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18(2 / 2)

她紧捂住自己的嘴,心酸的泪不受控制地滚滚滑落,好怕自己的哭声会被他听见,让他有更多线索肯定她就是他的茵儿。

「我从太子那里得到了一个锦囊,上头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鹏鸟,我一眼就认出了你的手艺,所以我相信,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我也能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你来。」

别说了、别再说了!她心痛的泪流满面,用尽力气死咬着唇瓣,才没有呜咽出声。

她就是不想让他认出来,宁愿他什么都不知道,对她死心,不再奢望两人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她真的没勇气见他,别再逼她,她快承受不住了……

闻人玄绪迟迟等不到房内的人儿有任何响应,他只能无奈一叹,「茵儿,我会再来的,直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他又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去,他不希望逼她逼得太紧,决定给她一些时间整理一下心绪。

桃儿在门边观望许久,在确定闻人玄绪已经远离后,才回到床边,「小姐,人已经走……呃?」

桃儿吓了一大跳,直到此刻才发现小姐早已泪流满面,她很少见到小姐哭得如此凄惨过,「小姐,您到底怎么了?」

「呜呜呜……」

朱羽茵转身扑倒在床上,把脸蛋压入被子里,终于敢放声痛哭,她不是不想见他,而是不敢见他,他究竟知不知道她心里的痛苦挣扎到底有多大?

他太美好了,根本不是她敢碰触的,所以她只能强压下对他的思念,残酷的对待他,也同样残酷的对待自己……

朱羽茵在大哭一场之后,就因为耗尽心力,发烧病倒了。

朱金与朱世坤怎样都想不透,为什么朱羽茵在面对礼王爷时会如此激动,像是两人认识一样?他们只能赶紧请大夫来,先医她的病再说,就怕她这一病倒,又会去掉半条命。

她就算陷入昏睡,整个人还是很不安稳,不断的挣扎、呓语、哭泣,烧迟迟无法退去,她不只身子受到煎熬,就连心也一同煎熬着。

「唉……」

浑浑噩噩间,她似乎听到有一道熟悉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叹气,那叹气声中蕴含着诸多无奈,让人不由得心酸。

「茵儿,你要快些好起来,不只你的家人担心,连我也担心不已……」

那声音……真的是他吗?还是她病昏头了,才会以为他在身边,用着极度温柔的嗓音哄着她,依旧将她视若珍宝?

「看你憔悴得……我的心都疼了,如果你舍不得我继续心疼下去,那就快点苏醒,好吗?」

她怎舍得他心疼?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她真的不想这样伤害他。

但是她真的别无选择,她也很痛……很绝望的……

朱羽茵终于从昏迷中睁开双眼,逐渐恢复意识,眼角还泛着明显的湿意,鬓边泪痕犹未干去。

她究竟昏睡了多久?熟悉的无力感又爬满全身,让她明白,自己肯定又病得不轻了。

「小姐?」守在房内的桃儿发现她有所动静,马上来到床边,终于欣喜的松下一口气,「太好了,小姐您可整整发烧了三日,好不容易才退烧苏醒过来。」

「桃儿……」她虚弱的开口。

「是。」

「在我昏睡的这段期间,除了爹和大哥外,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呃?」桃儿的表情即刻变得有些奇怪,「没有呀,除了老爷以及少爷外,还有谁能够进到小姐的房里呢?」

朱羽茵一看桃儿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说谎,不过她并没有继续追问。

「我知道了……」

在她昏迷时所听到的声声轻唤,真的只是她的幻觉?她不相信,他肯定来过。

她忍不住在心中叹气,她的状况在长乐县是人尽皆知,他既然都已经寻来了,难道不曾打听过,怎会还不明白她有何残缺?

看来不与他把话说明白,他是不会死心的……

虽然朱羽茵的烧已经退了,但身子还是很虚弱,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躺在床上休息,只有用膳及吃药时桃儿会将她唤醒,其他时间都让她好好的静养着。

然而其实她并没有真的虚弱到一天到晚都得躺在床上不可,她只是在等,等他再度出现,她好与他把话说明白。

她已经觉悟了,既然逃不了、躲不掉,那就勇敢面对吧,彻底把两人之间的问题解决,别再继续拖拉下去。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