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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她没有做什么没规矩的事情吧。

福晋见此情景,笑着将大格格大阿哥牵过来,送到多尔衮身边,用两个孩子扯回多尔衮的注意力。

福晋说:“王爷还没回来的时候,大格格和大阿哥就总念叨着阿玛,怎么如今见到人了,大格格和大阿哥不多和王爷说说话呢?”

“咱们大格格都长高了,大阿哥的功课,先生也说是极好的,王爷一去两个月,和孩子们说说话吧。”

福晋怕自己拉不回多尔衮的注意力,特地将佟佳氏的两个孩子推出来吸引多尔衮。

这种时候,甭管什么人都好,就是不能叫多尔衮太过关注宁氏了。

佟佳氏这头上还悬着产后可能禁足的刀呢。

为着二阿哥生来体弱的事情,她很自责,心里也很是惶恐,多尔衮不在府里的日子,她都没跟福晋对线过。倒是相安无事的各过各的日子。

今儿恰好是出了双月的日子,她精心打扮了,带着孩子来府门口迎接多尔衮,就怕多尔衮将她给抛之脑后了。

这会儿福晋乐意拉拔她打压宁氏,她当然是乐意的。

便笑着叫大格格大阿哥,顺着福晋的话夸了夸两个孩子。

福晋说话的时机实在是太过巧妙了,多尔衮正想叫宁翘到他身边来的,结果就被福晋打断了。

大格格和大阿哥牵着他的手,软软糯糯的说话,多尔衮就没法再说别的了。

多尔衮道:“天儿冷,两个孩子素来也不是那样健壮,叫带回去吧,省得在这里冻坏了生病。你们也都散了吧。”

福晋殷切道:“王爷去妾院中喝盏茶,用晚膳,暖暖身子吧。”

原该是如此的。当家的回来了,肯定是先去正妻那里的。

可多尔衮心里对福晋还有些不满。

多铎的继福晋,那是多铎自个儿求来的。可之后再把博尔济吉特氏家的姑娘赐给别人,就纯是皇后的平衡之术了。

这是要为蒙古福晋们争取利益。真是吃不得一点亏的。

结果就叫他这府里,又要进一位察哈尔的博尔济吉特氏。

这位还是济尔哈朗的侧福晋以前跟林丹汗生的。要真是按照关系算起来,那他和济尔哈朗算什么呢?

为这个,济尔哈朗没少拿话挤兑他刺激他,阴阳怪气他。

导致现在多尔衮看见济尔哈朗就不痛快,这会儿看见福晋,想起福晋时常进宫去和皇后说话,这股气就一股脑的落在福晋身上了。

多尔衮拒绝道:“不必了。福晋忙了一日,也回去歇着吧。本王去看看二阿哥。”

二阿哥体弱,从生下来还没见过多尔衮呢。

这时候去看看,福晋就没法拦着。

佟佳氏倒是一脸的喜色,高兴的不得了,可对上多尔衮沉静的目光,她心里一空,又不敢露出高兴的神情了。

多尔衮深深看了庶福晋后头的宁翘一眼,目光穿过人群落在她身上,说:“天冷,回去别贪凉吃生冷的。换了衣裳就别出来了,在屋子里好好暖一暖。”

宁翘回他甜甜一个笑:“是。奴才听主子爷的。”

再望过去,便是众人一齐目送多尔衮和佟佳氏,带着大格格与大阿哥一同往东院去了。

多尔衮走的稍微快一点,佟佳氏牵着大格格和大阿哥在后头跟着。

天确实很冷,李氏都有些支撑不住了,福晋瞧了众人一眼,目光在宁翘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才道:“王爷既说了,你们就都回去歇着吧。”

众人这才散了。

宁翘回了邀月堂,烟霞带着邀月堂的奴才们来给宁翘请安,宁翘笑着都免了。

外头虽好,但总归是回了熟悉的地方,这身上还是放松不少的。

烟雨带着烟清去收拾箱笼了,要将里头的东西都拿出来重新放好。

烟霞则带着烟水几个给宁翘换衣裳梳头发,再同宁翘说说这两个月邀月堂的事儿,还有府里的事儿。

邀月堂里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忙活,正这会儿呢,前院带着人送赏来了。

是多尔衮赏赐皮毛。

还是早前那会儿多尔衮答应她的,什么时候猎到了好的,就送给她。

这回出去游猎,多尔衮这里收获颇丰,送来宁翘这里的,都是上好的雪兔银兔的皮毛,还有大块的大张的,都是些浅色的鲜亮的颜色。

有两件墨狐的,还可以做大氅,还有鹿的獐子的,都是一点杂色没有的。

大约是怕她害怕,都处理的很好,没有多尔衮书房里的那么野性十足。

宁翘心里一边念佛,一边想着入乡随俗入乡随俗,然后将东西都收下了。

给了前院来人打赏,烟霞就进来给她换了热乎乎的手炉。

烟霞说:“奴才打听过了,主子爷送来咱们这里的皮毛是最多的,就是没有那么大块的。但实在是精致得很,姑娘是肯定喜欢的。”

