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让(7)47(2 / 2)

  担着河州城“酒把子沈西壬的长孙”这个累人的名头,无论到了哪个饭桌上,年纪最小的沈去疾无疑都是众人灌酒的对象。

  最后一场应酬是同那些在商会里担着职务的老头子们,这帮嘴里能跑马车的人最是会劝人吃酒,上好的菜品没能吃几口,几圈酒吃下来沈去疾就迷迷糊糊地端不稳酒杯了。

  沈盼就守在门外,他掐准了时间点儿进来,将醉倒在桌子上的自家大少爷扶了回去。

  沈盼把沈去疾送回沈家时,天上的日头也才过西天,魏长安也刚在沈家主院吃过晚饭。

  听说沈去疾在酒桌上被人灌趴下了,沈练当即就用一种哭笑不得的神情对芙蕖说:“你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芙蕖没有搭理沈练,而是让魏长安赶紧回了新逸轩,随后她又亲自煮了解酒汤,并派人送了过去。

  新逸轩——

  沈去疾被沈盼扶回来后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挺尸了,直到魏长安匆忙赶回来,某个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这才哼哼哈哈地嘟哝着要喝水。

  候在一旁的沈盼识趣地倒来温水递给魏长安,看着自家大少爷就着大少奶奶的手喝水,沈盼觉得欣慰极了,他家大少爷打小不喜欢有人贴身侍候,甚至也不喜欢别人碰他,如今大少爷愿意让大少奶奶侍候,这当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没人知道沈盼想到了什么,总之他偷笑着悄悄退出屋子时,顺带把送来解酒汤的心儿也一并拉走了。

  见沈盼出去了,沈去疾闭闭眼推开嘴边的水杯,再次头昏脑胀地跌回到床上,结果她跌得猛了,后脑勺被枕头震了一下,脑子里顿时翻江倒海一般的又晕又恶心,一声沉闷且难受的呻/吟声就从这人的喉咙里传了出来。

  魏长安听不得姓沈的难受,她果断地端起心儿送来的解酒汤,二话不说就灌了沈去疾几口。

  被人强行喂了几口难喝的解酒汤后,沈去疾难受地推开了魏长安拿着汤匙的手,双目紧闭,眉心紧蹙:“不,不喝这个,太难受了……”

  “你还知道难受啊?”魏长安拧来热布巾搭到沈去疾的额头上,终于不忍心看他这样痛苦,转身坐到床头给他按揉起头上的穴位来,语气微嗔到:“难受还喝成这样?家里就是酿酒的你都没喝厌烦啊,你不知道酒不能多吃吗?”

  沈去疾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扯起一抹苦笑——不喝酒?不喝到可以装醉的程度,长安啊,你要我从哪里得来勇气回来找你?

  这些心思沈去疾自然不会让魏长安知道,头上揉按的力度正好,她动动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脑袋里东拉西扯般的疼痛稍有减缓后,她纵容自己抬手握住了魏长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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