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悦(1 / 2)

  但我不能因为亲近谢映白,就不辨是非了。

  第9章 心悦

  我看了容玉好一会儿,又看了看那姑娘,问他:“你何日回宗门?”

  容玉又不言。

  我有些百味陈杂地一笑。

  我不喜欢姜应,或许因而也连着对容玉不知所措,因而踌躇一番,只是道:“便是有缘人,也不该乱了分寸,我不愿来日相见不喜。”

  容玉轻叹了一口气,忽而上前来为我理了理被雨水润湿的衣摆,语气无喜无悲地道:“师兄,容玉也曾想有缘人非其所指。我自有分寸,诸多种种,望未有伤师兄之处。”

  我摇摇头,回道:“我只心忧你。”

  他黑眸中神色恍惚,语气有些似喜非喜般应我:“我知。”

  我不知道他的“我知”到底是早已知,还是如今知。

  我说那似喜非喜,是因我觉得他语气应当是欢喜的,神色却不然。他低头看我的眼神有些微妙,带着灰色的眼眸让我想起远山的云,似是奔赴即可触摸到了,却又远得很。

  半是柔色,半是疏离。

  我沉默半晌,最后又只道:“传讯石你要带在你身上的。”

  他点了点头,回道:“好。”

  我还想说什么,却听到谢映白的声音传来。

  “伏钧。”他唤我,“怎么来这了?我找了你许久。”

  我回过头来,见谢映白执伞站在我身后不远处。

  或许是这地点不太一样,我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谢映白已经不自称“本世子”,也不再穿颜色鲜艳的衣裳,甚至他不再如从前一般牵着自己喜爱的宝马,不再拥美人在侧。

  我忽而觉得有些不习惯,还有些莫名的心堵。淮南府尚文不尚武,因而谢映白年少时也算不得多受家人宠爱。只因他是那么独一个的嫡子,于是用度不缺,任他放纵,只需在分寸之间便由他胡闹。

  但如今,那些分寸之间都是过了界。

  我尚且记得初见时,他的剑术算是非凡的,因而后来纵使众人都看不起他,他也是我眼中明珠,是骄傲如烈日,虽有不足却不以掩其光芒。

  而如今,明珠蒙尘。

  我不知众人眼中谁为明珠,谁又为鱼目,或许二者皆不是,又或者二者皆是。

  他们当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何须踩高捧低,二中取一。

  此事本与我无关,就算容玉介入其中,也不过是拨乱反正,我若不管也无妨。

  然而,我见谢映白如年少般受了委屈时望我的眼神,我忽而说不出我要回宗门去的话来。

  我想我到底是心软,当不得什么目空一切的狂傲仙人,他只是缠我几年,我便对如今的他放心不下。

  我从容玉身边退开,回身去问他:“你寻我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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