“送去正院和东院的,倒是有小虎的皮子,不过没有这样多,颜色也深重些。不过自然也都是极好的。”

宁翘问道:“是各处都有?”

烟霞道:“也不是各处都有。除了正院和东院,再就是咱们这里。几位庶福晋那里,东西和样子,都要少些,都是两三张,没有这样多的。侍妾们那里都没有。秋雅阁也没有。”

李氏也没有?

这怕是很不得多尔衮的欢心了。

不过也不稀奇。

多尔衮这一下,就显出她这里来了。除了动物种类的区别,她和正院东院几乎没有太大的差别,这是明晃晃的偏爱了。

宁翘夸赞烟霞:“这消息打听的不错。清清楚楚的,这样很好。”

一回来气象更新,邀月堂生机勃勃,跟走的时候比起来,那可好太多了。

烟霞倒有些不好意思:“姑娘觉得好,那才是好的。奴才们是一定要尽心的。姑娘要走上去,奴才们可不能拖姑娘的后腿。”

宁翘笑起来,这话说的忠心也漂亮。

这主仆一心,把阵地守住了,才能说向上的话呢。

二阿哥确实是体弱,饶是多尔衮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等看见那个襁褓里瘦瘦小小的婴孩时,还是在心里吓了一跳。

他面上倒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心里却想着,这和大格格大阿哥出生的时候小了许多了。

且这孩子有时候拳头紧攥,全然不似他哥哥姐姐那样时放松。

哭声也弱,还总是呛奶,看着就不是长久之相。

多尔衮都不敢抱,生怕给孩子抱出个好歹来。

二阿哥就那么睡着,呼吸声都很微弱,一看就是个很瘦弱的孩子,多尔衮都怕他一下子呼吸不上来或是怎么样。

大格格年岁大一点,出生比大阿哥早两年,这会儿这个年纪,差不多也是开蒙的时候。

多尔衮可不想大女儿什么都不懂,还是叫人教她认字读书了的。大阿哥的先生给大阿哥慢慢启蒙,顺道也带着大格格读书。

从前多尔衮觉得佟佳氏柔软温顺这一点还挺好的,后来发现她可能不是这样的,正白旗的出身,她阿玛还有官职在身,怎么想也不至于是那样做小伏低的性子。

可她将两个孩子也养的循规蹈矩的,多尔衮这就有点不高兴了。

大格格屋里甚至还有针线。这么点小的孩子,学什么汉人家的姑娘动针线呢?难道他睿王府的格格,将来出阁嫁人了,还缺这个吗?

连宁国光家里养的闺女,都知道不给宁氏上针线呢。

多尔衮给两个孩子定了骑射师傅,倒也不用教太深的,孩子筋骨软,还没长起来,就是带着玩,想把两个孩子带的更活泼些。

不能叫佟佳氏带的孩子见了他,跟病猫似的。

趁着年纪小,还是掰过来的好。

叫人送了大格格和大阿哥回屋里,想起病弱的二阿哥,多尔衮再看佟佳氏,这心里也就不那么痛快了。

又勾起先前在这院子里用过南草的不愉来。

他心中有事,很早他就逼着府医讲明白过,他的身体状况。

征战多年,不可能没有点旧伤的。

想长长久久的活着,就得戒下南草之物。

他额娘,舅舅,多少人死在皇太极的夺位上了,他不好好活着,怎么给他们报仇?怎么拿回属于他们兄弟的东西?

偏偏就是佟佳氏,为了一己私欲,教他动用了南草。

那天睡到深夜的不舒服,多尔衮直到现在都能想起来。若不是还顾念着她有孩子,怕是当场就要发落了她的。

想当初,佟佳氏担心他,还每每劝他要保重身体,甚至将他的南草都悄悄扔掉了,现在再看,不都是笑话么?

可见她为了自己,他的一切都靠后了。

佟佳氏心里忐忑,多尔衮的眼神实在是令她心中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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