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流浪剧团14(1 / 2)

七点二十一分,慕再次来到最深层,策略和之前一模一样,不过这次她四处望了望并没看到红馆夫人。

慕小声的嘟囔着:“我还想和她说声谢谢来着,怎么不在呢。”

她打开预约系统,见着除了某一处以外,其他的层人越来越少。不过她也不在意,只要赶在seven和空弦回去前先回歇脚的店铺,大概率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她顺着白色的走廊径直的往前走,走廊两侧每隔一个凹洞,就会内嵌一条光带,她边走边看一共是7对人偶雕塑,除了成对的这两个羽翼人偶,其余都是独立形象,每一尊风格各异,十分震撼。

慕继续往前走,终于走到长廊尽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比走廊宽一些的穗状隔帘,每一条都是由片状和羽毛状的银质金属串联成,从棚顶垂直而落。绕过隔帘,是一片空旷的白色场地,场地的高度比走廊还要高上三倍之多。而最让人目不暇接的是中间拔地而起的钟乳状透明装置,装置内有一只巨大的蓝色水母,水母的大小至少能容下几个自己,周围的红色水母最大的不过半米,最小的如手掌大,松散的环绕在里面。装置内的液体呈透明,如果你不仔细辨别,会觉得他们是漂浮在大厅中央。随着蓝色水母有规律的交替成绿色,周围红色的水母身上也随之闪过彩色的斑点,每一次色彩的轮换都会将水波一样的荧光映射在整个白色空间,映的身后那片隔帘更是极美。

装置底部中间的位置,有一架像是从地上生长而出的乐器,形状如同箜篌,颜色雪白,弦和配件闪着通透的银色,乐器前是一把白色的椅子。慕走到椅子前,抬头望向起伏的水母,兴许是触发了什么传感器,它自己弹奏了起来。

霎时间,慕只觉心脏犹如电击一般,脑海中忽闪过似曾相识的画面,这种突来的不适感使得周遭的一切都开始恍惚。

“30%”

七点二十七分,红馆的护卫开始逐层疏散人群,就见着最下面竟然还有访问的仿生人,于是立即联系最近的护卫将其疏散至安全的地方。

慕直到有服务型仿生人过来,头脑才清醒了些许。

服务型仿生人:“需要我帮忙吗?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务必配合离开这里。”

她以为对方是来抓她的,于是看着系统里唯一一个厅里有其他仿生人,恰好空了一个。于是说道:“不用了,我这就上去。”

服务型仿生人:“哦,您还没入座是吗,那请跟我来。”

电梯应声打开,慕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扯了扯帽子,把头尽量别过。临了关上电梯门的那一刻,慕的余光瞟落在走廊中吊着的一幅画上,吊着画的金属线似乎有些老旧失修,那副【最后的晚餐】总感觉摇摇欲坠,随即电梯门缓缓关闭。

剧院后台的大门被惘寻悄悄推开,他找了一处既能看到舞台和观众又能很好隐蔽自己的位置坐下来。

之前清人的时候,惘寻佯装自己已经出了红馆,然后和趁着他们不注意,靠着他那个花了30万里卡的工作证再次溜了进来。

七点二十九分,就见剧院的灯迅缓慢暗下,场馆内顿时鸦雀无声。

一束光打在930的身上,他脱帽微微前倾行了个礼,眼睛扫过全场,最终锁定在了贵宾席上溟海的座位。他没想到,溟海竟然会来,更没想到,那个盒子竟然就在他的手上。

只见溟海端坐,脸上似笑非笑的盯着930。

出于职业习惯,930冷笑的表情一扫而过,迅速换上了标准儒雅的笑容说道:“非常荣幸....”

话还没说完,就见着入场的侧门吱呀呀的嵌开了一条缝,一个白色的大脑袋探了出来。

930吸了口气视线再次回到了前方继续说道:“非常感谢各位.....”

此时就听鸦雀无声的剧院里,一个大白身影一边找着空余的座位,一边说着:“对不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借过,不好意思!”

