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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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入愁肠愁更愁,只恨相思难断根,化愁为做相思泪,任由泪湿衣襟仍不休。叹奈何!只是空惹心灵常带愁。

那一日别离后,她的倩影,始终盘踞着白奉青的心灵。想遗忘,却异常的思念她。

而今的他,就这么无力的借酒浇愁,可是现在连酒杯中也能浮现出她那张柔美的容颜,这般牵肠挂肚的思念,是他所不曾感受的,也是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与排解的。

每每想起郁真娇俏的容颜,白奉青的脸上便不由带着痴傻的笑容;可一旦想起了伴随着她出现的夫君,他的心,就像被千刀万剐般的痛楚。

愤而丢下手中的酒杯,掷去桌上的酒壶,他狂吼一声,走出了自家的大门。

两只脚,彷若有着自己的意识,他一步步毫不迟疑的前进。心中唯一的目标,就是郁真的住所,也就是那一日,他跟踪到的那间简陋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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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树上,一样的他,一样的隐藏着自己的踪迹。白奉青再次回到了这个地点,目光胶着的盯着紧闭的门,只希望郁真能出现──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样的行径,让他不禁讥讽起自己的愚蠢。

白奉青,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知道她已经是个有夫之妇了吗?你明明知道,那为何又要如此地为她牵肠挂肚?又为何明知这一份感情,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回报,却偏偏要如此的执着?

这样的你,不傻吗?这样的你,不痴吗?

白奉青就这么一个人隐身在树上,努力的反省着自己的冲动,也很努力的告诫自己,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也是痴傻的;更严厉的督促自己应该要放下一切的情根,断然的离去。

可是当郁真的倩影出现在门外,更映入他的眼帘中时,所有的自省与告诫全部被他狠狠地丢在脑后。

此时的白奉青,眼中只有她的存在,望着她吃力的提着一桶衣物,手上拿着一只捣衣的木棒,他知道她定是要到河边洗涤衣物。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他跃下了隐身的树木,迅捷地跟上她的踪迹。

眼前的郁真,吃力的提着那桶衣服,蹒跚的跨步而行。几次还差点被路面上的小石子给绊倒;他也好几次,差点现身去帮她。不过,都被他给隐忍住了,也许是看她没出任何的意外,所以他才这么的能忍吧!

蜿蜓来到一条清澈的小溪,郁真放下了木桶,蹲下身子,就这么动手洗起衣服来。

这时这远地跟着她身后而来的白奉青,再次寻得了一个隐密的地点藏身起来,眼神专注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她那么吃力的清洗那桶衣物,他有点不舍的想着:如果……如果今天的郁真,是我白奉青的人的话,那这些工作,我是一定不舍得她去做的。

我绝对会疼她如命、爱她如实;不舍得她受到一丁一点的委屈;更不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苦。

无奈的是,今天的她,既不是他的妻,也不是他的人,所以此时的白奉青,纵然再心疼,也是枉然。

不知过了多久,郁真终于洗好了桶内的衣服,再次站起了身,辛苦的搥了搥她那酸疼的腰,然后一鼓作气,提起了那桶沉重的衣物,再次蹒跚的走回家里。

白奉青也一样,发挥了最大的忍耐工夫,默默地跟踪着她。

这一天,他就这么默默地看了她一天,看她辛苦的晒衣、看她辛苦的打扫庭院、又看着她辛苦的准备伙食。

而她的男人回家时,所见到的只是她那满脸幸福的笑容,丝毫不解她背后的辛苦。

这让他为她不值!更让他为她心疼。可是他又能如何?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深深的叹一口气,然后就这么颓丧的离开她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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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酒,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也是一样的借酒浇愁。所不同的是,饮酒之人的心境,却比上次来得更苦了!

从那一日之后,白奉青又去看了郁真几次。每次的他,都要辛苦的忍住自己的冲动,不让自己现身在她的眼前。

明知迫这无异是给自己更多的折磨,但白奉青总是忍不住自己那颗渴望的心。每次出门,他都会叫自己别去,但熬不住相思情深的折磨,他终究是出了门──一样的目标,一样的只为了看她的倩影。

回来之后的他,总是要藉由更多的酒,来平思他心中的那份渴求。虽然效果不大,可是怕就是忍不住啊!

这日,白奉青狠狠地警诫着自已,千万要压抑住自己的冲动,不要再让自己做出傻事了。

所以现在的他,喝酒喝得更凶、更猛了!

