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霸王传35（2 / 2）
于是，季的王朝建立了。
项突然失去了人生的追求，在南方的丛林里，他认识了一个叫王越的侠客。
项眼里，王越此人全身经脉都发着光，知道对方虽然不如自己，但无疑和自己是一样的人。
项和王越战在一起，他们从山川打到河流，从水乡打到大漠，项非常惊奇，王越明明远不如自己，但偏偏通过神乎其技的击技和自己打的难舍难分。
于是项和王越成为了好友，两人一同前往都城，项要将自己另一个好友介绍给王越。
同样的，他也很想让季知道，他有了新朋友。
此时的项，也就是霸王，无疑成了季的心腹大患，但所有人都知道，霸王不可敌。
在项和王越来找季把酒言欢的时候，季手下的谋士想出了祸水东引之计。
于是季告诉霸王，如果他想继续变强，可以一直往东，无边沙漠的另一边有他想要的东西。
霸王出发了，和王越两人一马踏上了东去的路。
季在皇宫里听着远方快马加急的情报，当知道二人消失在漫天黄沙后，季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天下坐得如此安稳。
……
时间就这样过了几十年，季的王朝远比古秦的命长，也远比古秦要强大。
季做到了对项的承诺，他几十年来殚精竭虑，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好皇帝。
天下在他的统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将士不断为帝国开疆拓土。
……
然而，当季垂垂老矣时，项回来了……
因为项，季在东边大漠旁建了一座城，只为了当项从大漠归来后，自己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大漠的情报放到了季的桌子上，情报上说道，霸王回来了，没有马，没有当年同行的王越，孤身一人回来了。
踩着脚下的长枪，从大漠飞回来了。
霸王出了大漠后，身后跟着数不清的奴隶、马匹、骆驼和异国的特产。
这片土地第一次和大漠的另一头建立了联系。
……
当季知道霸王是踩着长枪飞回来的时候，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以为看错了。
连续发了数道圣旨进行确认，每次的回信都表示，霸王如今可以像仙人一样飞在云端，此事千真万确。
当天夜里，年迈的季将所有宫人赶出了寝宫。
寝宫外的宫娥清楚的听到季在寝宫中又哭、又笑，仿佛在嘲笑自己即使当了天下共主又能怎样？
……
在到了霸王说到达都城的日子，年迈的季早早的来到都城门外，他要亲自迎接项的到来。
随行的还有满朝文武和跪了一地的百姓，所有人都仰着脖子望着直道的尽头，想着霸王什么事后出现。
突然，天上传来霸王如雷鸣一般的声音。
“季！项回来了！”
声音像天边的滚雷，诺大的都城所有人都听到了。
“季……好久听到有人叫孤这个名字了……”季的心情很复杂。
霸王的出场让全都城的人都始料未及。
当他们抬头看向天空时，霸王踩着一杆长枪飞向都城。
季眯着眼睛，用浑浊的双眼看着天上。
因为是上午的缘故，天上的太阳正在从东边升起，而同样从东边来飞来的霸王有一瞬将季眼中的太阳遮蔽。
季看到天上如神人一样飞来的霸王，低垂下眼眸，悄悄的挥挥手，让埋伏在四周的数千精锐按兵不动。
“没人敢对霸王出手的。”
霸王的枪落在季身前三步的位置，狠狠的扎在地面，像一杆旗一样竖着。
霸王站在枪的顶端，低头看向季，开口说道：
“季，你怎么老成这副模样。”
……
季老了，他知道此时的他像个没几天活头的老人。
霸王跳下长枪，右脚轻轻点地，长枪就破土而出，霸王随手将枪扎到路旁，走向了季。
在季眼中，霸王消失了，面前的人是自己的好兄弟项。
项激动的拥抱了曾经的兄弟，脸上激动的表情丝毫不掩饰，他几乎是搂着季走进了皇宫。
“对了，让你的人不要靠近我的枪，小心受伤。”
……
季用帝国最高的规格接待了项，可项在吃饱喝足后就让乐师和舞姬滚蛋。
他热络的搂着季，给他讲了好多好的的故事……
