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9(2 / 2)

因为她选择了真浩做苏家子孙,而雅弦,是箫家人,所以对自己不忠的责备,对苏博雅及他的先辈的仇恨,全放在真浩身上。疏离他,又深爱他。

“我是幸福的,比起浩来,我很幸福,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她宠我疼我……如果浩受的是两倍的苦,那么我,我得到的,是两倍的幸福。他爱你啊,浩是那么爱你……”

他的身体在我的怀里颤抖得很剧烈,我紧紧抱住他。

“你最爱我,还是他?”

他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雅弦慢慢开口。

“不一样。他是我的亲人,这个世界上惟一的亲人,我和他的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而你……你是我的爱人。我和浩是一体的,所以,我们爱上的,是同一个人。”接到天灵的电话,她果然在电话里大骂我。若是电话线中可以运行实体。一定有把菜刀飞过来砍中我的脑袋。

“老板你真的不想要公司了!”

“我不是写明了让你和语吾代我管理吗?”

“那你赛?”

“我要休息”

我累了,我要休息,在这美丽的意大利那不勒斯湾。

“你不怕我和语吾抢了你的吃饭家伙?”

欢迎至上,开玩笑,我也开玩笑。

“老板,我说真的,你真的不怕失去公司?”

BK吗……想当初我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一点点建立起它,可是现在……

“天灵。”

她在话筒那方嗯了一声。

“你知道,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东西。”

这几天忽然发现,只要行走在那不勒斯湾的任何一处,都可以看到维苏威。

于是忍不住拉了雅弦去登山。

“维苏威,是掩埋了庞贝的那座火山?”雅弦毕竟年轻,走多些的路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障碍。

“是。”

西元七十九年,庞贝的身影定格在了历史的胶片上。

维苏威的爆发,令得一种文明消亡。

我们来到火山口旁,我无法想像当初这个地方流出的炙热岩浆,因为这时的它,竟是这般冰凉。

雅弦靠在我的身边。他的视线路在那不勒斯湾。

天空和海水—般的蓝,白色的帆点缀在其间,而街市与楼宇层矗环绕,美丽无比。

可是没有人知道,沉窿的火山会在什么时候醒来?

“思辰……”雅弦轻轻地开口,似乎害怕惊醒维苏威。“你有没有梦一般的感觉?”

我搂住他的肩。

还活着的庞贝,就像现在这样吧?可只是一瞬间,所有一切都灰飞烟灭。

没有人敌得过时间,还有命运。

“所以,我们要珍惜现在那不勒斯的美丽。”

谁知道在什么时候,它会变做另一个庞贝。

“那么浩呢……”雅弦扭头阗我。“你珍惜过他吗?”

我愣住。

“他做错的事,你就真的无法原谅他?”

“雅弦!”我大声呼喝他的名字。“不要再提这个名字,求求你,不要再提……”

头痛,太阳穴处好像有尖利的锥于缓缓刺进。

眼前彩螺飞舞,我渐渐失去知道。

我见到筠韵。

她微笑着依在一个男人怀中,那个男人,是箫筝。

然后我转头,看到真浩。

他站在白色的城市中间,静静微笑。

“浩……”

我想走过去拥抱他,可是脚步却始终迈不团云。

筠韵与箫筝慢慢消失,我似乎听到筠鹤的声音——“请以爱我的心,去爱我的孩子,真浩。”

大地忽然开始露动,红色的岩浆奔涌而出,渐渐掩没真浩。

那一瞬间,声音哽在喉咙,叫不出来。

我只知道,我的心在一瞬间裂开来。

再补不回去。

醒过来的时候,我见到了司马。

“怎么是你?”许久不说话,喉咙沙哑。

他不说话,伸手过来探我的体温。

“我在哪里?”

这次他回答。“你说呢?”

