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9(2 / 2)

「是吗?」他不承认。

「当着老爷子的面,你才说她无法牵制你的,其实你的心魂都在她身上。」

「你怎么知道?」他问。

「她离去之时,你迷人的眼睛直盯着她,看得我好生羡慕啊!」

石野森焰摇头轻喟。「你不懂,她不爱我。」

「什么?」西川芳华感到讶异。

「她亲口说的。」

「可是……我觉得她是爱你的,她看着你的眼神和你看着她的眼神是一样的,我以为你们深爱着彼此……哎!我也弄不懂爱情这东西,我们还是分别去收拾东西,尽快离开这里吧!」

「嗯。」

两人在楼梯口分别,当石野森焰回到楼上卧房,才发觉幻蝶的衣物并未带走,虽然知道不可能再见,他却一并收拾了她的行李。

当晚他送西川芳华到医院仔细的包扎,再送她回家,在她的家门口,他取出支票,撕下一张给她。

「做什么?」芳华惊叫。

「因为我的事毁了你的工作,我该补偿你,多少金额随你填。」石野森焰诚心的说。

「噢!工作再找就有啊,何况你是我的朋友,还是未来的『介绍人』呢!你还是快快帮我介绍男朋友吧!」她甜笑,拒收他的钱。

「好吧,等我的消息。」他只好收回支票。

「我会的,你真是个好人。」她知道自己仍对他存有幻想。

「是吗?」石野森焰无奈一笑。

「是的,可惜你并不喜欢我,真是相见恨晚。」芳华俏皮地说。

石野森焰淡笑摇头。「再见了,好好休息。」

「再见了,焰大哥。」

深夜——

石野森焰住进了东京都著名的「太子酒店」豪华顶级套房里,这酒店正是「太子集团」名下的产业。

然而这世上除了大哥石野雷夫,二哥寒峻斯及小弟石野峰,没有人知道,他也是「太子集团」幕后的大股东之一。

当初大哥石野雷夫和父亲决裂后,决定自创事业之时,头一个找的人就是远在法国的他。

在他们的商议下,也将在中国行医的二哥寒峻斯,以及常年旅行于世界各地的音乐才子石野峰也找了回来。

他们四兄弟分别都是石野驯的各房妻子所生,因痛恨石野驯的花心,从童年起就十分团结,感情甚笃,更私下决议将来绝不倚靠石野驯的势力,共同开创属于他们自己的一片天。

虽然他们四人分别在天涯海角,却时常彼此互通讯息。「太子集团」是他们四兄弟三年来的心血,更是打从童年起不变的梦想,如今旗下不只有酒店、通讯业、计算机业,还有航运,囊括陆海空最赚钱的行业,短短三年即晋升为日本三大集团之一!

石野驯想利用他来打击太子集团,说真的——根本是找错人了!

他点了根烟,静伫在可观看东京都璀璨夜景的落地窗前,凝视高楼底下阡陌交错的光景-仿佛世界只剩他一人……

不,他并非一个人,有个挥之不去的纤柔情影缠绕着他,虽然她离去了,但他却仍感觉她的存在。

她去了哪里?

既然口口声声说不爱他,又为何说和他站在同一阵线?

哎!他的心底全是她,耳边恍若还余留她说话时轻柔的声音,她身上的芳香缭绕在他的记忆深处……

如果他不是中了她的蛊,就是深深爱上了她……

他该找回她再问个清楚吗?

噢!老实说,他无法再听她说一次「她只是逢场作戏」,那会令他发狂!

但,他真要就此作罢,不再试着与她联系吗?

他反复的自问,最后他对自己说——既然放不下她,就重新追求她吧!他不相信在他的「攻势」下,会有女人不动心的。

他虽这么想,但如今……何处寻芳踪?

幻蝶搭夜车回到荒凉的牧场时已是深夜,身心俱疲的她只想回家去,倚偎在妈妈的怀里,虽是养母,但她们的感情一如亲母女。

靠着淡淡月光,她看到牧场就在眼前,但斑驳的大门上居然悬挂着两只昏黄的白灯笼!静寂中,她隐约听到里头传来哭泣声……

怎么回事?她奔向大门,奔进木板搭建的落魄户,看见覆着白布的养母!

「妈!」幻蝶奔了过去,双膝跪地,伤心欲绝。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出差』那么久,老太太已经……」帮忙照顾养母的欧巴桑见幻蝶回来,伤痛地感叹。

「妈……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幻蝶悲恸得泪流满面,连叠的跪地叩头。

她欺骗妈妈说她找到一个导游的工作,得出国一阵子,其实她是被石野驯派到法国去,但她没有赚到钱,却得到满心的伤痕,就连养母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太无能了……连送你去治病的能力都没有!」她一径自责,额头在地板上叩出血痕!

「小姐,你别这样,这样老太大会无法心安的。」欧巴桑惊诧的拉住了她,怜惜的抱住她,和她一起恸哭。

「我对不起妈妈,我对不起她……」幻蝶仍是自责。

「小姐,别这么说,老太太临终前交代我要我告诉你,她说你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幸亏有你,你是她心灵上最大的支柱!她真希望能供你上大学,看你戴上学士帽……可是遭逢家变,她无能为力,感到相当遗憾……」

幻蝶失落的看着养母一动也不动的冰冷身子,泪如流星坠落,她只能在心底对她说:「我也那么那么的爱您啊!可是……却无法回报您的养育之恩!」

泪水在她的颊上泛滥成河,心底除了伤痛,仍是伤痛,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

一星期后,幻蝶为养母办了后事,将最后仅剩的积蓄交给了欧巴桑。「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妈妈的照顾。」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欧巴桑推辞。

「请你收下,牧场结束营业后,就只有你愿意义务留下来帮我,我很感激你。」幻蝶苍白的唇浮现淡淡的笑意,将钱塞在欧巴桑的手中。

欧巴桑家境不好,见幻蝶如此诚意,也不好再推辞。「贪财了。」

「别这么说。」幻蝶摇头。「今后我可能不再回来了,请你保重。」

「小姐,你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幻蝶又摇头,独自走向牧场外,风中她雪白的衣裙像一朵云,不知要飘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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