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送出的书信(1)40(2 / 2)

安娜没有回答,只是拨打了麦克唐纳的电话号码。电话录音说明,由于雇主过世,他请了一个月的假期。无法留言给他,如果有急事是和布鲁梅女士的业务有关,请和她的公证人联络。

“你可以放心了,家里没人!”安娜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放回口袋。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珍妮住所前的人行道旁停下。安娜看着房子外墙,目光立刻落在三楼的一扇窗子上。有天下午她从学校回来时,看到父亲酩酊大醉地站在那扇窗户前的阳台上,身子往前倾斜,十分危险。如果当时安娜没有喊他,真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父亲看到她后,用手向她示意,似乎想用这个手势把刚才要做的事情完全抹除。

珍妮打开手提箱,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女儿。

“他们还把你家的钥匙交给你?”

“应该说这是我们事先的预测,万一你不愿意收留我,又不愿意把我提前关掉…你开门好吗?没必要等在这里让邻居认出我!”

“你现在认识你的邻居了?你真的是一件新鲜的事情!”

“安娜!”

“好了,不说了。”她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扭转铁门的把手。

阳光跟随着她一同挤进房间内。就和她最初的记忆一模一样,屋里一切都没有改变。大厅的黑白瓷砖铺成一个大型的钢琴琴键的模样。右边有一道楼梯通往楼上,楼梯的扶手用深棕色木头制成,形成一道优雅的弧线。楼梯精致的木瘤栏杆是出自木刻名家之手,每当母亲带客人来参观时,她总喜欢向人介绍这个。大厅最里面有道门通往配膳房和厨房,单单这两间就比安娜离家后住过的所有房子都要大。左侧是珍妮的书房,偶尔有些晚上她会在那里处理私人账本。这里处处可见财富的象征,和在科隆和慕尼黑的某幢大楼里面卖咖啡的珍妮相比,早已经是天壤之别。客厅的一面大墙上,挂着一幅她童年时代的画像。现在的她,是否还保留着几丝五岁时画家捕捉到的灿烂眼神?安娜抬头看着藻井式的天花板。如果镶板的角落挂着一些蜘蛛网,整个景象一定会让人觉得阴森森的,但是珍妮的家总是打扫的一尘不染。珍妮认为,她的过去并不美好,她穷尽一生在躲避酗酒后殴打自己的丈夫、以及用自己独裁者的方式保护着自己的女儿,并绞尽脑汁建立了自己的公司。她认为,和过去和解的唯一方式,便是将曾经熟悉的一切,用一种全新的方式整理的有条不絮。因为有些回忆,会隐藏在脑海中。而有些回忆,则会隐藏在某件物品、某个熟悉的环境内。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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