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 2)

这样的人最不懂得婉转,也不懂得演戏作假,根本不符合公司用人的原则。

这几年要不是靠他给他撑着,有Case进门,他第一个就想到他,恐怕他在圆满意很难待得下去,还说什么糊口、还债,哈哈!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你知道她是我的仇人,为什么还非得要逼我接她的Case?”他不是圣人,更不是完人,也不懂哪个混蛋所说的要爱自己的仇人,这辈子要他消弭他心里对佟家人的恨意,只有一句话——不可能!

“理由很简单,就只因为她是我们公司的客人,有道是顾客至上,所有私人恩怨请暂摆一旁。”他的说法虽有点冷酷,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既然这女人是公司的客人,想圆满意公司里也不是只有我一个员工,大可叫别人来接这件Cax,为什么非我出马不可?”说不接就不接,妄想逼他把私人的恩怨暂搁一旁,根本不可能。

“很可惜!人家佟小姐指定服务的对象可是鼎鼎大名的雷爷您呢!”人气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教他要把自己的名声搞得如此响亮,害得人家一进门就指名要他。

好啊,又是佟家人在背后作怪!当年她老爸逼得他老爸走投无路,现在轮到她来逼他了是、吗?休想!他狠狠地瞪向佟贞代。“喂!女人!你若还珍惜自己的那条小命,就立刻给我改变主意,要不……哼哼!别怪我手段狠毒。”

威胁人!他看了心有不平,正想挺身为姑娘仗义执言,谁知……

“好啊!要命就来,只要你敢接下我的生意,还怕没有机会吗?”始终保持沉默的佟贞代,还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足以吓死现场的两个男人。

只见佟贞代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玩大了,玩大了,眼看好友的孙女儿连命都给玩上,他心一急赶紧开口:

“呃……我想佟小姐的意思是说……”

“我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保证绝对没有其他的涵义。”为了逼雷接下她的生意,佟贞代决定豁出去了,“这阵子我身上常常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意外’,我外公为了保护我,执意要替我聘请一位保镖,二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安全。

“我虽然能体会外公的心情,却非常非常不喜欢这个主意,可是我又拿我外公没辙,更不好明着拒绝他的好意,一时情急之下,我想到了你——白震天。”说到此,佟贞代呼吸不禁有点急促,心儿怦怦直跳。回想起刚与他见面的那一刹那,那一眼,纵然他那眦目欲裂的怒颜看来有几分可怖,他的怒吼声听来更是吓人,可依旧无法遏止她心里对他的感觉。

她暗恋上他,更为他敢孤身前来找她父亲的勇气心折不已,努力地克制、拼命地警告,依旧无法阻止她对他的迷恋,朝朝暮暮所期盼的就是能与他再见一面。

可这些期盼全都是妄想,她知道也了解横阻在他俩之间的鸿沟有多大,这辈子他与她之间什么也不可能发生,要想与他再见一面绝对是种奢侈的妄想,但她就是克制不住、压抑不了啊!

少女情怀总是诗,恨不能终生与他共偕老,无奈现实是残酷的,就算情意再深,也无法如愿。

她只能偷偷地注意着他的动向,在知道他为了钱不惜铤而走险,涉入黑社会的不法交易时,她心急如焚,只恨自己的能力太过渺小,救不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惟一的法子就是恳求外公对他伸出援手,让他不要在黑暗的社会中沉浮。

当然,她是绝对不可能对外公坦承自己对他的爱慕之情,只对外公说自己只是单纯地想替父亲赎罪而已。

赎罪?天知道这借口有多荒唐,可外公还是信了。

外公先暗中委托好友把一笔钱送到白震天的面前,帮助他还清所有的债款,接着又把他拉进圆满意公司,代号“雷”,直到现在。

事隔几年,他恨佟家人的心依旧未变,她对他的依恋却是更深,深得让她再也无法克制,只能用这最愚蠢的方法来接近他。

回忆起所有的一切,佟贞代一颗心更是沉重,“我知道你跟我父亲之间存有不可解的深仇大恨,就因为这样,我建议你更该接下我的委托。”

“为什么应该?”这女人真以为三言两语就能哄骗得了他吗?“我绝对不可能亲手杀了你,就算你给我机会,我也懒得出手,只因为我怕会让你肮脏不堪的血污了我的双手。”他说得无情,表情更是残酷。

她的血脏,确实!有那样的父亲,她的血早就已经脏得不能再脏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她辩不过也不想辩。“我想白先生可能还没搞懂我委托的内容吧!”这句话,佟贞代是对着另一个男人说的。“难道这位先生没告诉你,我要的不是一个真正的保镖,而是一位‘假扮’的保镖吗?”

