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9(1 / 2)

时间,从来不曾这么漫长过。

而等待的时刻是那么的孤单寂寞。

三天过去了,这几天,沈书棠谨遵自己提出的要求,不得在伊东恢复单身之前,两人私下见面。所以,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要老是盯著门板,期待伊东会突然出现,因为,他不可能会来。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碰上这样一个难解的爱情问题,使得她的心情陷于一片阴沉,时常感到很矛盾,不知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就因为她的为情所恼,白兆依也跟著她一起愁眉不展,心情阴郁。可是,白兆依现在是个怀有小贝比的孕妇,心情应当保持愉悦,注重胎教才行。

为了这个理由,沈书棠强迫自己努力展开笑颜,不再把个人情绪带进白兆依应该充满欢笑的生活中。

巧的是,最近她班上转来一名小女孩,而这小女孩的父亲正是她以前交往过的人,就连白兆依也和他很熟,今天,她准备将他给带回自己的住处,好与白兆依三人一同叙叙旧。

正午时分,翁行谕准时等在校门口,准备接送他的小公主与沈书棠先去买些吃的,再转回她的住处去找白兆依。

沈书棠慢了二十分钟,才手牵著翁旨柔珊珊来迟,她一脸歉意的说:「抱歉,临时有个小朋友出了状况,才会耽搁这么久。」

翁行谕先抱过他的小公主,在她颊上印下一吻后,才扬起开怀的笑,「没关系,只是多站一会儿罢了。那位出状况的小朋友不要紧吧?」

「没事,只是一点小意外而已。」沈书棠轻描淡写的带过去。

其实,出问题的人正是伊道纬,方才他哭著说不要回家,经她一番细问下,他才娓娓道出他们家这几天的情形。

他说自从家里来了自称为「妈妈」的女人后,伊东天天就和她争吵个不停,从房间吵到客厅,再从屋内吵到屋外。就连大妈也被个女人气哭了,明彦、立武及允童由于也受不了那个女人嚣张的态度,只有那个女人不时,他们才会回来,否则他们都宁愿在外游荡。

「老师,你什么时候要再来住我家呀?老爸变得好可怕哦,而且对我好凶。」伊道纬抬起一张泪汪汪的小脸,可怜的瞅著她问。

沈书棠仅是替他擦干小脸,心疼的说:「你老爸只是心情不好,过一阵子就没事了,所以最近你要更乖,更听大妈的话才行,知道吗?」

「有呀!我有乖有听话呀,可是那个坏女人还是会骂我,打我。我讨厌她,她是个坏女人,我不要她来住我们家,我要你来住我们家啦!」伊道纬无理取闹的扑到她怀里大哭,并死巴著她不放。

最后是在陈水的帮忙下,才将像只八爪章鱼的他给拉离她身上。

沈书棠和陈水眼神相遇,却又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她知道,陈水一向不太喜欢她。

然而今日的陈水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其实过去她之所以对沈书棠充满敌意,是怕她会取代自己在伊家的位置,可现在她明白自己太自私了。

沈书棠见状,仅是淡淡的笑道:「辛苦你了。」

陈水什么也没说,只是向她摇摇头,眼角几乎含著泪光的转身带著伊道纬离去。

沈书棠很是感慨,使得大妈对自己改观的主因,应该是因为伊东的正牌太太回来大闹伊家所致,唉!

翁行谕一边开车,一边注意到她不自觉中总是眉头深锁,心事重重的长吁短叹。「有什么事困扰你吗?」他带著关心的口吻问。

沈书棠看了他一眼,苦笑道:「你还是一样没变,总是这么温文儒雅,对人体贴入微,如果我能早一点与你重逢就好了。」

翁行谕仅是浅浅的笑笑,没给任何回应。

接下来,两人没有再聊什么,只在路上暂停了会,买了食物迅速就走,因为白兆依还饿著肚子在家里等著他们回去。

白兆依在家里将一切都布置好,就等他们回来,当她一听见门铃响起时,便兴匆匆的前去应门,丝毫没有警戒应该先查问来人是谁才开门。

她一张原本笑盈盈的脸,在看到来人时,立刻僵在脸上,心情降到了谷底。

「怎么,不欢迎我呀?」吴学斌用力推开挡在门口的她,恶行恶状的自行进入屋内。

白兆依努力要自己冷静、镇定,她告诉自己,不用怕也不能怕,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要保护,而且书棠很快就回来了。

吴学斌看见白兆依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就讨厌,在心里直佩服自己竟能忍受这胆小如鼠的女人这么久。

