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1 / 2)

「那个完美才女还没醒来吗?」

在金碧辉煌的宫廷中庭内,风流倜傥的杨子维一手撑著头,看著凌晨时分才回宫的古镇宇。

「没吧。」他淡淡的回答。

杨子维抚抚下颚。他们两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是一国之君,他是将军之子,两人是君臣也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他个性开朗、好相处,从不否认自己喜欢游戏人间,但浑身散发著王者气势的古镇宇则霸气、孤傲,一如天上苍鹰,要与他同遨天际就跟要碰触到他的心一样困难。

不过,据四名特使所言,那个远道而来的新嫁娘竟让这只久未展笑颜的孤鹰笑了,可倒真是令人意外。

「说说她吧,你觉得这个编号第一百号的新王妃如何?」杨子维真的是很好奇。

古镇宇如黑豹般的锐利黑眸冷冷的睨著他,「你这是在调侃我?」

「没有、没有。」他出言否决,但眸中带笑,「镇宇,我只是想听听她……」

「你不是在宫里等了一天一夜了,既然我回来了,你也可以回将军府了。」古镇宇直接下逐客令。

「嘿,别这么无趣嘛,你去搭救你的新娘时,我可还跟著那几个顽固的游牧部族抗战呢。」

「我要休息了。」

他再次打断好友的话,一起身,转身就往朝天殿走去。

有趣!杨子维的眸中露出一抹饶富兴味的光芒。这个老朋友他太了解了,他愈不想谈欧阳静,就代表他对她的感觉不错。

他勾起嘴角一笑。日後,可有好戏看了。

他起身离开王宫,而古镇宇这时则已走进布置得喜气洋洋的宫殿内,四名宫女一见到他,二跪拜,他面无表情的继续往里走,来到自己的寝宫,看到陪嫁过来的丫鬟小谊正忧心忡仲的为她的主子擦拭身子。

面貌清秀的小谊一看到他,连忙下跪行礼,但一起身,看到主子不著寸褛的躺在床上,她不由得微蹙起眉。虽然日後,主于的身子是属於眼前这名剽悍、满脸纠髯的善摩王的,可主子这会儿还昏迷呢。

她咬著下唇鼓起勇气,当著古镇宇的面,拉起丝被盖住欧阳静的身子。

「下去。」古镇宇突然下令。

「呃,王……」

「下去!」他冷冷的睨她一眼。

她不安的吞了口口水,放心不下主子,但也只能欠欠身走出去。

古镇宇走到床沿坐下,凝睇著欧阳静那张粉雕玉琢、美得不可思议的粉脸久久……

半晌,她长而翘的睫毛动了一下,然後,缓缓睁开迷蒙的双眸,但眼睛一定焦,看到那头熊……呃,善摩国国王时,她吓得立即坐起身来,身上的丝被顿时滑落腰间,晶莹剔透的双峰再次映入古镇宇的眼中,他的黑眸又深邃了些。

惊觉到自己一丝不挂,欧阳静急忙拉起丝被紧紧的裹住自己,眼睛却怎么也不敢再看向他了。

完了、完了,她的日子铁定难过了。

可她怎么知道将自己带到洞穴里的人就是善摩国国王呢?

她在他的下属面前大声骂他,他铁定不会原谅她的,怎么办?

「快睡,再过两三个时辰,就是我们的婚庆大典。」扔下这句话,他起身离开了。

她错愕的眨眨眼,看著他离去的伟岸背影,再环顾这问金碧辉煌、豪华典雅的金黄色宫殿。

从这些布置看来,他们似乎也不是什么没有格调的蛮子呢,只剩她一个人她要怎么办?小谊到底跑去哪里?