930咬了咬后槽牙,嘴角僵在脸上。见其终于落座,深吸一口气再次换上了标准儒雅的微笑:“哇哦~哇哦~哇哦~能和在座的各位一起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这是我们流浪剧团的荣幸,更是我的荣幸。”说到‘难忘’两个字的时候,930刻意加重了语气,短暂停留在溟海身上,然后再次扫过整个剧院。

“接下来,好戏.开场,让我们拭.目.以.待。”说完930将帽子带上,唯独向溟海的方向微微欠身。

贵宾席上红馆夫人一脸凝重的望着930的动作,余光瞄着溟海。就见溟海表情略显悠闲的靠着椅背在给他鼓掌,见着他抬头看着自己时,还不忘单手比了个“继续”的手势。

930咬了咬后槽牙,而此时在后台的准备的演员纷纷感到不可思议,一向严谨的930,竟然临时变更了开场语,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舞台上聚光灯缓缓消失,两侧六个摄像无人机已准备就绪,台面上逐渐升起光雾,全场肃静。唯独独慕在东张西望的看着别人是从哪里拿出的收发装置,又是从哪接入的舞台系统。实在没找到,她推了推旁边的一个仿生人询问了一番,这才算是真正的入座。

接入舞台系统后,观众可以自行选择舞台上六个无人摄像机的任意角度,也可切换到普通观众席的角度。

随着舞台投射出空无一人的慌冷星球,座椅缓慢的升起到略高于舞台的位置,原本聚拢的观众席,整齐的四散开来,形成了不同高度的环形,脚下和四周也纷纷随着舞台在变幻。

随着座椅稳定下来,眼前的系统出现了字幕:【第一幕】终慕·回不去的阿莉塔。这表示剧目:宇宙旅行者的演出正式开始。

(唱诗人:seven饰)

就见,随着哼鸣的低音,自己好似身处在广袤无垠的宇宙中,而这颗星球上正直夜晚且空无一人,它就那样如尘埃一般漂流在无限纵深的幕布当中。转即,随着哼鸣声的散去,舞台正中央一只巨大的飞船漂浮在这颗星球之上。唱诗人缓缓走向舞台中央,他口中哼唱着旅行者家乡古老的歌谣。

歌谣刚起,慕瞬间觉得有些哽咽,那旋律熟悉极了。

轻声哼鸣后,弦声缓缓而入。弦声清澈温婉,和着唱诗人干净、苍凉的声音。这声音不断的盘旋在荒芜的沙丘上,寻过每一粒尘沙,寻过每一缕残阳,可就是寻不到旅行者的故乡,于是它像个孩子一样满怀期待,又像个老者一样垂暮而坐。

唱诗人仰望着巨大的机体,不知道沉思着什么。许久,地平线上升起一丝微光,他转头再看,那个垂暮的自己赫然并肩的坐着。顺着老人的视线,唱诗人好像看到了什么,兴奋不已,于是拿起墓碑刻上那首歌谣,那是一首古老的预言。

此时唱诗人将墓碑放置在中间,再次哼唱起了旋律。

慕眼前随着旋律,漂浮着字幕:此刻,在深夜里,风逗留,没有悲叹,只是沉默着;在明亮的白昼里,风在做梦,它在阳光中摇摇晃晃,我并不在那儿。《Tiefverborgen》--深藏

听到最后一句,慕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竟然流了下来,不过与其说眼泪,不如说那只是不知名的金属液体而已。

舞台上就在旋律缓缓而起时,seven便趁机环绕一周开始寻找Volcano,可是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他不死心的又转了一圈,就在这时,慕抬手擦眼泪的功夫,seven忽然瞅见了他的镯子,再看看那头白鳞盘发。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嘴边的那句词瞬间变了音。

慕本来还沉浸在不知名的伤感中,这一劈叉的音调瞬间给她带了回来。

seven更是本来要往前的一步,瞬间收回脚步,背对着慕。还好接下来他只需要坐在墓碑旁边,剩下的由老年的唱诗人负责唱另一部分,他赶紧问空弦。

【seven:!!我怎么感觉我看到慕了?】

【空弦:那本来就是墓碑...】

【seven:不是墓碑!是慕!】

【空弦:啊?怎么可能...】

空弦从后台挤过来,凑了个缝隙环看一周,并没看到,毕竟慕换上了新的衣服。

【空弦:没有啊?】

【seven:我后面!我后面!白衣斗篷的!】

空弦摘下音律调节器,又往前凑了凑。此时慕感觉舞台后面有什么,欠身切换到正常视角。猛然和空弦对上视线时,就见空弦嗖的一下窜回了后台。

【空弦:!!真是她?她怎么进来的?这里是是随便进的吗?】

【seven:等一下,那个座位我记得是Volcano的座位!】

空弦此时忽然闪过慕拿着别的仿生机的头的瞬间。

【空弦:!!他不会拔了Volcano的头!强抢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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