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交锋（二）27（2 / 2）
蔡笑最近经常做梦，总能梦到闻人飞飞脑袋着地的惨状，鲜血将她白皙的另一边脸蛋也染得通红，不由得有些干呕。
“超哥你别吓我，我最近真的特别害怕，你说如果不是我……”蔡笑虽然比蔡超大一两岁，但超哥两个字叫得非常顺口。
蔡超此次击打红球时并没有进球。
“艹！”蔡超暴躁的将台球杆摔在桌子上。
“说说说！屁大的事儿一直说说说，你烦不烦！”蔡超大步上前，抓着蔡笑的头发拖到了地上。
长久时间不能发泄自己心里的恶意让蔡超非常憋屈，现在每天只能打台球的日子让他感觉度日如年，就像一个火药桶一样，一点火星子就能爆炸。
“我TM和你说过，别怕事儿，出事儿我能摆平，你TM听不懂是吧？啊？”蔡笑看着蔡超暴躁的表情，双手抓着自己头发的根部，一时间连连道歉。
“走……”蔡超将蔡笑拉到旁边的包厢，重重的关上了门。
门外的工作人员对此见怪不怪，摆球的将桌上的台球重新摆好后回到吧台，陪打的也将球杆收了起来。
不多时，门外又进来一群勾肩搭背的人，一些人还穿着的裤子可以明显看出是某些学校的制服。
“蔡超他妹妹学校的事儿听说了吧？把人逼死这种事情都能按下去，这蔡超有点东西啊……”一个皮肤偏黑，留着寸头的学生一边挑台球杆，一边和同行的人说道。
“妹妹？干妹妹？我看是干妹妹吧……”一个留着夸张刘海的男生一边整理头发，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之所以能按下去……“
刘海男风骚的甩了一下头发，卖起了关子：”你知道蔡超他老子是干什么的么？”
“你知道？”寸头学生回头好奇的问道。
“其实也不算是他嫡老子，蔡超别看这牛逼，其实就是个他老子养在外面的野种。”
“嫡老子是什么奇怪的词儿，你瞎编的吧……”
刘海男的话引起了同行其他人的兴趣，看到自己爆的料引起不错的反响，刘海男很是满意，打算接着说。
“别瞎传。”寸头男阻止了同伴的开口。
“这话别当着蔡超的面说，他就是条疯狗，让他知道你这么编排他，我可保不了你。”寸头男看着年纪不大，但口气已是一副老江湖的样子。
“哎~”刘海男生表示并不在意，说道：“再牛逼不还是个小学生么？我不信他老子真能一手遮天，老板开台！”
台球厅的工作人员走上前来，打开对应台桌的灯，开始摆球。
摆球的功夫，又有一名工作人员上前，对同事耳语了几句话。
“不好意思各位，今晚本厅有其他安排，需要提前关门，大家请回吧。这是50元代金券，每人都有份。”工作人停止了摆球，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笑容。
然后从兜里掏出了几张卡片，挨个走向众人，一一递到对方的手上。
“没意思~”众人抱怨道，但可以看出对台球厅的处理方式很满意，也就没多说什么，一起离开了台球厅。
待人都离开后，蔡超铁青着一张脸从包厢里出来，身后跟着的蔡笑正在用湿巾纸擦嘴。
蔡超记得刘海男的名字。
“周含……”这两个字艰难的从蔡超咬紧的牙关里挤了出来，脸颊两侧因用力有了明显突起。
“超哥~”蔡笑娇滴滴的喊道，从包里掏出一个化妆镜在补口红。
“你先回去吧。之后我不联系你，你就不用来了。”蔡超不耐烦的将蔡笑打发走。
“还有，之前你被打的事儿，我没忘……”
……
自从初中女生跳楼事件被官方通报后，世界仿佛又变得和平了。
但司川不这么认为。
蔡超还在不断将他人的恶意点燃，司川还是能看到那些放学不回家，勾肩搭背的人，他们眼底的红光并没有消散。
就像是什么病毒一样，以蔡超为核心不断传染给别人。
不同的是，其他人眼底的红光只是浅浅一层，像被点燃的草木，燃烧过后就会消失；而蔡超眼底的红光，像通往九幽的地狱，红的发黑、深不见底。
这些红光只有司川自己能看到。
他有偷偷拍过照片，但照片里的人眼底并没有红光。
他将这个情况和靳医生说过，但靳医生对于他学校的事情总是兴致缺缺。他能感受到靳医生相信了他的话，但是在逃避着什么。
……
靳医生在上次和李伯明交流后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他知道司川的不凡，在长久相处，反复验证下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份天赋明显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界限。
但是他又不敢去验证，因为验证的方法只有去组织总部才可以。
他没有对李伯明说实话，他并不是担心组织有没有变，而是曾经发生的一件事情让他在涉及这个问题上对组织充满了不信任。
他害怕司川像曾经那个小女孩一样，被他亲手送上去往玉京的飞机，再回来时，只有一张意外死亡通知单和冰冷的尸体被送去孤儿院。
那个女孩是个被反复领养、又被反复弃养的可怜孩子，她的死亡像是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直到现在，这个世界上还记得那个女孩的人，可能只有靳医生了……
可是，又能瞒多久呢？
虽然在南明，远离组织的一切，但随着司川的长大，随着大秦之后计划的实施，总归会被发现的。
靳医生没去想自己瞒报的后果，他在想一旦司川被抓走，他该如何向司川的父母交代。
“都怪我……”
靳医生颓唐的坐在椅子上，将头深深的埋在手臂里。
房间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
靳医生觉得，只有在漆黑的环境下，他才敢把自己记忆里最满含歉疚的东西翻出来晒一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