思绪烦杂的她根本睡不著觉,三个时辰後,小谊连同六名宫女进来了,每个人手上分别拿著冠帽、喜气洋洋的华服、珠宝、首饰等等。

「小谊,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她开心的抱住情同姊妹的丫鬟。

小谊一看到其他宫女们的困惑神情,连忙道:「主子,别忘了你的身分,还有……」她凑近她的耳畔,「老爷、夫人要我提醒你八个字,『温柔端庄、国家安危』!」

拜托,她还来得及扮温柔端庄吗?欧阳静的小脸儿皱成一团,双肩垮下。

但她也没有时间多想,小谊跟几名宫女七手八脚的将她打扮成一个喜气洋洋的新嫁娘,说什么吉时已到,就搀扶著她出了宫殿,来到一个可以环顾整个善摩国的城楼上,而城楼外的街道早已经挤满了满坑满谷的百姓。

「欢迎新王妃!」

整个街道响起热络的欢呼声。

她的身後突地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挥手。」

「大王!」

这一声声欢声雷动更是响彻云霄。

欧阳静自然知道她口中的那头黑熊已经站在她的身後了,更恐怖的是,她几乎可以从他贴靠过来的胸膛感觉到他的心跳。

「我说挥手。」这话很清楚是个命令句。

她咽了口口水,跟百姓们挥手。

「可以到祭祀殿堂去了。」古镇宇揽住她的纤腰转身就往下走。

她紧盯著他的手,就是不敢抬头看他,而这一看突地发现他的手腕处有一排红肿的齿痕,她柳层一皱,那该不会是……

她的心一凉。没错,那一定是她咬的,惨了!

她一直看著他的乎,想著自己的日子难过了,一个没注意,她没踩稳阶梯,脚一滑,整个人往後仰,好在他的动作够快、手劲也够大,单手就将她整个人环抱起来,让她不至於在全国百姓面前闹笑话。

「谢谢。」

她低头道谢,还是不敢看他,但在心里,她也忍不住骂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胆小鬼了?

古镇宇看著头一直低低的她。不知怎的,他挺想再看看那个凶巴巴的欧阳静,而不是这个像惊弓之鸟的新嫁娘。

思绪流转间,他抿紧了唇,拥著她往神殿去。

神殿外已经挤满恭贺的百宫,杨子维就站在第一位,瞪大眼睛,仔细的打量古镇宇身边那个高度还不到他肩膀的娇小王妃。

古镇宇看到好友眼中的惊艳眸光,没来由的,他的心里涌上一抹得意。

她的确是娇艳惊人的,粉雕玉琢的绝色外貌,戴著额前垂珠的白色冠帽,再搭上一件曳地的纯手工刺绣、镶嵌珠宝的红色宽袍,衬托得她那粉嫩白皙的肌肤更为细腻迷人,而这样的天仙美女将是他一人独有!

头一次,厌倦了娶妻只为生个子嗣的他有了心动的感觉,而这样重复无聊的典礼也不再困扰著自己。

他紧紧的拥著她,走经好友那看呆的倾慕眼神後,踏进祭祀殿堂。

进入殿堂,不同於门外的热闹,殿内安静无声,而因为这瞬间转变的气氛,让欧阳静不由得好奇的眨了眨眼,看著前方一名站在四把熊熊火炬下的美丽女子。

她一身黑白披肩,朱唇粉面,煞是美丽,只是……是自己看错了吗?怎么好像有一抹嫉妒的眸光一闪而过她那双美丽的秋瞳?

「这是母后,这是塔莎巫女,她将为我们的婚事祈福。」

古镇宇低沉的嗓音打断她的思绪,她往前一看,这才发现另一边还坐著一名雍容华贵,年约四十多岁的女子。

她头戴冠帽,浑身珠光宝气,但看起来一点都不俗气,反而充满了贵气。

另一边还有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她的头低低的,她实在看不到她的长相。

起身迎向媳妇,曾纹婕笑盈盈的看著她,「欢迎你,王妃,你果真是冠绝群芳,美得让人眼睛一亮。」

「谢谢,母后。」

「太好了。」她开心的拍拍她的手,转身看向塔莎,「可以开始了。」

「是,太后。」

塔莎隐藏心中满满的妒意,为新王妃祈福,但神知道她有多伤心、多难过。站在王身边的女人应该是自己,是自己啊!

