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6(1 / 2)

「我目前不想谈感情!」

「我也是。」

「那你是想怎样?」耍她啊!

「别发火,先听我说。」

「那得你讲的是人话!」

管他什么在高级的公共场合不得喧哗,他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重点了。」

「我在听。」

「只要妳同意我之前的提议,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攸关长长一生幸福的大事,在他口中却是公事公办的口气。

「你……是认真的?」

「妳认为我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当然不是,石头还比较像。

最重要的是,「这个提议对妳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的也是,她自认除了一张脸蛋还能看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有几个问题……」

「妳问吧。」女人要问的无非是他的家世、收入、事业,跟她未来当上东方家族孙媳的好处有多少吧!

「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你要的?」

还真是一针见血。

本来是打算跳过这一部份的,但既然要取信于她……「是有。」

「哦?」

「那张婴儿画像。」

她皱皱眉,黑葡萄似的眼珠转了转,接着,索性把整个头搁在桌面上,彷佛非常的不胜负荷。

觑着她那头又鬈又黑亮的长发,东方狂也差点伸手撩起来。

他想闻那发的味道,想在那浓密如黑森林的黑发中穿梭、玩耍。

「就为那张画?」

「为那张画。」

梁菱光侧过头来。

结婚是一件大事吧?

要双方父母的同意,要穿婚纱,找教堂和证婚人不是?

可以随随便便说结就结吗?

「那我可以穿婚纱吗?」

他眼中有些诡异的深思。「可以,妳会有一件婚纱。」

「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到二手衣的摊子去找,那边我熟,也许可以用便宜的价钱拿到白色礼服。」

「不用,这个我会派人送到妳住的地方。」

「哦。」她显然有些失望。

「我不会让我的新娘穿二手白纱礼服的。」

「那有什么关系?」再漂亮的礼服一辈子也就穿那么一次,花大把钱就为那么一回,有点不划算。

「很有关系!」

她不能稍微有关痛痒的提及攸关她将来的福利吗?

「教堂?」

「没问题!」

「小小又庄严的教堂就可以了,不用太大的,那租金会很贵吧?」

他点点头。

「证婚人?」

「妳有特别的人选吗?」

她摇头,后来又追加,「我可以请米拉来观礼吗?」她横过桌子,神情有点急迫。

「可以。」

「那我要不要通知我爸妈?」

「我没意见,需要我出机票钱的时候说一声就是了。」

又是这种不舒服的感觉,钱钱钱……听了真刺耳。

「那你的爸妈……」

「你们会见面,而且很重要。」

「你不怕我搞砸了?」

「妳不会,也不能。」

她听出了一些端倪。

「你拿我来当挡箭牌?」

恩爱的父母要是知道她把婚姻大事拿来当作交易,不知道会怎么想。

「妳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

「那……我没有问题了。」

「就这样?」

「嗯,就这样。」她有点困惑。「那张画像这么重要?」

重要到不惜拿婚姻来当交易?

「古老的家族有很多枷锁,我的父母认为拿到那张画像的人就是我未来的新娘。总之妳把它还给我就是了,这只是交易,其他的最好不要知道得太详细。」

「也就是我可以拿着它要胁你娶我?」

「是的。」他声音有点硬。

「你根本不想履行这样的义务,对不对?」

东方狂也默认。

「因为我不想卖它,所以你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不错。

「你这么讨厌婚姻?」

「谁喜欢被安排的婚姻?」他啐。

规矩不能不遵循,他又矛盾的不想被规矩束缚捆绑,希望可以牺牲短短几年自由换取以后的海阔天空。

「那个小孩……是你?」语带苦涩,她没料到是这种情况。有钱人真的都是怪胎。

他不置可否。

「你没想过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也许有一天我会答应把画像还给你的。」

「我没有那种美国时间。」耐性从来都不是他的专长。

他看着梁菱光始终没从震惊中回复的娇俏脸蛋,有一瞬间为自己的不择手段心虚。

硬着心肠,把不必要的情绪逼开,告诉自己,这是互惠,毋需多想。

是啊,互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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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菱光把没吃完的食物打包回家。

虽然说这样有点丢脸。

通常打包是欧巴桑的行为。

但是,让这些绝少有机会吃到的食物进馊水桶更叫人无法忍受。

东方狂也很大方,干脆重新叫了一份让她打包。

这些香喷喷,平常吃不到,五星级饭店的食物就摊在米拉面前。

她又叫又跳,完全没想到她吃的可是梁菱光的「买身契」。

不过,当她听完整件事后--

「一件婚纱妳就把自己跳楼大拍卖了,梁菱光,我不了解妳。」参加联谊是为了钓凯子,不是为食物,饿得大肠顾小肠的米拉根本不客气,手上抓了熏鸡,嘴里还嚼着顶级泡芙。

食物的归食物,上帝的归上帝,不相冲突的。

「我也不了解自己。」

「妳醒醒,就算他多么迷人、多么有钱,有必要一头栽下去吗?」

「我也不知道,他像鸦片,叫人莫名其妙就沉溺下去,米拉,我有心理准备这段婚姻不会长久的。」露出无助的神情,那种没办法按照理智去做事的感觉让她很茫然,可是茫然里又夹杂着厘不清的兴奋。

靠!新娘居然诅咒自己的婚姻。

「那妳是结心酸的吗?」

「也许……」

米拉第一次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朋友。

这件婚事看起来不是可能凶多吉少,是根本就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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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完全是多余的!

后来几次见面为的都是试穿礼服、看对戒,商量一些她完全没概念却非要新郎新娘一起讨论不可的事情。

婚礼前几天,她去见了东方狂也的父母。

一对很威严的老人家。

老人家半信半疑,可见惯大风大浪的长辈也没有特别刁难,从头到尾梁菱光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获得未来公婆的喜爱。

这也可能跟语言不通有关系,很排外的老人不听、也不学英文,身边跟着翻译。

梁菱光庆幸自己也不懂日语,比较可恶的是她那未来的丈夫似乎也不想她弄得太清楚,让她鸭子听雷蒙混过去。

要结婚的人是她,可身边的人比她还紧张。

凡事低调的她只把婚期跟米拉透露过。 婚礼前一晚,米拉拎着她的耳朵临时恶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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