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8(2 / 2)

「天儿,你出去帮我请允和文希进来,只请他们两个就好,你也要进来,别留在外头,知道吗?」得先跟他们两人解释清楚、套好话,其他的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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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好了?」韩允讶异地审视著李齐。的确,面色红润、眼睛有神,明明胸骨断了数根,却还能起身。

韩允上前解开缠在李齐胸前的布条,发现大片瘀血不见了,他再小心翼翼的进行触诊,发现骨折也好了,就连他身上的大大小小伤疤也全不见了,他的肌肤宛如新生儿般无瑕。

不信邪的又拉起他的手腕把脉,脉象显示他的身体状况好得不得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眨眼间你就全好了?」真令人难以置信啊!

「是侯天儿,对不对?」段文希立即道,热切的视线紧盯著她不放。他就知道,所以他才不想出去的嘛!可恨啊!

「文希,你怎么会知道?」李齐讶问,一边穿回衣裳。

「因为我看过她在眨眼间让快死的卧龙活蹦乱跳,可是没看见她是怎么做到的。」段文希解释。

「所以你才会追著她跑?」李齐恍然大悟。

「对啊!要不然你以为我很闲吗?」段文希没有察觉他的心思,很直率的回答「说!侯天儿,你是怎么办到的?是不是有什么灵药?」

「你自己跟他们说。」侯天儿将发言权交给李齐,因为她无法拿捏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

「我可以告诉你们真相,不过你们必须答应我,所听到的一切,绝对不可以传出去。」

「好,我们答应。」两人都回答得干脆。

李齐便将侯天儿的来历都告诉他们。

两人先是惊愕、不信,接著惊奇,接受,然后便争相想要看蟠桃长什么模样。

於是侯天儿将荷包拿出来,递给他们。

「原来就是这个。」段文希一看见那个荷包,恍然大悟的说。

「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将这种宝物给狗吃?!你疯啦?!」韩允摇头,拿著那颗仅剩的蟠桃,无法接受她的愚蠢。

「可是卧龙快死啦,我当然要给它吃啊。」

「它只是一只狗!」韩允声音拔高。

「允,这就是天儿啊。」李齐微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韩允一顿。是啊,这就是侯天儿,蠢到了极点!

「反正吃都吃了,总不能叫卧龙把蟠桃给吐出来吧。」韩允无奈,将蟠桃收进荷包里,还给她。「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有何打算了吧?」

「暂且将我已痊愈的消息压下。」

「压下?连王爷和王妃都要隐瞒?」

「没错,除了我们几个之外,其他人全都隐瞒。」

「为什么?如果你担心的是天儿,我想你的顾虑是多余的,王爷和王妃感激她都来不及呢!」

「你是担心天儿的来历被发现吗?」段文希猜测道。

「如果担心这点,最多,瞒下她的来历便成了。」韩允看了她一眼。

「天儿的来历只是其一,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其他。」李齐沉下脸,眼神精锐。

韩允和段文希相视,不解他话里的意思。「说来听听。」

「那匹马明明已经累垮了,却又突然发狂失控,难道你们不觉得事有蹊跷?」

「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动手脚?」韩允讶问,旋即想起方才馨平公主对他提及的事。「等等,李齐,刚刚馨平公主说在鞠场看到一抹可疑的背影,你认为这与马儿发狂有没有关联?」

「谁?」

「她说有点眼熟,可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她推断应是在王府里见过,却不熟的人。」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神情肃穆。

「李齐,你要我们怎么配合?」韩允口气凝重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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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儿子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安靖王爷夫妇喜极而泣,频频对韩允和段文希道谢。

何璧任则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被馨平公主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后,被逐出安靖王府。

韩允则以全心救治李齐为由,规定了固定的探病时间,甚至将所有的守卫撤出延祥园,以防李齐神采奕奕的模样被发现。而馨平公主在皇上的命令下,不得不先行回宫,让他暂且逃过她的「蹂躏」,这可以说是他从这团混乱中,得到的最大好处。

一切都很好,可是,这几天侯天儿却常常发呆。

「……天儿、天儿!」

李齐不知叫了多久,可她依然没有反应,手肘顶著膝盖,双手托腮,呆呆的坐在书房外的台阶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又怎么了?」韩允尾随他从书房走出来,身后还跟著段文希。

