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与死（1 / 2）

“滴答，滴答，滴答...”雨点打在被灯光映照的玻璃上。

在这座霓虹都市中，寂静的黑夜却显得深邃。街道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人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走在街道上。但脸上的表情充斥着死寂和空洞，宛若被剥夺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

便利店内，昏暗的灯光下，苏沐趴在货架旁，熟练地检查货物，将那些过期的商品全部取下，放在身后的货篮里。

“噔—”，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有什么硬物撞在玻璃上。

紧接着，一道惨嚎声自店外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苏沐的手指在半空中微微颤抖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了手中的动作。脸上的表情依旧如故，继续摆放货物，似乎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手上的动作不是很快，几乎不带起任何声响，像是避免惊醒什么恐怖的东西。

“你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不要好奇，不要去看，做好自己该做的……好好工作。”苏沐不断的提醒自己。

一声充满恐慌与绝望的低喃骤然响起，宛如就在苏沐的背后，深深的刺入他的耳膜。

苏沐不由自主咽下一口唾沫，有些抑制不住的想要回头去看，这个声音…像是对着自己说的。

趁着转身放货物的间隙，苏沐稍稍抬起头，透过玻璃窗，看到了外面发生的一幕。

街道上，一个行人漂浮在半空中，脸上充满了无以复加的惊恐与混乱，身体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紧紧钳制。

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像是在和走过的行人求救，然而来往的行人却显得无动于衷，仿佛已经对这样的场景熟视无睹。

最终，这名行人的眼神彻底陷入灰暗，带着深深的绝望，缓缓地投向了那扇窗户。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视线穿过了透明玻璃窗，他看到了苏沐的身影，对方似乎也在悄悄看着他，眼眸深处竟有了一丝光亮。

“救我…”这一次，他只是嘴型蠕动了一下，无声地呢喃着这两个字，仿佛所有的绝望与恐惧都凝聚在此刻。

但下一刻，“嗤…”行人的脑袋不可思议的凭空消失，脖颈以上顿时血流如柱，挣扎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呃…”赤红的鲜血溅在透明玻璃上，也如同涟漪般荡在苏沐心底深处。

这…是人类，是真的人类，不是伪人，也不是魇。

苏沐的情绪显得颇为复杂，激动之余，内心却也不由地坠入了谷底。没错，对方是人类，但这又能如何呢？他死在了自己面前，就在自己面前…死前，甚至还向他求救。

可自己救不了他，就连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命运和归宿都尚且迷茫，又谈何拯救别人。

在这个世界里，死亡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只是那声求救，深深的刺痛了苏沐的内心。

忽然间，苏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凝视紧紧攫住，不由自主地一阵寒颤掠过全身。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他的耳畔悄然清晰起来。

“食物，我嗅到了食物的香气。”

苏沐心头一震，自己竟然一时疏忽，忽略了这家伙的存在。

他连忙低下头，竭力保持镇定，佯装无事般提起手里的货篮……

“你，能看到我吗？”这次的声音与先前大相径庭，宛如恶魔在耳际低语，苏沐心中一紧，对方的目标已经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也不知道这是哪种祟，自己竟吸引了对方的注意。

在这个充满迷雾的世界中，生与死的界限早已变得模糊不清，白天与黑夜如同两道交织的帷幕，划分着生与死的边际。

白天是生界，祟与魇这两个阴暗的实体无法外出，但那些在尘世中逝去的生命却会以伪人的形态继续游荡，他们对人类抱持着微妙的抵触，没有情感的起伏，只是机械般重复着往昔的习惯。

而当夜幕降临，便会划为死界，祟与魇悄然而至，崇虽不易被察觉，但当精神遭受特定的污染后，它们便会显现于人的视线中，伺机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