这个帝国的王已经忘了上一次有人和自己这么亲昵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项讲了他在沙漠的东边见到了好多国家，那里的人占据一个村子大小的地方就敢自称为王……
那里还有好多自称菩萨的人，仗着会些障眼法蒙骗百姓，他将那些所谓的菩萨都杀了……
他告诉季，他现在能看到天地灵气了，这个世界的灵气好匮乏……
他告诉季穿过那些国家后是一片湍急的海，海的对面是一片非常大的无主之地，只有未开化的野人生活在那里……
项一边说一边喝酒，喝着喝着，他哭了……
他向季哭诉，他的好友王越死了，被那些自称是菩萨的人毒杀了……
他向季哭诉，他的乌骓踏云兽死了，就因为他执意要渡过那片湍急的海，乌骓被淹死了……
当项喝的眼神迷离时，他告诉季，他将王越和乌骓吃掉了，吃的非常干净，自从那以后，他就可以踩着霸王枪飞在天空中了……
霸王在醉倒前说要给季表演个节目，他大喝一声：“霸王枪何在？”
原本立在都城之外的霸王枪呼啸间就来到了项的手中。
然后项就醉倒了。
项醉倒后，诺达的宫殿只剩下季一个人。
季看着本该一百多岁的霸王，如今却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一般。
他低头看向自己，华贵的龙袍包裹着自己枯瘦的躯干……
季看着霸王，深深的将眼底的嫉妒隐藏……
醒来的项继续和季讲述自己的见闻，季招唤来几名文官，吩咐他们一定要将霸王所说的事详细记录下来。
项看着好友霸气侧漏的样子，开玩笑说道：“季，你太老了，这皇帝让我做罢。”
季答应了，他告诉霸王自己最多再活一年，等他死了，就将王朝就交给他。
霸王欣然同意，并要在之后的一年里重新看一下这片河山。
……
但故事没有像预料的那样发展……
在这一年里，季和曾经的伙伴一起，布下了以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的大局，将霸王围杀于乌江之畔。
霸王手持一杆长枪，面对百万敌众，杀了足足三个月。
堆积的尸体一度将乌江拦截，最后在力竭之时，被混在普通军士中的数十名能人异士合力杀死。
可能霸王，不，项临死之前都不知道是季要置他于死地，否则他完全可以脱离战场直奔都城，和季当面对质。
这个针对霸王的局如果布的，是什么让霸王在乌江畔死战不退，这些秘密已经消失在滚滚烟尘中了……
……
霸王死后，他的尸体被快马加鞭送往都城。
季在等着，他认为他知道霸王强大的秘密，只要他将霸王的尸体吃掉，他也能像霸王一样永葆青春，长生不老！
季让人把龙椅抬到了都城的城门上，他躺在宽大的龙椅上等着他的项……
龙椅周围站满了宫人，他们举着皇帝依仗陪着季看向远方。
季躺在龙椅上眯着眼睛，他太老了，如果项的尸首被运来了，他也只能通过肉糜吃掉自己的好兄弟了。
恍惚间，季仿佛听到了什么，哦，是曾经项对他说的话：
“季，我的理想就是成为天下最厉害的武者，我要千人敌、万人敌，天底下没人是我的对手，我就上天上去！”
“季，等我们夺了天下，我们一起当皇帝！你管百姓，我带领军队开疆拓土！”
“季，皇帝听起来一点都不能打，我不当皇帝了，以后你当皇帝，我当将军！我要想当皇帝就借你的皇位过两天瘾！”
“哎？你怎么不高兴了？好了好了，吓唬你的，我不问你借就是了。”
季躺在城楼上，夕阳晒得他好舒服，就像几十年前的那个傍晚一样。
“如果我说我不借给你呢？”季用苍老的声音喃喃道。
“不借就不借，真小气……”仿佛有人轻声回应着季的提问……
巍峨的都城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都城里的钟声响起，城门楼上传出太监尖锐的叫声：
“皇上驾崩了……！”
……
乌江一役后，这片土地再也没有出现项这样强大的人，他强大的秘密连同那段故事被埋葬在历史的烟尘中。
霸王强大的秘密一直留在这片土地上，顺着乌江流到寻常百姓的水井里，沿着通向都城的官道，被风吹散在了路边的麦田里。
沧海桑田下，又有新的一批拥有神奇力量的人们，他们改头换面，代代传承，成了官方秘策中的——古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