方才他们正在商讨最新的发现,之前发狂的马儿已经追回,但依旧焦躁不安,频频踏步,而在他们检视它的身体时,竟发现它的臀部被扎了一根针,身体及头部也有些像是被小石子击中的伤痕,他们推断出那些伤痕若不是奔逃在外所受的伤,就很有可能是当天有人在暗处控制马儿奔跑方向所留下的证据,再综合李齐之前提出的疑点,他们几乎可以肯定有人蓄意谋害他。

因此,韩允马上被指派通知馨平公主的任务,要她尽快想出在鞠场见到的那抹背影是谁。

唉!他好不容易才摆脱她耶,现在却要自投罗网。

「为什么她这几天都这个样子?」段文希蹲在她面前,不解的问。

「我也不知道。」李齐耸肩。

「李齐,你怎么不问她是怎么回事?」韩允开口。

「我希望她能主动告诉我。」不过似乎还有得等,而他已经快等不下去了。

段文希在她眼前晃著手,可是她依然没反应。

「老天,这未免也呆得太严重了吧!」摇摇头,他投降,起身让位。

「天儿。」李齐蹲到她面前,拍了拍她的脸颊,终於将她的神智唤回。

「嗯?咦?你们好了?」天儿眨巴著大眼,努力回神。

「早就好了!」段文希哼道。

「天儿,你有心事?」李齐凝视著她,关心的问。

「心事?没有啊!」她疑惑的摇头。

「那为什么这几天你老是出神发呆?」不能告诉他吗?对她来说,他还不是能分享心事的人吗?

「这……我只是有个疑问啦,不是什么心事。」她不好意思的说。

「什么疑问?」

「就那天……你快死的那天,我看见好多人都哭了,流了好多眼泪,尤其是王妃。」

「这是什么疑问?」韩允翻了个白眼。

「天儿,你的疑问是什么?」李齐用眼神示意他们俩先离开。

两人看出他的严肃,耸耸肩,便离开了。

「我不懂,他们为什么会难过到流泪?」她真的不懂,他们的眼泪是在什么情况下流出来的?为什么她就不会?

「天儿,你没哭过吗?」他颇为惊讶。

她摇头,「在水廉洞的日子无忧无虑,没什么事好伤心的,所以……我从没哭过。」

「天儿,有些人就算很难过,也不轻易流泪,像我爹,那天也是很伤心,可是他就没有流泪。那是坚强,不是不会哭。」

「有的,王爷他流泪了,不过可能是因为他是『安静』王爷,所以他连哭都很安静,不像王把那样。」

李齐失笑,改天得告诉她,此安靖非彼安静。

「天儿,也许是因为你认为我不会死,所以才没哭吧!」

「可是那天看到你倒在我身上,我的心就好痛好痛,痛得我以为我是不是也受伤了,还在心里一直问我们猴老大,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后来听到韩允他们说你会死的那一刹那,我也是好难过好难过,难过得像快要死掉一样,要不是我很快就想到有蟠桃可以让你吃,我搞不好会这样痛到死掉!」

李齐惊喜,「真的?你会为我心痛?为我难过?」

「对啊!」

嗯,等等,他先别高兴得太早,也许就像「蟠桃事件」一样,她对濒死的「动物」都会觉得心痛也说不一定。

「天儿,当初卧龙快死的时候,你也那么心痛、难过吗?」

侯天儿微愣,偏头思索,好一会儿之后,露出迷惑的表情。

「奇怪,不会耶!我只是觉得它很可怜,难过当然有,却不会有那种自己会跟著死去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

「太好了!」李齐心情愉悦极了。「天儿,我知道为什么了。」

「真的?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喜欢我啊!」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李齐觉得好满足。老天,胜过那只狗的感觉真好啊!

「喜欢你……』侯天儿靠著他好一会儿,才推开他。「不对,我也喜欢卧龙啊!」

「你对我的喜欢和对卧龙的是不一样的。」李齐向她解释。

「哪里不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就在於你的感觉,你不是说过,会为我心痛难过,对卧龙,只是觉得它很可怜、同情它,这就是不一样的地方。」

是这样吗?为什么她觉得听完更迷惑了呢?

「不要急,天儿,往后还有很长的时间,我会陪著你一同体验人生。」

她很纯真,尚不懂情爱,不过没关系,他会慢慢教会她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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