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3(2 / 2)

正当闻显达与郝如意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激烈的战况几乎可喻为第三次世界大战,突然一声尖锐的嗓音响起——

“住口!你们要吵,全都给我滚出厨房去吵。这里可是专属我的地盘,不准你们两个无知的小辈在这里撒野耍横,知道吗?”

哈哈哈!伍含笑难得发威,气势果真不同凡响,还不逃的人就留下来等着吃苦头吧!

※※※

“都是你害我的!”若非这个闻小人先惹上她,她也不会一回家就跟他杠上,以致完全忽略母亲,当场把母亲气得跟她翻脸。

对!全都是他的错!

“哈!小姐,你说话可得凭良心。”他都还没跟她计较,她竟反咬他一口,这怎行呢?“如果你还有所谓的记忆能力,应该不难忘记方才是谁一回来就忙着找人吵架?”他不过是尽点力奉陪她罢了。

“对了!你不提,我都快忘了说。”听他主动提起,郝如意想起她之所以会跟他扛上的主要理由。

“说!你方才是不是想当着我妈的面说我的坏话?”要不,他干吗无缘无故突然提起她的名字?

这可是她亲耳听见,半点也容不得他抵赖。

又在兴师问罪了!不过这次他不会被她轻易撂倒。“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句话不知郝小姐是否听过?再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若行得正,还怕别人说你闲话吗?”

“我……”被他这么一说,郝如意还当真无话可说,只得伪装一副很宽宏大量的模样开口:“算了!小事一件,我懒得跟你计较。”哈哈哈!一声懒得计较,这下赢的可又是聪明绝顶的她了吧!

哼!这个名叫闻显达的男人,这辈子若妄想在口头斗法上赢过她,套句方言来说-一困摸困,呒通瞑梦啦!

这样也拗得过去,这女人的脸皮还真是厚啊!

不过就算她拗得过这关,那另一关呢?

“不计较也行,不过有件事我倒想跟你好好讨教。”

“请说。”既然他都已经那么客气,自诩宽宏大量的郝如意,当然也就不好拒绝他这难得的“讨教”啰!

“我想请问的是,你这次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如果没有目的的话,要郝如意在没有含笑姨的催促之下重返这个家,这无疑是“痴心妄想”。

关于这点判断,闻显达可是非常有自信。

“什么、什么目的?我回来不就是为了探视我妈。”说谎!不过这谎言郝如意可是说得理直气壮,只不过还是很难掩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

“郝如意啊郝如意,我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妄想撒谎驹我,哼!还早得很呢!”闻显达双手抱胸,等着这女人俯首认罪。

要死了!这个人已经够卑劣无耻了,老天怎么还偏心地赐予他一颗极为聪明的脑袋,这不是存心想害死她吗?

从小便是如此,不管她做什么或心里正打着些什么主意,这男人只要眼神一溜转,便能轻易问出最令她难以启齿的问题。这点也是她极端讨厌他的主要原因之一。

“好吧!我说的话你不信,那干脆换你来说吧。”不习惯说谎、也不喜欢说谎,绞尽脑汁又想不出什么好借口,郝如意只好狡猾地把所有问题再抛回闻显达的身上,让他自己去说。

只要他有办法说中,她绝对会马上建议他去买乐透,包准他六个数字全中,成为亿万富翁。

“你当真要我说?”闻显达不怕猜,就怕他真把心底的答案公布,会惹得这女人怒目相待;到时他们两人的关系恐怕会闹得更值,这可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

“只要你有办法,尽管说无妨。”

“我猜你这次回来,主要的目的应该是要我也成为你的保户之一,对不对?”话说到此,不用郝如意亲口承认,单从她脸上的表情,闻显达也能知晓自己猜中了,“而且我敢说,你这次回来绝对不是出于自愿的,而是公司主管的命令,对吧?”

听完闻显达的答案之后,郝如意直觉想做的就是逃!

逃到一个让他看不见自己的地方,逃到一个可以躲开他那双过于犀利逼人眼眸的地方。

那种让人一眼便能看透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更遑论看透她的人还是她发誓一辈子要讨厌到死的男人,这种滋味更令郝如意难以忍受。

因为不能忍受,所以她惟一能做的就是逃,就算会被他耻笑自己是个怯懦的胆小鬼也无所谓。

对她仓皇而逃的行径,闻显达出乎意料地没在这件事上多做文章,他只是心平气和地对着她的背影抛下一句:“如意,你有没有兴趣跟我打个赌?”

