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是故乡明(2 / 2)

筑基,必以精、气、神、三宝合炼而成,唯能合一则成基,不能合一则精、气、神不能长旺,基不可成。

但现在高兴的问题不是筑基,基不可成的问题,他要是有所松懈,那位“清官”就有可能趁着他精气神不旺的时候夺舍,别说什么长生不死了。

以精炼精、以气炼气、以神炼神,纯全而显灵者,便是金台。

道家并不禁止结婚,但个别门派却是严格禁止的,他所知道的那几个都是修内丹的,比如重阳子所设的紫阳道法。

‘不练功那行子会要我的命,等鬼门关了再说。’高兴回道。

过了很久都没回信,就在高兴觉得王珊珊不会回他的时候,她又发了一条信息。

‘我给你请了假,这几天你不用去工地了。’

高兴看了看四周,他差点以为王珊珊安装监控了。

‘谢谢’他回到。

‘客气什么,出门在外靠朋友,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跟姐说。’

他长叹一口气,要不说还是“姐姐”好呢,和他一个寝室不同专业的哥们找了同校女生,她仿佛一下子变成重症肌无力,什么事都要他帮忙做。

他强忍着心潮澎湃,把手机揣进兜里,然后朝着公园走去。

他本想着找个清静的地方练功,这时手机又响了。

还好不是电话,而是信息,陈玥要提前一个星期来燕京,她要在开学前在燕京好好逛逛。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感到心虚,想打电话给王珊珊报备一下。

尽管青泥道上没有“老子蜀道山”这座山,但某些习惯已经刻进Dna里了。

“莫慌,莫慌,过两天再说。”高兴自我安慰着,把手机放兜里,跟着晨练的大爷一起进了公园。

《礼记》曰:“燔柴于太坛,祭天也;瘗于大折,祭地也。”兆于南郊,所以定天位也。祭地于大折,在北郊。

然明太祖却改制天地合祭,明成祖迁都的时候也照着这样做了,现在的天坛其实就是当年的天地坛。

合祭天地其实并非他们家的先河,唐明皇在泰山封禅的时候曾写《合祭天地诏》,改南郊乾坤合祭,改元“天宝”。

关于金台还有一个说法,在易水东南十八里,燕昭王曾置千金其上,延天下士,这其中就包括一个名为邹衍的阴阳家

千字文里说: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这“律吕调阳”便是与邹衍有关的。

邹衍本来是稷下学宫的代表人物,很受诸侯的尊敬。但他在周游列国后发现诸侯们不问他治国安邦之策,却只问求仙之法,于是便来到了燕国。

燕昭王对邹衍的到来非常高兴,他亲自用袖子擦干净了邹衍的位置,并对其行弟子礼。

而后邹衍也确实不愧燕昭王的礼遇,当时华夏采用的是黄历,也就是黄帝所制定的历法,上面记录了农时和婚丧嫁娶等禁忌。

不过黄帝所处时代重要在中原,也就是现在的河南一带,和燕国所处的维度差异较大,历法的农时和实际的农时存在差异。

于是邹衍就用竹管,像切大葱一样插到土里,竹管里是空的,里面灌满苇子膜烧成的灰。

古时音律称为宫商角徵羽,再加上两个半音,一共七音,但这七个音都是自然音,没有高音,也就是没有定调,黄帝时代的伶伦用十二根竹管,也就吕管和律管为其定调。

到了冬至时,一阳初生,管子里的灰就飘了起来,管子里发出“嗡”的一声,这个声音就被称为“黄钟”。

十二根管子分成六阴、六阳两组,六根单数的属阳,叫六律,六根偶数的属阴,合称黄钟大吕。

邹衍根据实地考察得来的结果,为燕国制定了新的历法,让燕国日渐殷实,积累了相当的实力,跻身战国七雄之一。

李白写: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陈子昂则写:千金买马骨,筑建黄金台。

到了战国末年,秦燕太子丹欲派使刺客刺杀秦王,这时有一名为荆轲的齐人流亡到燕国,与擅长击筑的高渐离成为知己,两人在燕市上喝得似醉非醉、拍节而歌,被田光相中了。

太子丹或许没有燕昭王的大略,礼贤下士却学足了,他后来还在易水河畔为荆轲唱了一首“变徵之歌”。

燕山不改色,易水无新声。谁知数尺台,中有万古情。

不知不觉高兴来到了回音壁旁,上一次他来也是在开学前,他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了。

此刻一大清早只有一个大爷在吊嗓子,他站在那儿哇呀呀地吼,经过回音壁反射后震耳欲聋。

其实秦腔也很豪迈,长安也比燕京离他家更近,过年火车票都好买得多。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别人思乡是在中秋,你Tm中元节想家,我Cao。”

他不干不净得骂着,离开了圜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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