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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伴随着衣料摩挲声,应矜的声音缓缓传来:“我在破庙里住过,也曾流落街头,饥寒交迫的时候嚼过树皮,宿在野外,幸得养父母收留,后来养父母死在了我眼前。”

“后来经过了一番变故,我遇见了师父,被带进盛元宗,见到了……我知道我图什么,我知道我这辈子都得不到,但只要离他近一点就好了。”

对宗主之位爱得深沉,对权势名利还是割舍不下,君郯能理解当一无所有的人拥有了家,会热切地希望这个家属于自己的那种执念。他想去摸一摸应矜的脑袋,但想到自己说的话,他伸出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于是隔着屏风,描摹了下应矜的轮廓,而收回了手。

君郯道:“虽然不能感受你的疾苦,但还是想说,你辛苦了。”

应矜穿衣服的动作一顿,过了一会,他的声音有些低哑,道:“大师兄,我不会离开你身边,除非你赶我走。”

君郯很随意地应了声“好”,然后,就没然后了。

应矜穿好衣服,君郯想了想,还是用锁链锁住了他,道:“等下山那日,我再给你解开。”

应矜看着他,似乎在问为何变卦。

君郯没去看他的眼睛,只昂着头莫名骄傲地道:“你害我险些丧命,被锁几日是便宜你了,要知道感激。”

“……”

应矜哑然失笑,道,“大师兄说的是。”

君郯牵着锁链,来到房间一端,抱出两床被子来,给应矜铺好。

应矜意识到这是给自己睡的,忙道:“我自己来。”

但他话说的有点晚,君郯三两下弄完,又从床上拿出锦绣织就的枕头,丢到铺好的被褥上,道:“今夜你就睡在这儿,虽然简陋了点,但你就凑合吧,谁让你要害我呢。”

君郯想到应矜觉醒了火属性神通,想来睡在地上也并不会着凉。

应矜简直呆滞,他的目光看着那枕头,一时挪不开眼睛,他看着大方至极的大师兄,嗓音干涩道:“……是。”

“现在去吃饭吧。”君郯倒是没觉得饿,他吸收了许多灵气,现在肺腑充盈,但应矜一点灵气都没有吸收,陪他走了一路,连早饭都没吃,想必已经饥肠辘辘。

几乎是他把话说完,应矜的肚子叫了下,后者从屏风中走出,很是尴尬地道:“我饿了。”

未到送饭的时候,君郯拉着应矜来到厨房,厨房里蔬菜、鸡鸭鱼肉俱全,就是掌勺的师傅不在,帮厨的弟子也没来。

不等应矜开口,君郯率先把最锋利的那把剔骨刀拿到手上,挽起袖子,很豪迈地道:“你把水烧上,我来切菜。”

大师兄会做饭?应矜舀水倒入锅中,他心念一动,连手势都没有,灶炉中的干柴凭空自燃。

君郯看了一眼,不由觉得自己跟他锁在一起,其实是把最大的威胁留在身边,若应矜真要鱼死网破,直接给他点一把火,他绝不能全身而退,但同样的应矜也别想全身而退,他俩的威胁彼此彼此。

君郯拿出一根胡萝卜来,几刀下去,想切成片,奈何切成了滚刀。

应矜烧着水,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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