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4)(2 / 2)

  “……她不知道。”沈去疾微微低下头,将眸子里的一切都隐藏了起来。

  自己的身份和想法啊,她怎么敢让魏长安知道呢?

  她终究是没这个胆量——这场爱慕,她一人知晓,一人经历,一人承受,一人痛苦,最后独自回忆就够了,甚至能用“沈去疾”这个身份守她一两年便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何必平白无故扰了别人的清净?

  沈练摇了摇头,眸子里隐隐有泪光,她看着沈去疾许久,说:“你和那个人,真像。”

  作者有话要说:  “翁翁”这个称呼,就是现在喊的“爷爷”

  ☆、冯家(4)

  沈去疾从新逸轩后门回到书房,沈盼已然命人将书房隔间的床榻铺好,沈去疾心里闷闷的,便索性把沈盼也赶回去睡了。

  有扇只打开了一半的窗户没有支好,夜风卷着窗扇咯吱咯吱响,沈去疾过去关窗,却正好看到主屋里还亮着一盏昏黄。

  这个时辰了还没熄灯,沈余年有那么多话要和魏长安说吗?

  沈去疾无意识地轻轻蹙起眉头,默了默,她微微颔首,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被锦缎包着的东西。

  是一根白玉簪子。

  刻的是白玉兰的花样,质朴无华但赏心悦目,沈去疾拿着簪子端详片刻,最后还是将之包好,满目珍惜且小心地收放到了书房的暗格里。

  暗格位于一幅山水画的后面,里面已然放了许多各式好看的首饰配饰,皆是这些年沈去疾买回来的,可到底是买给谁的,却也只有沈去疾自己知道。

  放好簪子,锁好暗格,沈去疾看着眼前的这副泼墨山水画,凉薄的嘴角一勾,人忽然就笑了起来——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明知什么都不会送出去,却每当看见适合的就都会买回来,自己在隐隐地期盼什么?期盼别人有朝一日她会知道自己那丑陋不堪的心思吗?

  不,不要,不行,她不敢赌。

  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不计后果的一时冲动了,但是有时候真的无法用将错就错去试探对错。

  没到最后,每一步都会是个变数。

  沈去疾闭闭眼,心里突然觉得有一些委屈——沈余年那臭丫头心里有话时可以和魏长安说,那她沈去疾呢?

  她的满腹言语可以给谁说去?

  ——他沈去疾是沈家大少爷,是这个家的半个顶梁柱,就冲这个,沈去疾所有的话最后都只能化作喑哑,随一声叹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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