「你那个好朋友快回来了吧!我就在这等她。」他大刺刺的在沙发椅上坐下,并命令她去替他端杯冰水过来解渴。

「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欢迎你。」白兆依鼓足了勇气开口。

吴学斌先是为她的气势愣了下,之后才狂笑嘲弄道:「哟!我们这只小老鼠变勇敢啦,竟敢对她的男人这么大声!」他给她一记轻蔑的眼神。

她不语,只是双眼死瞪著他。

「放心,今天我的目的是要和沈书棠谈一笔交易,一笔有关于你的交易,所以我不会动你半分,否则万一商品有损伤,沈书棠不肯付钱怎么办?那我不亏大了。」他离妻子远远的,今天他不想动手打人,所以还是保持些距离好。

他呀!最近可惨了,不仅被伊东的人给逼得逃到大陆,就连在大陆也被之前在台湾那些债主们给找著,逼不得已下,只好又潜逃回台湾来,寻求这最后一线生机。

「书棠不会再付你半毛钱了,我绝不会让她为了我再受你这个混蛋威胁。」白兆依拒绝成为丈夫的摇钱树。「我已向法院申请你对我的『恶意遗弃』,请求判决离婚,如果你要以羞辱我的那些录影带来威胁我,你尽管拿出去散播好了,反正我已不在乎,只求能快快脱离你的魔掌。」离开他,是迈向新生活的唯一希望。

吴学斌一个跃身就将她掌掴在地。「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著我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来。」他又开始故态复萌的对妻子拳打脚踢。

白兆依蜷缩著身子保护肚子里的孩子,「住手,我求求你住手!我怀孕了,禁……禁不起……这样的毒打,你赶快住手呀!」她悲伤的落著泪,哀哀恳求著。

吴学斌终于住手,但他可不是良心发现,顾念妻子怀了他的孩子,而是--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下我又多了一个可以向沈书棠要钱的王牌了。」他狂笑示止、洋洋得意。

白兆依趁他不注意时,努力撑起娇弱的身子,一头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神情疯狂的对他挥刀道:「我不会准许你以我们母子要胁书棠给钱。快走,否则……我不客气了。」

他还以为她只是在说笑,所以不带惧意的走过去,想将她的菜刀给夺过来。结果,不小心被她胡乱挥.动的菜刀给划下一刀,他这才明白她是认真的。

「你这个疯婆子,竟然真的向我挥刀,你不要命了。」他向她逼近一步,怒气沉沉的警告。

「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为了孩子、为了书棠,我不会再任你欺凌,必要时,我会杀了你,我会的!」她陷入半疯狂状态,眼眸露出凶光,手中的菜刀更是紧紧握著,一副想和他拼个你死我括的模样。

吴学斌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之间深深骇住。他想大概是自己将她给逼急了,她才会失常变成一个疯妇。

也罢,反正自己要找的人是沈书棠,白兆依答不答应都没用,重要的是他敢肯定沈书棠一定会拿钱出来赎回她们母子的自由,这样就够了。

「好了,我不刺激你了,我只要你转告沈书棠,叫她打这个电话给我,其余的我会跟她谈。」他拿了张纸条给她,上头记载著他落脚旅馆的电话。

白兆依接过纸条后,直接就撕个粉碎,再将碎纸片洒往错愕的他脸上。

「书棠不会知道你曾来过,因为我不会告诉她。」她双眼带著讥讽的告诉他,她不会当他的帮凶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吴学斌额上青筋暴露,双手紧握成拳,目光凌厉的瞪视著这个胆敢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女人。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看来我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只怕你会嚣张的爬到我头上来。」

面对他的凶恶,白兆依此刻已有豁出去的决心,要命,两条,就算是死,她也要化为厉鬼回来找他报仇。她高举起手中的菜刀,笔直朝他身体砍去。

他先侧身闪过这致命的一刀,再提起右脚用力朝她腹部踹去,趁她失去平衡跌倒时,再轻松的由她手中夺过菜刀?。

她在地上抱著肚子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呻吟道:「孩子……我的孩子……」

吴学斌愤而将占有自己血迹的菜刀丢至一旁,脸上带著邪恶的笑容,将脚踩在她的腹部上,「这只是给你个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我作对!」他加重力道,愉悦的看著她痛苦的神情。

她使劲想扳开他踩在自己腹上的脚,无奈一点用处也没有。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好歹……孩子也是你的,你怎么狠心……」

她流著无助的泪,希望他至少能看在他是孩子父亲的份上,赶快送她去医院。

老虎尚且不食子,他怎么能……

「少废话了。」他不耐的打断她的话。「呸!说得跟真的一样,谁知道你肚里的孩子是不是我的?说不定是你跟哪个野男人有的,结果对方不想认帐,你就赖到我身上,对不对?」哼!他可不记得两个月前,自己有睡过她。 「我白兆依才不像你那么下贱,如果你不要孩子,我要,只求你别再为难我,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子吧!」夫妻之情尽于此,她也不想去探究谁是谁非,只盼能好聚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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