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舟语情深（2 / 2）

“千织，你现在状况如何？”

“我的本体虽被封印，但神识早已觉醒。我现在，很好。”

“你的神识是附着在这青玉发簪上吗？又或是……”

“这支发簪与我的神识相连，借由它，可直接与我对话。但眼下，我的神识正寄居他人之躯。”

“你依附在何人身上？”苏曳羽语气急切，生恐千织又行夺舍之举。

“我现在所行之事凶险难测，待时机成熟便自会来寻你。”千织的眼神深邃而决绝，“流明，我知你心中所虑，怕我夺他人之躯。但现下，我只是与宿主达成了共识——他助我完成复仇大计，而我则予他所需之力。”

“此刻幻境中的你，是现实中的你在操控么？”

“你是不是想问，这个幻境为何而存在？”千织目光灼灼，“这幻境，本就为你而造。”

“为我而造？你怎知我当初未死？”苏曳羽满心困惑。

“流明，我始终相信你不会那么轻易消失，留我一人在这世上……是你的气息，让我确信你还活着。”

“我的气息？当初连朝聿都被我骗过去了，你又是如何察觉到的？”苏曳羽追问。

“那天，你渡雷劫虽表面身死道消，但我仍能感觉到你的一丝微弱气息。或许如你所说，那个被我吸收的怪物与你来自同一世界，因此我便能知道你还活着。”千织眼睫微颤，“若我未被朝聿封印，定会寻你到底。”

“如若你当初没有覆灭整个玉清门，也不至于被朝聿封印。”

“他们背叛了你，就应当受到惩罚。”千织的言辞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我只恨我动作不够快，让其他参与谋害你之人仍存于世。区区一个玉清门怎够，整个仙盟都应该为你陪葬！”

“可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么？你的封印，我会设法帮你解除。”苏曳羽柔声安慰道。

“不，你过得并不好。”千织握拳的手微微抖动，“你道基受损，实力大不如前，这些我都心知肚明。”

这番话犹如利刃刺心，令苏曳羽一时语塞。当初，她自本体分离出一半修为与肉身，以此承受被人暗动手脚引发的逆天雷劫，保护世间生灵免受波及。而后，她以新的身份苦修百年，终于渡劫成仙。其中秘辛，她不欲向千织多言，唯恐激起他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于是，她话锋一转：“莫非，你不喜我现在的女子之身？”

“不，我很喜欢……”千织脱口而出，霎时间面颊泛红，“无论流明你变成何种模样，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迎上千织灼热的视线，苏曳羽也感觉脸颊隐隐发热。她迅速移开目光，再次转换话题道：“千织，曦烬与琼泽正在幻境外等我破阵。”

“炎魔曦烬，他也来了？”

“他刚刚也经历了三重幻境，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还以为你也能通过幻境观察到他的过往。”

“我确实能看到，但我看他作甚？”千织撇撇嘴，“这个幻境是我特意为你而造，唯有感应到你的独特气息，我才会分出一缕神识，去细致观察幻境中你所经历的一切。

“哦？如此说来，你是有意窥探我的。”苏曳羽挑眉逗弄千织。

“我……”千织的语气稍显迟疑，看向苏曳羽的目光蕴含着难以言说的深情，“和你有关的点点滴滴，我都渴望了解。”

千织的率直让苏曳羽有些无所适从，他仿佛有独特的魔力，经常让自己感到手足无措。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她又一次生硬地岔开话题：“你是如何确定我会踏入浮月谷的幻境之中？这与琼泽有关联吗？又或是，你借助宿主之身，将琼泽设为荒灵乱心阵的阵眼，从而囚禁于此？”

“流明，大半都如你所想。不过，我将琼泽留在此处，并非出于囚禁，而是为了护他周全。”千织平静地解释道。

“我此次来是为了获取灵壤。琼泽说，灵壤是由他的‘秘制肥料’浇灌而成，但仙盟却有‘入浮月谷取得灵壤者可被破格引荐’的盟规，这未免有些蹊跷……”

“你是怀疑这条盟规是人为编造的？”千织打断了苏曳羽的猜疑，“你大可放心，这条规定真实存在，而且，曾经有人在此取得灵壤并交予仙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