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国丈探口风,国舅获流言(2 / 2)

王承嗣站在桌案前,拿着几人的供词细细的翻看着。

“就这些了吗?”

“正是,这四人的供状都在这里了。”少尹回答道。

“除了赵三地以外,这三人都是一起的?”

“正是。其余三人都是被巡街的金吾卫当场抓获的。”

“杀人,又不是抢劫,三人不是目标更明显嘛?”王承嗣疑惑道。

“郡王,他们都招供了,赵三地当时只找了钱六一人,这家伙喝酒吹牛,被另外两人听到了,二人不相信,于是三人一同埋伏起来,动手的只有钱六一人,另外两人在一旁观察,并未动手。”少尹解释道。

王承嗣听着少尹的回答,又翻看了一遍供状,果真如此。王承嗣不禁感叹道:“三个蠢蛋!荒唐至极!”

要不是三人的愚蠢,案子还不会这么快就侦破,钱六可是一个惯犯了,不是头一回干这事情,怎奈,这喝酒吹牛的毛病,就是改不了。

“昨个审讯赵三地的时候,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都蒙了。”一道声音从外头传来,苏养正走了进来,行礼道:“郡王。”

“苏公呢,昨个你说的那些东西在哪里。”

“在李仁甫家中的地窖里,我派人将地窖封了,怕走漏风声,东西没拿出来。”

“圣意已明。走,我们看看去。”

安邑坊,一处民宅前,门口站着两名京兆府的衙役,路过的行人都会放慢脚步,用余光撇一眼。正是李仁甫的宅院,附近的居户已经得知了此事,还有不少好事的人从京城各个方向跑来,想要亲眼看一看,原本平静的巷子,这两天却显得有些拥挤。

“咚咚咚”。几声鼓响,京兆府仪仗已到门口,王承嗣在前,苏养正随后,二人进入宅子。

虽说为了二人为了案子前来,仪仗从简,但是气势并未减弱,几声鼓响,引起路人骚动,附近宅院里的人听到动静,出门看起了热闹。

原本不宽敞的巷道,现在被围的是水泄不通,路过之人想上前看热闹,发现挤不进去,想着退出去绕道而行,发现后路已被堵死,离开此地,更是无从谈起。

后院,左偏房内,衙役已将作为掩护用的杂物清理干净。

“打开。”随着苏养正一声令下,衙役当着众人的面撕掉封条,打开地窖。

王苏二人取下官帽,也顾不得弄脏这名贵的紫袍,径直下入地窖,随着火把的照射,王承嗣环顾四周,发现这地窖墙面是用砖块砌成,内部打扫的很干净,与寻常人家放杂物的地窖截然不同,虽说是地窖,应当叫做密室更为恰当。

“这里面没什么味道,而且很干燥。看来是人家定期维护着。”王承嗣说道。

“看情况是。”

王承嗣四处打量着。一颗珠子反射火把的光亮,闪过王承嗣的眼睛,引起王的注意。随即上前,看着这堆珍宝,铁器、金、银、丝绸,丝绸边上还放着去干蚊虫的薰炉。

“这珠子,是皇上衮冕上用的。”王承嗣拿起刚才那颗耀眼的珠子,说道。

“嘶!还真是!”苏养正闻讯凑上前看到。

王承嗣放下珠子,二人对视一眼。这一下,又有得看了,不光发现了走私禁品,还发现了皇室用品。

“让人清点数目,带回京兆府。”王承嗣吩咐道。

“咣咣……”

“哐哐……哐……”

“呲啦……呲……”

王承嗣与苏养正这边忙着处理案件,已是亥时,京兆府内热火朝天,仆役们忙着清点赃物,登记造册;上官们忙着梳理情节,分析案件。同时,与此次案件藕断丝连的一个人物,却坐不住了。

太平坊,清河郡王府。宇文惠一家子也是热火朝天。书房内,打砸声是此起彼伏,幸好是独户独院,要不然,非扰民不可。

仆役们站在书房门口,只等着老爷发泄完毕,再进屋收拾。

约莫一刻钟后,书房内消停了下来,宇文惠热气腾腾的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为何不砸了?能砸的都砸了,剩下的搬不动了;郡王五十二了,也不似陈正道一般,是练过的,现在已经累的喘不上气来了。

国舅因何发火?街市上传开了,李仁甫与李仁延的关系,李仁延与宇文惠的关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从李仁甫家中搜出的东西被热情的街坊邻居们和路过的行人给抖出去了。

国舅跟走私案扯上关系了。

如今的宇文惠气的是直咬牙切齿,老年人齿骨松动,也算是练一练了。

“去,给我查,给老子查清楚,到底是谁干的。到底是在造老子的谣!”无愧于国舅的身份,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会冷静了下来,指着管家说道。

管家一边指使仆役打扫屋子,一边向宇文惠附和道:“老爷,如今已到了宵禁时候了,出不去了,明早,明早我马上去调查去。”

“世子呢?”宇文惠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管家,三个字是从牙齿里一个一个蹦出来的。

“出去了,还没回来。”管家有些紧张。

“逆子!逆子!”国舅握手成拳,以示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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