专心于压抑自已心中的渴望,也专心于喝着手上的酒,此时的他,并没有察觉屋内闪入了一个女子。

只见来者,身穿一身粉色花系的衣物,一身窈窕的身段,就这样隐隐约约的浮现出来。

一脸精致的彩妆,将她那细致的脸蛋,点缀得更加清艳动人。

来者伸出白皙稚嫩的小手,挡在他的杯缘,阻止他手上正举起的那一杯酒入口,滑腻的语调就这么倾泻出口:「公子,这酒是不能这样喝法的,这样喝,怎么喝得出酒的甘醇呢?不如就请公子移身到栖霞楼一趟,让霞儿为公子抚琴助兴,相信定能让公子更加品味出这酒的甜美。」

虽然已经喝了很多,可是他的神智却还是清楚的。抬起了一双精锐的眼眸,冷冷的回头看她。

眼前的她,那张经过了精心装饰的小脸,竟让他更加的生气了!毫不留情的想甩开她按在杯缘的小手,神情冷戾的怒斥:「放手!」

不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公子,今日竟然会用这么狠戾的口气跟自己说话,此时的霞儿,眼眶之中不禁盈满了委屈的泪水,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在平时,早就惹得他的爱怜。

可是今日的他,却不同于以往,只见他明摆上更加不耐的神情,言语之间也更加的无情,他再次开口,怒声喊着:「我叫妳放开,妳是不是没有听见?」

这不由让她心惊肉跳的放开了手,张着一双惊惶无比的眼,愣愣的退至一旁。

可是退至一旁的她,依然惹得白奉青心情烦闷,于是再度狂吼着:「退下!我要妳立刻给我退下,并且离开我的房间,听到了没有?」

不敢置信今天的她竟然会受到这样无情的待遇,可是身为人家侍妾的她,根本就没有开口置喙的余地,所以抱着一颗受尽委屈的心,她就这么黯然离去了。

望着霞儿伤心离去的背影,他的心更加的烦闷了!于是伸手一拿,拿起桌上的酒壶一倒。

谁知一壶酒早已经被他喝得精光,用力的掷去酒壶,他站起了身,走到门边,推门出去。

就这么懒懒散散的迈出房门,毫无目标的游走着。

心中虽然有几次的冲动,想要出门寻郁真去,可是都被他强压了下来。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白府的另一院落,昂首看着正在兴建的则院,望着正辛勤工作的工人们,他们那盈满辛苦汗水、孜孜不倦的模样儿。他心中不由感触的想着,这些人会这么辛苦的原因,是否都因为家中有个挚爱的妻儿?为了妻儿,他们心甘情愿的劳动着。

这个念头,又勾起了他心中那个思念的人儿,也因为那个思念的人儿,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她的夫婿。

当日见林得宽时,看他那一身的装扮,可想而知,他也是工人出身的吧!这时的他,也应该在他白奉青所看不见的地方,努力的挣钱,只为了能让郁真过好日子。

可是,白奉青却奇异的羡慕着他,只因为他纵然辛苦,可是当他回到了他们所居住的那间草屋时,有一个心爱的人儿,为他等门、为他辛苦洗衣、更为他洗手作羹汤。

这样的他,谁能说他不幸福呢?至少在他自奉青的眼底,他就是幸福的,只因为他拥有他自奉青最渴望得到的女人,因为她,所以白奉青羡慕他。

脑中的人影,犹未退,眼前竟然出现了他的实影。

望着眼前那似曾相识的人影,白奉青不相信的睁大了双眼,定睛再一细看。

真是他!真的是他!不是梦境,更不是个人的想象。

看着林得宽那吃苦卖力的模样,看着他汗流浃背的模样,白奉青的心,竟然残酷的对他那辛苦的模样,扬起了一丝丝残酷的得意。

林得宽越是辛苦,白奉青的心就越觉得高兴,他更恨不得林得宽能立刻因为这辛苦而死去。

纵然知道这绝对是一件不可能会发生的事,可是白奉青就是这么痴傻的期吩着。

不过这际遇倒也让白奉青扬起了一丝念头,因为这念头,他毫不迟疑的跨出步伐,往林得宽所在的方向前进着。

他要认识林得宽,只因为他相信只要认识林得宽的话,他就有办法能够接近令他朝思暮想的郁真。

为了郁真,他愿意放下自己身为主人的身段,上前去认识林得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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