剃那间,我以为自己已经再次远跨重洋回到那个熟悉的城市

扭过头,司马缓缓让开,汲挡住我的视线。

窗外有很蓝的天,那种麓,不含一点儿杂质,就好像用水清洗过一般折射出太阳的光芒。

这是意大利,我知道。

我没有回去。

“特意过来看我?”巴他打哈哈。

司马没笑。“你真是命大,又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

我说:“贱命一条。”

倒是司马,他怎么会赶过来?苏家的私人医生,要求二十四小时等待命令。

“你以为,谁可以命令我立刻过来?还有谁可以包下整个机场,只为了让一架私人飞机远赴意大利?”

我征住。

真浩。

当然只有苏真浩。

雅弦推门进来。“医生,他醒了没有?”

我坐起,看向那个眼睛哭到红肿的少年。

“思辰……”他却没有扑向我,只站在原地,泪水汹涌而出。

为什么我希望看到走进门的人是真浩?

为什么我大量此刻我的面前站着两个少年,雅法,还有真浩。

“他没事。当然只是现在没事。”司马叹气,可是我无法保证这次他会不会这么幸运。

“过来。”我对雅弦招手。

他慢慢过来,像只小猫一样趴进我的怀中。

“我爱你。”我小声说。

他的身躯明显一震,而这次,他却没有回答我。

下午在阳台上喝咖啡。

房东特意为我们泡了意大利著名的Espresso,浓浓厚厚小杯。

雅弦独自去了MuseodiCapodimonte,据说那里收藏了大量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名画,他一直都很想过去看一看。

于是只剩了我和司马,他说过一会儿就他回去。

“其实真浩一直希望我留在这边照顾你。不过程律师坚决反对说你不是小孩子,也不是女人。”

程清源和从前一样,对我没有好感。

“司马……”我迟疑,不知道该问不该问。

他看我。“什么事?”

“你可知道叶静的死因。”

出乎我的意料,他竟淡淡一笑,答我:“知道。”

“你,你不恨他?”;

“恨谁?”司马有些疑惑,“程律师?虽说事情因他而起,但我并不恨他。”

“那真浩呢?”

司马更加疑惑。“我恨他做什么?”

我怔住,难道不是程清源为了苏家毒杀叶静?一咬牙,说出自己认为的真相。

司马愣在糟中,然后他哈哈大笑。“天啊,我竞忘记告诉你。”

轮到我吃惊。“告诉我什么?”

“真相。”

“你们离开后一个星期,我收到一封倍。”

“信是由某个我没有去过的地方寄出,打开后,里边还有一个信封。他顿一顿。“你可知道里边那个信封上的署名是谁?。

我忽然口干舌燥。“是谁?”.”叶静。”司马慢慢答我。

一个我从没有想到过的真相憾展开来。

“是叶静的笔迹,我确信,自然,信封里的倍也是她亲笔写下的,时间是距离她死亡前一个星期。”

司马看向湛蓝的天空,笑容变得漂浮。

“司马,原谅我,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

若不出意外,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人间,下了地狱。

是的,下地狱,因为自杀的人,不可能回到天堂。

其实这个世界,我最对不起的人,应该是你。为什么这样说,因为我知道喜欢一个人但是对方不回应你的悲伤…。

可是我无法不这么做,我爱他,我是这样爱他。

记得米狄亚吗?那个因为丈夫变心杀死他的新娘和自己孩子的女人—其实如果可以,我相信我也会杀死他爱的人,然后独占他。

可是我做不到,因为他爱的人,其实也是我惟一的亲人。

司马,我没有父母,在我心里。除了苏夫人,谁都不配做我的长辈。所以,我无法恨她。

所以,我选择另外一条路。

我希望,当我离开后,那个人,亦能离开。

我不喝孟婆汤,我会等到他。

司马,但愿下辈子,我会爱上你。

整个人好像坠进了冬天的深海,浑身冰冷。

我看着司马,期待他再说出什么。

“装毒药的瓶子是小静放到程清源的书房中,其实她知道,就算她不做这一切,所有的怀疑,仍然会指向程律部。”喉咙里咯咯作响,我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竟是那样爱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结束两个人的性命;让他,去陪她。

杯子里的Essresso已经凉了,我扶在上面的手是颤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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