打赌?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好奇,郝如意勉强自己停下脚步,转身说:“把你的话说清楚!”这样不清不楚的话,她不可能傻得直接允诺。

“要说清楚也得等你走回来再说,不是吗?要不这样喊过来喊过去的,可是件非常累人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讨厌这样长距离的谈话方式,这会令他无法透析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该不该蜇回去呢?不!应该先问自己想不想接受他所谓的赌约?

不知怎地,郝如意总觉得这份赌约之中,好似暗藏些什么令她无法防范的诡计;也就因此,她才按捺住自己满腹的好奇,仔细思考一番。

“倘若你能赢得这份赌约,不只能完成你多年的心愿,还能达成你主管给你的目标。这样优越的条件,你还需要考虑吗?”看她一脸踌躇的表情,闻显达只得再抛下另一道诱饵。

这道诱饵当真下得非常对,只要是这屋子里的人,皆不难知道郝如意这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为了完成多年的心愿,郝如意牙一咬,也不管这份赌约是否藏有不明的企图。她身子一转,当真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走回闻显达的身边道:“说吧!你想怎么跟我赌,赌注又是什么?一次说清楚,别婆婆妈妈的故作一脸神秘的贱表情了。”

“好!够干脆!”噙着一抹别具深意的微笑,闻显达缓缓开口:“我们就以你这次回家的目的来赌,只要你有办法在保险单的被保险人栏填上我的名字,这份赌约就算是我输了。而我既然输了,那帮你完成多年的心愿自是无可厚非,对吧?同样,反之亦然。”

乍听闻显达的这番话,好像很动人又像是非常的干脆简单,其实这里头还暗藏不少的变量,这点郝如意可没忽略。

“你刚才要求的只是被保险人,那要保人以及受益人呢?”被保险人所指的就是保险单上的主要标的物,要保人则是这份保单的出资者,受益人又可分为满期受益人以及身故两种,这些可都是构成一份保单的重要要素,不事先问清楚是不行的。

“除了被保险人之外,其他的我一律不要求。”这样,这份赌约才有可下注的空间,这点以闻显达缜密周详的心思来说,自然是考虑周全。

这样勉强还算可以接受,至少除了他本人之外,她还可针对闻伯伯下手;这一来她能灵活运用的空间也多了一些,还有另外一点要问:“我的心愿,相信不用我说你也能清楚,但你的呢?”

“我的心愿嘛,呵呵!对不起,暂时保密。”不是他不肯说,而是真的说出来,他怕会把她给当场吓跑。

“秘密?”这算是什么答案?这份赌约根本一点也不公平。“我……”拒绝这三字郝如意都还没出口。

仿佛看出她的心思,闻显达急忙再附加一些必要的保证。“虽是秘密,不过你大可放心,我绝对不会要求你去做些违法的事情,当然也不可能提些无理、让你难堪的要求;我甚至以我名下所有的资产向你保证,我所要求的绝对是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如何?这样你敢不敢跟我赌?”

郝如意不是个傻瓜,自然知道他这番话里头暗藏了某种她无法测知的玄机,她若真聪明的话,根本不该答应他这份赌约。

但是他所提的条件实在太过诱人,毕竟那个心愿是她执着了多年,更是她为自己立下的推一目标。

假如真能得到他的协助,有他在一旁鼓吹帮忙的话,她相信母亲就算再怎样坚持,也不好执意待在闻家替他们做牛做马了。

万一她输了呢?闻显达又会想出什么奇怪的心愿来为难她呢?这种事不是不可能发生。也就因为如此,她不得不慎加考虑、仔细斟酌。

当郝如意一心忙着衡量这份赌约的利与弊、得与失的重要问题之际,闻显达的心情可是一点也不轻松。

他提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屏气凝神地等待着,几度想开口催促又不敢,就怕会落个适得其反的效果。

郝如意考虑的时间多上一分,相对的闻显达的焦虑就多上一分。

终于、好不容易答案出炉,只见郝如意坚定地开口:“好!我跟你赌了!”

太好了!“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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