真的很重视喜爱太子,又为什么不带着他一起迁都呢?一国之储君不能跟随去新京,而留守在金陵,是真正的托付重任呢?还是变相地冷遇呢?

在正式迁都之前,原嘉宁在东宫圣哲殿召见了自己的父亲原修之。

东宫为两进院,前殿后寝,前殿名兴龙殿,后寝名圣哲殿,都是玄昱亲自题的匾额。 原嘉宁在圣哲殿的正堂召见了父亲,当原修之要向她行君臣大礼时,她不顾身侧大宫女的阻拦和小太监的侧目,疾步走到父亲面前,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笑道:「爹爹,虽然礼不可废,但是我们父女私下见面就不必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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