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6(2 / 2)

是啊,不要这么高兴。

因为只是失言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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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素丽没有上班。她紧张的打电话、打手机,都连络不上她。

「素丽有没有请假?」老板娘不高兴了。

「有。」薄荷慌张的解释,「有,她跟我请……呃……病假。」

老板娘深深的看她一眼,叹了气。「连谎都说不好,妳将来怎么办哟!」但是却没跟她计较。

虽然很糗,但是薄荷偷偷地松了口气。老板娘大概不会计较素丽旷职的事情了。一面帮素丽赶工作,一面忧心不已,旷职三天视同开除,这傻女孩该不会就这样吧?这是什么时机,工作难找得很呢。说来说去,都是自己不好,为什么不说得和婉些呢?现在是该怎么办?

没想到下午素丽就红着眼眶、神情委靡的到公司来了。她紧闭着双唇,埋首在办公桌前,认真的工作,一言不发。

老板娘冷眼看了她一会儿,「薄荷说,妳跟她请病假?」

薄荷的脸孔马上红了起来。素丽望了望她,声音有些哽咽,「……嗯,早上我不太舒服,鼻塞。」

「天时不正,身体要照顾好。」老板娘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没什么大事,手上的做一做就回去休息吧!」

「……我没去看医生,没有医师证明。」素丽吸了吸鼻子。

「小感冒看什么医生啊?」老板娘泰然自若,「多喝开水、多休息就是了。医师证明?免了啦!明天努力一点,把进度赶上来就是了。」她抱起标单,「水要多喝点知道吗?薄荷,别忙了,妳手上的做一做,送素丽回家休息。今天没有什么非赶不可的工作。」说完就出门去了。

「真好呢,失恋可以请病假。」邵皙讽刺着,「将来我离婚可不可以请丧假?」

「哎唷,邵皙姊,妳干嘛给自己触霉头?妳老公那么温柔体贴,会赚钱又大方,又是证券公司的经理,没事诅咒自己做什么……」洛君吃吃的笑了起来。

素丽脸一阵青一阵白,只是低头工作。

薄荷不忍心,将东西收一收,对她道:「我送妳回家吧,素丽。」

「……我这个还没弄好。」她低着头抄抄写写。

「不要弄了。」薄荷帮她收桌子,「回家了。」

素丽委靡的任薄荷帮她收桌子,默默的跟在她后面,出了公司。

快到捷运站时,素丽低声道:「薄荷姊,他真的是骗我的……」哭了一整个早上,以为把眼泪哭干了,没想到才张口,又哭了起来。

薄荷轻轻抱住她,默默的帮她擦眼泪。

「为什么呢?这样很好玩吗?骗我说想娶我,要跟我结婚……骗我说爱上我……难道说,他就是爱『上』我而已?」她嚎啕起来,「为什么可以若无其事的骗我,难道我没有心,就只是个芭比娃娃?凭什么呢?到底凭什么?」

凭什么?薄荷茫然的自问。不,她也不知道,难道说,单纯是一种罪恶?涉世未深也是一种罪恶?

她将痛哭的素丽送回家,默默的听她痛苦的发泄。可叹她嘴巴这样的笨,一点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为什么她不能像熊先生那样厉害,可以一下子让素丽破涕为笑?

