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98(2 / 2)

  道歉也不是,揭过去从此闭口不提也不是,可要是再选择一次,她还是不能在采取行动前给姚佩云透露半点消息或者暗示。

  那些经历过的惊心动魄可以在事后风轻云淡地讲给七娘当睡前故事听,而被一笔带过的生死难料与命悬一线却是多少个午夜梦回都无法平静面对的魇障,选择从军也好,选择成为军属也罢,当她们各自转过身背对对方时,怀里总揣着不想让对方知道的秘密和苦辛。

  酒气上头时感觉身上热得很,姚佩云过来这边吹风,这小半晌过去,脸上和手心的烧热感还是没有消退,谢岍的脸凉凉的,她把两只手心分别贴到谢岍两侧脸颊上去,说:“膏药在身上带着没,这会儿没事,给你擦擦。”

  “当然带着,不洗脸也能擦么,我都是洗了脸才擦的。”谢岍被掬脸掬得撅起嘴,一手环住姚佩云的腰身,一手从腰间的牛皮袋里摸出直径拇指长的圆形小药盒:“给你,这盒又快用完了,咳咳。”

  说着,她闭上嘴用力清了清嗓子,可能是这几日骤热骤冷的缘故,谢岍隐约有点嗓子不舒服,早晨起来时还会咳嗽几声。

  姚佩云抠开药盒盖子,用指腹挖出点不算特别透明的膏药借助隐约火光给她一点点擦疤痕,说:“嗓子不舒服啊,是不是就是那天后半夜时,跑出去撵狼着凉了?”

  几日前他们一行人未至此地而路上投宿普通百姓家,将至黎明时有狼群出现在羊圈外和屋子外,牧民家的猎犬疯狂吠叫,谢岍抄上家伙出门撵狼,回来后受了点凉。

  “应该是吧,不过不要紧,最近也是有点上火,多喝点水就妥。”谢岍任姚佩云在自己脸上搓来揉去,心里一片柔软。

  沉默片刻,就在姚佩云擦好膏药并重新盖上膏药盒子后,谢岍仍旧单臂环着她,没撒手,说:“七娘。”

  “嗯。”姚佩云咔吧按严实小药盒,温静地应声。

  谢岍用另只手搓着姚佩云食指指腹上残留的膏药,又摸出帕子擦,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日后我可能要去汴都当差,你愿意和我一起去么?”

  “我已经从别人嘴里听到点关于你当差的事,”姚佩云低头看着谢岍给自己清理手,说:“听你亲口说,总是要比听别人说来的真实,我等你开口有些时候了,你既然终于准备好要说,那我的问题有点多。”

  “问题多不怕,我尽量都回答清楚,”谢岍说:“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姚佩云抽抽鼻子说:“你去汴都,是去当官还是继续领兵?还回来祁东么?”

  “以后还回不回祁东不好说,不过短时间内应该不回,除非祁东有什么大阵仗要打。”谢岍说:“至于当差的事,虽不知陛下准备安排我做点什么,但十有八//九还是继续领兵,我读书不多,身上这点本事都在带兵打仗上,他也总不能让我捧着文房四宝去当文官,我也干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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