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12(2 / 2)

「你…」

他见来未往往的路人一直瞧着他们俩,不免感到不自在,而玉真观就在前方不远处,他干脆拉住她的手,快步往玉真观的方向走,有什么话都回去之后再谈。

等到两人都进到观堂内,阿鹏才放开她的手,不过眉心依旧紧蹙着。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我不在,你就过得这么散漫,也不懂得要照顾自己了?」

明知不该再来看她,但他还是控制不了思念她的心,趁机过来一趟,结果就见到她像个疯于一样在路上尖叫,气色差得像是随时都会昏过去一样。

她果然让人放心不下,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你……你还来干什么?」谈梧霜终于回过神来,努力掩饰见到他的欣喜,故意恶声恶气,「没事就不要来打扰我,快点回去。」

她伸出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打算把他推出去,然而她这样的举动,反倒让右手上的五色丝线露了出来,也让眼尖的阿鹏发现。

他抓住她的右手腕,讶异的问道。「你为什么还戴着这条丝线?」

「呃?」她心虚的脸微红,没好气的回道:「要你管。」

她只是懒得解下打得死紧的结,才会继续戴着,才不是对他念念不忘,更不是觉得只要不解开,她与他之间的牵绊就还是存在,不会断绝。

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在乎他,免得他得意,或是以为她是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就只因为和他共同相处了四十九日,就将他放在心上,想甩都甩不掉。

这时,她突然发现他抓着她的左手腕上,同样戴着一条五色丝线,正好让她逮着机会,反问道:「你还不是一样没把丝线解下,我不是说过你回朱府之后就能拿下来了,你又是为什么还戴着?」

阿鹏同样一阵心虚,他回朱府后的确曾经想过要将丝线解下,可是想到上头有她的血,解绳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宁愿继续被它绑缚着。

他们分明都牵挂着彼此,却都嘴硬不肯说明,但手腕上的丝线早已透露出掩藏的心思,再否认也没说服力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假装下去了,他再度将谈梧霜拥入怀中,这一次不是满怀担忧,而是满心的思念,渴望着她的气息、体温,以此慰借自己多日来的相思之情。

「呃?」她的脸蛋瞬间飞红,手足无措,「你……你怎么能……」

「我有事,所以我来打扰你了。」他已经豁出去了,说什么都不会放手,拿出前所未有的厚脸皮在她耳边说道。

「什……什么事?」

「我精神不济,总觉得三魂七魄似乎落了一魂一魄在你这儿,所以非得回来找你不可,肯定是你趁我不注意时,对我施了什么邪术,要不然为什么我一离开玉真观,脑海内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就是无法将你的身影从心房内驱赶出去?

他不得不面对现实,明知道现在的他根本就没资格爱人,他还是守不住自己的心,喜欢上她了,抵挡不了喜爱她的情绪如潮水般狂涌而来,灌满他的心田,已成为汪洋一片。

无论他想出多少理由说服自己不该碰情感、不该喜欢她,都为时已晚,他早已将心遗落在她的身上,收不回,只能投降。

他这是在拐个弯向她示爱?一意识到这一点,她更是心慌意乱,羞得连耳根子都红透了。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事实证明,见到你之后,我的精神的确好了不少,又重新恢复元气了。」

终于能够切切实实的拥着心念已久的人儿,原本空虚的心房因而变得充实,精神当然也好了许多,多么希望能再抱久一点,迟迟舍不得将她放开。

他哪时变得这么无赖了?她暗骂着,但心里却泛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

「你是因为在朱府太无聊,才来耍我的吗?」

原来受到影响的人不只有她,他也一样,那四十九日的朝夕相伴让他们都有了极大的改变,已经无法说断就断了。

他们互相思念、互相牵挂,没有经过分别,不会发现到这样的转变,也不会察觉其实早在不知不觉中将彼此放上心,再也忘不掉。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都要说,其实……我很想你。」

谈梧霜心中的最后一丝矜持,就因为他这一句话,彻底消散开来,心也完全软化,再也无法假装对他的情意无动于哀。

她终于鼓起勇气,伸手回抱住他,也表明了对他的心意,「我也……很想你。」

纵使刁南儿不看好她与阿鹏的未来,她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闪为她的心早就为他而深陷、沉沦,两只脚都一同陷进去这感情的泥淖,不想再费力拔出来了。

她就是喜欢上他了,想和他在一起,不管之后会遇到什么挫折阻挠,就当做是一场磨练及考验吧。

不经一番寒彻骨,焉得梅花扑鼻香?她相信只要两人一起努力,没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

此时此刻,她只想好好感受被他拥抱的幸福滋味,其他事情都暂时不去想,不想太快自寻烦恼……

互相表明心意后,阿鹏与谈梧霜原本纷乱不安的心也跟着定了下来,也达成了共识,虽然未来情况不明,但无论出现什么问题,他们都要携手一同解决,绝不轻言放弃彼此。

而阿鹏首先要处理的问题,就是他和朱家之间的关系。

虽然朱羽茵说他在恢复记忆之前都能住在朱家,但一来不知道他还得花多久时间才能恢复记忆,二来如果他永远都恢复不了,那该怎么办?

所以他不能再待在朱府了,无论他到底会不会恢复记忆,他都得离开。

他必须与朱羽茵将话说明,他要离开朱府,靠自己的力量谋声,在长乐县站稳脚步,他与谈梧霜才有未来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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