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189(1 / 2)

  凭心而论,她也压根没在乎过这块地方干净如何,且不说自任内御卫大统领至今她半日休沐假期不曾歇过,这座宅子于她而言不过仅是个吃饭睡觉暂作歇脚的地方。

  至于家,此生飘零久,她是没有家的。

  开锁,进门,铜锁随手挂在门后,走出门廊后踩着满地如水月华进垂花门,一道魅影从影壁后疏疏寥落的枝影中走出来,抱拳说:“主人。”

  “何事。”于冉冉脚步未停直奔厨房,回来汴都时被截去鄣台那地方吃了些酒,这会儿老是口渴。

  暗卫随后而行,走路间没有丁点声音,似猫:“姑娘要来了,最迟月底便到。”

  点亮厨房酥油灯的人拿着火折愣了下,那是个极短暂的愣怔,沉静的人音容皆未发生任何变化,沉静说:“何故?”

  暗卫说:“谢帅奉旨回京述职,随行。”

  谢斛要奉旨回汴都述职的事,于冉冉还是听策华公主说的第一手消息,只是:“此番为何会随行?”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随从一军之帅来汴都述职。

  暗桩没答。

  于冉冉站在那张只及她大腿高的黄桃木饭桌前转头看过来,桌上酥油灯给那张眉心深锁的人镀上层暖色:“说话。”

  “主人恕罪,”暗桩抱起拳欠下身去,头埋得低低,说:“姑娘不堪崔氏相扰,与家中发生争吵,其母数度以死相逼。”

  闹得那是乌烟瘴气。

  暗卫与主转述事情不得带个人感情,只能省略那些说到嘴边的形容词句,冷静说:“姑娘继父以不孝罪告姑娘告到衙门,军里依律停姑娘职,此番来汴都,姑娘名义随从,实则只是来散心。”

  散心,山高路远从祁东跑来汴都散心么?

  “知道了,”于冉冉忽然有些胃疼,似乎疼的又不是胃,她拉开凳子坐下,摆手说:“好生看顾,勿有差池。”

  “管喏。”暗卫领命,却未离开,他的主人多时寡言,极少与人说出心中所想,你看,此番主人几次开口都没有问最想问的——姑娘要来汴都的真实原因。

  “还有何事。”于冉冉转头看过来,神色未有何明显变化压迫感却兜头而来,不,大统领眼神变了的。

  暗卫单膝跪下,从怀里好生掏出个信封并双手小心捧上,埋下头不敢看主人,说:“那边来信,半月前姑娘找到桩子转交此信,幸好桩子察觉不对暗中尾随姑娘出了城......”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