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260(2 / 2)

  谢岍感受到她动作,勉强掀开眼皮低头瞄,说:“咋钻被里,闷啊。”

  姚佩云困倦得不想出声,只是把胳膊腿往谢岍身上搭,谢岍也不再多说,伸懒腰般抻抻腿躺平,姚佩云顺势爬她身上继续睡。

  两人都很习惯这个睡姿,姚佩云个矮娇小,趴谢岍身上不轻不重正好合适,三两个呼吸间人就又睡过去。

  难得能在谢岍身边安睡整宿,外方观的道医推拿似乎也有效果,压在姚佩云心头那口闷气散开不少。

  奈何活着是件颇为神奇的事,便是你与人为善不争不抢,日子过得好些不被生活欺负了,也总会有别人再来欺负你。

  甫出上元节,十六这日,饭铺开门,约莫是新出年,家家户户储备的年货尚未吃完,晌午时饭铺上座不多,姚佩云和望舒等人兴致勃勃意犹未尽聊昨夜观看的花灯会,午时末,铺里最后一位食客刚走,后脚铺子就进来五六个形容浪荡披头散发的青年男子。

  “老板娘,来碗最贵的面,”为首的是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五大三粗,大马金刀往饭桌前一坐,粗声说:“兄弟们一人一碗,肉的份量要加足!”

  姚佩云隔着取饭的窗口往外看,见五六个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衣冠不整流里流气,街头混迹的泼皮无赖,别处街面上收秩序费的,她见过。

  “管呢,客稍后片刻!”姚佩云心中疑惑这些人来次做甚,应声回答他们,暗里叮嘱老李见机行事。

  她亲自煮的几分肉卤子面送出来,绝对确定饭中没有异物,可他们吃着吃着有人捏着团头发找过来,说是从面里吃出来的,要店家赔钱。

  姚佩云不认,眼神示意望舒到街上喊差役报官,对方明显有备而来,不由分说拦下望舒,吵嚷着开始踢凳子掀桌子,噼里啪啦就要动粗。

  眼看着对方冲这边来,老李一个箭步窜上来挡在女主人面前,分明没发生肢体接触,和老李正对面的却扑通一声往旁边踉跄,踢碰到桌椅板凳就要倒地,众呼,污蔑饭铺讹人,提拳抬脚就要打砸。

  紧急时候,被推搡倒地的姚佩云用力吹响了挂在脖上的竹哨。

  一个时辰后,几个细麻绳扭绑的无赖一字排开跪在花红柳绿的饭铺里,猪头狗脸歪鼻子早已被揍得亲娘都认不出来。

  尚且甲胄在身的谢岍直接从大内赶过来,安顿好家眷后转身进饭铺,一张脸沉得犹如黑云压城城欲摧,踢开挡道的半只碎碗,她解开颔下系绳摘了首盔扔给旁边丁俊,开门见山问几个无赖:“指使人,目的。”

  先后挨过三四轮胖揍的几个无赖被谢岍话吓得集体打激灵,裤腰带绑在嘴上呜呜咽咽哭不成也说不成,其中一个已经被打得满嘴牙齿掉个精光,没了牙齿支撑的嘴巴还在跟流口水般不断往外淌血水,上下嘴唇没了牙齿支撑而齐齐凹陷,满脸青一块紫一块,两只眼睛高高肿起,肿得眼皮有些翻,活像志异故事里返老还童返一半而失败了的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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