真是恨死了自己的嘴笨了……

「对不起,我很不会安慰人。」她陪着素丽哭起来了。

「不,薄荷姊……」素丽哭得喘起来,「妳听我说话,就是安慰了……啊啊,为什么薄荷姊不是男生?妳若是男生,我嫁给妳就好了,呜~~」

两个女孩抱头痛哭,一直哭到素丽睡着,薄荷轻手轻脚的帮她盖好被子,这才回家去。

照例出了捷运站,拨电话给应元,没一会儿,应元大步走来,有些头疼地发现她的眼睛又肿得跟核桃一样大。

「今天又是怎么了?」他担心的摸摸薄荷浮肿的眼皮,发现她瑟缩了一下。该死,她哭到眼睛痛。

「素丽没有怪我。」她小声的回答,「我陪她回家,又陪她哭了一下。」

应元无语问苍天。这个小女人的心软成这样,真怕她把眼睛哭瞎。

「早觉悟好过晚觉悟,晚觉悟好过不觉悟。」他大掌一拍薄荷的后背,虽然已经尽量轻了,还是让薄荷往前跌了两步。

「我想,她应该觉悟了。」后背有些疼,但是她懂,这是熊先生表现亲密的方式。

素丽虽然年轻,但是个性决断,她一旦发现自己受骗,就不会往不归路走。不像自己这样优柔寡断,一直拖无可拖,拖到感情腐烂变质,直到最后……才有办法脱身。

素丽聪明,但是她笨,她很笨很笨。就是知道笨,所以才警惕自己不要再跌进去。

应元看她满脸凄楚的发呆,猛咳一声,「魂又跑哪儿去了?我们先去买菜好了……」

「我只要有熊先生就好了。」她喃喃着。

应元让她这句喃喃自语羞得黧黑的脸孔一阵通红。他不知道怎么答腔,但是不回答又不太好。

他又咳了一声,「……我也是。」

回神过来的薄荷大窘,她低了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也有点想哭。她清了清嗓子,「我们去买菜吧!」

「嗯?嗯嗯嗯……」应元狼狈不已,「今天我骑机车。我想去大卖场买比较好。」他领着薄荷过去停车格,递了安全帽给她。

薄荷小心翼翼的把裙子整理好,坐在他后面,颤巍巍的拉着机车后面的手把,应元发动了机车,却停着不走。

「手来。」他的脸隐在安全帽下,「拉着后面危险。」

薄荷迟疑了一下子,害羞的拉着他的外套,应元拉过她的小手,环腰抱着,「抱紧,不然危险。」

她深深吸入一口气,怯怯的抱住他的腰,安慰自己:熊先生穿很厚的风衣外套,应该……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事实上,关系可大了。应元在想,骑机车真是个笨主意。薄荷总是穿得很保守,但是靠得这么近,偶尔停红灯的时候,他发现,薄荷实在太「有料」了。

平常她穿得保守,看不出来,但是现在……他的鼻黏膜不太坚固,快要喷出鼻血了!

他大骂自己:转着什么邪恶念头?人家这么信任他欸,真是太不应该了!

「应元?」娇小的薄荷贴在他背上,「我是不是挤得你没位子坐了?我后退一点好了。」她努力的往后挪,刚好遇到红灯,她又「滑」着撞上了应元的背。

这实在令人受下了……不,他不是说薄荷的安全帽,而是那该死的柔软触感,厚厚的风衣外套根本挡不住啊啊啊啊~~

他努力压抑,开始背三民主义,不然他怕会血溅五步--男人果然是邪恶的生物。

终于抵达大卖场,短短十分钟,对他来说,像是地狱混合着罪恶的天堂。

「怎么了?」薄荷把安全帽拿下来,看着绷着脸的应元,「我刚刚真的撞痛你了?对不起,很痛吗?是不是瘀青了?回家我帮你推一推好了……」

推一推?她是说……她要掀起我的衣服,用那软软的小手推他的背吗?

他赶紧摀住鼻子,该死的天性,你小看了我谢应元!

「不,一点事情也没有。」他瓮声瓮气的说,「什么事情,也没有。」

「我撞到你的后背,为什么是鼻子流鼻血呢?」薄荷困惑的拿出面纸,「擦一擦吧,血从指缝流出来了。足不是火气大?可能缺乏维他命C吧!」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接过面纸,「我想我缺乏很多维他命,不只是C而已。」

不知道哪种维他命可以加强克制力的?他需要这样的维他命。

以后他再也不要骑机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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