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2 / 2)

  沈介的话,也引起了一旁低头核算账本的沈去病的注意力,他们兄弟俩的目光,就这样直直地投向了坐在主位上的沈去疾。

  沈去疾抿抿嘴,一副心力交瘁的劳累模样,她合上账本,抬手捏捏鼻梁,声音多少有些沙哑:“没什么,只是京城走的那一遭着实是累人,加上此前病的一场,最近总是愈发觉得精力不如从前了。”

  这话太惊人,沈介屁股一歪,险些从凳子上滑下去——哥哥唉,您才二十四岁,精力不如从前?这位兄长,请您慎言……

  沈去病拧起眉头:“大哥,董大夫刚开的医馆就坐落在怀璧楼的隔街,不若明日我陪你去一趟?”

  “不是那个事……”沈去疾长长地叹一口气,依旧能隐隐察觉到闷在胸口的那股气。

  默了默,她抬眼,眸光清亮地看着二弟沈去病,温声说:“去病,除琳琅阁与怀璧楼外,若是我把沈家其他的生意都交给你打理,你可愿意?”

  在大哥沈去疾面前,沈去病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能力和欲望,听了大哥的话后,沈去病神情坚定,目光灼灼:“我肯定是愿意的……”

  “沈去病你脑子被驴踢了吧!”一听见沈去病说愿意,沈介整个人顿时就炸毛了:“大哥和大娘带我们恩同再造,你怎么能觊觎大哥的东西呢!”

  沈去疾坐在椅子里,眼角微弯,垂眸不语。

  沈去病拍拍沈介的上臂,气场柔和地说:“沈介你别急,听我说完——”

  “大哥,我爹虽然有时候犯浑,但是他知道为自己打算,我娶王小怜为妻,其实是我爹早就打算好的,”沈去病低低地说着,很少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亦是眉眼柔和:

  “他虽然嘴上说着这个那个,但他给我说,先娶了王氏,找个退路,然后再凭自己沈家二少爷的身份,出去折腾一番——我爹让我二十五岁之后,必须立下一份自己的家业,不能总依靠着大哥你。”

  “至于介儿,他是我爹的儿子,他最后也是要离开沈家,独立过活的,大哥,若是你需要弟弟们帮忙,我沈去病义不容辞,但若是别的,那就恕去病不能从命了。”

  沈去疾挑眉,没有再强求。但等她对完账本,顶着深夜寒风回到新逸轩时,街上已经敲了三更天的梆子声。

  门外没有下人值夜,屋子里有一豆昏黄烛光,沈去疾知道,那是有人在等着自己回来。

  她突然想起一句诗,“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虽然此时情景与诗句中所述不同,但沈去疾似乎体会到了作诗之人当时的心境。

  这种暖到骨子里的感觉,就算是把才女曹徽请来,想必她都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吧。

  沈去疾大病初愈没多久,今日去了一趟万安寺,又在大书房熬到这么晚才回来,魏长安难免要说她几句。

  沈家主认错态度良好,魏长安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别的,结果一不留神,她就被姓沈的这个愈发没正形的人扰乱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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