她爱他那么久了,好不容易让他身边的每个女人离开了他,为什么赶了又来?

不,她应该有信心的,欧阳静将是最後一个了,下一个站在王身边的女人一定是她!

她喃喃念起祈福咒语、洒水、敬酒,一直到祈福仪式结束。

曾纹婕再次执起媳妇的手,认真的道:「母后有三个愿望,希望你这个新王妃可以帮我达成,好吗?」

「哦。」

「第一个愿望,我想要一个男孙,第二个愿望,我想要再一个男孙,第三个愿望,我想要再多两、三个男孙,王妃,你是哀家最後的希望了,你一定会努力的,是不是?」

她该说什么,这个太后以为她是母猪转世吗?照她的愿望算起来,她得生四、五个男孩呢。

不,等一等,生男孩前还得做那档子事,要她跟一头熊上床?

不、不行,她脸色刷地一白,这让她死了会快一点。

「王妃,你吓到了?」曾纹婕见她粉脸发白,这才惊觉自己太心急了,「对不起,是哀家太急了,但这真的是哀家最由衷的期盼啊。」

「呃,是,我知道了。」她喃喃回答,还是没有勇气抬头看她的新婚夫婿。

古镇宇在娘亲满是期盼的眼神中,带著新娘离开祭祀殿堂回寝宫後,他让欧阳静先净身休息,自己则回到宫中的宴客场所,陪同母后与前来恭贺的众官喝酒、欣赏歌舞。

在这同时,国内各街道都是热闹滚滚,人民跳舞,饮酒高歌,因新的希望而笑容满面。

据传新王妃的四个姊姊都为夫家生了三、四个男丁,所以再过不多久,他们的大王一定会向他们宣布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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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满身酒气的古镇宇回到朝天殿。

今晚,他是刻意喝多了,仿佛要多喝一些他才有勇气去占有这个对他心生恐惧的新王妃。

其实这样的怯懦不该出现在他这个大无畏、狂妄自大的善摩国国王身上,但他不想对她用强的,可背负著母后的期待、子民的期待的他势必得占有她。

欧阳静听到脚步声了,但她的头还是不敢抬起来。小谊对她耳提面命,说她爹娘千交代万叮嘱的要她当个柔弱的小绵羊,至少要她平顺的捱过洞房花烛夜,如此一来,身为一国之君,善摩国国王就算察觉她不是什么才女,也会让她继续留在这儿,不致办了退货……

但,好难,她想逃、想爬窗而出。

他靠近自己了,一股酒气立即扑鼻而来,老天爷,要她跟一头暍醉了的熊洞房?

不行,她受不了了!

她立即从床上起身,一跳下床,便慌乱的道:「善摩国的国王,我跟你说,我今天不方……」

她倏地住了口,呆若木鸡的看著那名坐在床沿俊俏不凡却又冷傲威武的男子。

他那双冷惊的深邃黑眸似曾相识,带著狂妄的鼻梁也有点印象,但那刚毅方正的下巴,还有冷硬的薄唇,甚至这张轮廓俊挺的面容都很陌生,而他这一身紫色长袍与那头熊穿的一模一样!

她眨眨眼,感受到他浑身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魄,这样的男人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阳刚魅力,莫名其妙的,她的心居然卜通卜通的狂跳起来,她柳眉一皱,先问问题,「你是谁啊?」

古镇宇怎么也没想到她打量自己那么久,逸出口中的竟然是这三个字。

他啼笑皆非的反问她,「今天是我们大喜之日,你说我会是谁?」

这低沉的嗓音……她的美眸倏地瞪大,失声叫道:「是你——」

「是我,你的王、你的主子。」他边说边握住她的柔荑,将她拉到了床上。

她怔怔的瞪著他,意识到他要吻上自己时,她想也没想的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跳下床,揪著领子,频频摇头,「对不起,我……我今晚不方便,你知道女人家每个月都有不方便的时候……」

「那就躺著睡吧。」 这么简单就过关了,她眨眨眼有些不敢置信,但随即松了口气,躺上床,却发现他站在床边动也不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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