假扮就是只要做做样子,不必负有真正的道义责任。

没!他根本没说。这下他可欠他一个解释了,为什么他没把顾客委托的内容交代清楚?

“呵呵。”在两道控诉的目光逼视之下,他的心开始有点忐忑,笑得更是不安,可就是死也不肯承认他隐瞒事实的过错。“假扮跟真的都是一样嘛!同样都是保镖的身份不是吗?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分别?”他说得心虚,心里更是暗自哀号着,林老,你可害死我了。

今天若不是林建貉打电话过来要他关照一下他的小孙女,他何必因隐瞒事实的真相而心虚?这下可好,真相暴露,他落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对!他说得很对。”白震天虽然认同,却是咬牙切齿,只为了顾全眼前这家伙的面子。

今天若不是顾忌他对他还有一点点的恩情,要他替他挽回这面子,不可能!

“真的跟假的又有什么差别,同样还是受雇为你的保镖,同样必须二十四小时陪侍在你身边,我同样不屑。”

“不!不一样!真与假之间绝对有很大的差别。”佟贞代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就是坚持自己的看法,“若是真的保镖,当我遇上危险时,你再如何恨我,也不能推卸自己的责任,更不能眼睁睁地看我丧命对吧?若是假的就不同了,临危之际,你就算不想伸出援手,也没有人有资格责怪你失职,怪你保护不周,不是吗?再说……”他恨她,这恨让她心痛,却不得不提。“你恨我不是吗?既然恨我,为什么不善用这难得的机会呢?”这些话就好像在暗示他,想杀她就趁此机会。

佟贞代非常了解自己在说些什么,可听的人却是一脸震惊,心更是惊悸不已。

惊讶、错愕是白震天与他两人脸上惟一的表情。

惊讶过后,白震天心里更是怀疑,怀疑这女人心里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

她难道不知道她的话就像在鼓励他不要救她,鼓励他可以乘机复仇,鼓励他漠视她的危险?

不!他是怎么也不肯相信天底下竟有这么傻的女人!傻得把自己宝贵的性命双手交给一个恨她的敌人!

她绝对是在作假,心里定存有不良的企图,只是他一时还想不到罢了!

为求自保,更是为了要与佟家人划清界线,白震天固执地不肯改变自己的决定。“我不管你要真的保镖抑或假扮的保镖,我说不接就是不接,你另请高明吧!”

两人的对话,他听得最是清楚,从林老的口中,他已得知佟贞代的心事,可他该鼓励雷接下这件委托吗?

接下了佟贞代的委托,就形同害了她,只因他看出这女人竟傻得想用自己的性命去爱一个恨她的男人,他该吗?

踌躇犹豫,他万分为难,只能继续保持缄默,冷眼旁观事情的发展,现在插手只会误事,一切只能顺其自然。

看着白震天当真转身要走,再也不肯给她一次机会,佟贞代不由得心急地扯住他。“不!不要拒绝我。”她渴望的不多,只求能在自己错误的人生中留下一丝丝甜蜜的回忆而已。“求求你,不要拒绝我。我绝对不会害你的,相信我。我会找上你也不过是为了替我父亲向你赎罪,别无他意,真的!我绝对不会害你的,如果你依旧不放心,我甚至可以马上附上一张切结书,在切结书上注明我的生死与你无关,生是我的侥幸,死也只能怪我命运乖舛,我不会怪任何人,我的亲人也没那个理由来追究你的失职,这样可以吗?”这是她最后的挣扎,若是再不行,她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她不敢想也不愿去接受他的拒绝。

赎罪,这理由简直荒谬、可笑。可她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真挚,真挚中还带有一抹耐人寻味的渴求,这更是让白震天不解。

“你为什么非我不可?要假扮的保镖,我相信我们公司多的是人选,未必非我不可。”看她哀求得那么痛苦,他心里也不好受。

何必呢?只要有钱,还怕请不到人吗2

为什么?

惨淡地一笑,佟贞代几乎压抑不住心里的渴望,真想一吐心里对他的感情,无奈他不会接受的,她知道也了解。

父债子偿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她不该贪求过多,只求他能暂时守在她的身旁,这样她就心满意足了,就算会因此而丧命,她也会含笑九泉。

“没错!你圆满意公司确实人才济济,云雨雷电四大红牌的名声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天天为你们踏破这道门槛的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这点我绝对赞同。可真正受我父亲迫害的人只有你,所以非你不可,其余的我全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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