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66(2 / 2)

  边市闭急,既无朝廷文书又无相关衙署命令,旧茶马道一但暂停不知道要影响多少人捞银子,告状的折奏短短几日就已经在皇帝面前堆成山包,朝廷上下无不是在控诉以谢岍为首的祁东军三位女军的“累累罪行”,可是西北要稳,皇帝就不会让庙堂上的风吹一星半点到祁东。

  谢岍等诸边将既选择领下这份皇恩,那就绝对不会辜负天子信任,她无法确认周围是否真的安全可靠,从军十余年,随军二十载,她从没见过绝对安全的环境,所以许多话不能说。

  甘吾营于冉冉办事速度真不是吹出来的,那日谢岍不过是误打误撞抓住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倒霉蛋,不多久于冉冉就顺藤摸瓜发现隐藏在更深处的东西,今次漫天风雪带兵出城,是四部联合今日动手,要彻底拔了那窝如蛇冬眠般即将蛰伏起来的劫匪,那是东厥伸来西大原的触角,不在这个时候给它斩草除根难不成还留着它过年。

  既是“剿匪”,谢岍自然没能连夜再赶回城里,她是在五日后天擦黑才回到家的。而且还给姚佩云带回来两样东西,一个是那次在谢岍营厅休息室见过的当时还未写完的诗集册子,另个是副质地上乘做工精美的玉手镯。

  实话实说,姚佩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般好看的玉手镯,晚上睡觉前,等谢岍也洗澡回来,她终于有空问手镯哪里弄的,这家伙东拉西扯都逃不过,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是大嫂给你的。”

  汴都谢相府传书来,谢斛母亲病了,想趁过年让亲孙子孙女从祁东回家陪陪她,反正谢斛也要趁年底回汴都述职,干脆派人提前护送妻儿回汴都,队伍不路过望春附近,乃是取道与望春呈对角防御的留春,没想到意外遇见带兵在那附近活动的谢岍。

  时两支队伍行路间相遇,谢岍没下马,大帅夫人没下车,是军旅之人最熟悉的匆匆照面匆匆话别,最后将别时,大帅夫人一边用力把嚷嚷着要下车和小姑姑玩耍的儿女按回车里,边飞速从行李里翻找出来这副玉镯。

  “呐,”大帅夫人小半个身子钻出车窗,风轻云淡说:“听说佛狸交了位好朋友,不巧大嫂过年见不到,这是个见面礼,不值钱,你帮我带去送一下,让她不要嫌弃,就说多谢她照顾我家佛狸啦。”

  知情的帅府心腹丫鬟在旁暗暗腹诽,也不知道是谁听说二将军交朋友后激动得连夜让人去给大帅送口信,更不知道是谁花了那么长时间费心费力得来那副可作传家的玉镯,现今就这么几句话轻飘飘地送出去了。

  丫鬟心想,家里人当真都挺看重二将军的那位朋友,就是表达上有些太过风轻云淡,万一那位觉着咱们对她态度寻常就不珍惜镯子,那不就白白浪费了夫人满腔好意?

  “不嫌弃不嫌弃,大嫂给的肯定都是好东西,说不定都能直接传家呢,我先替七娘谢过大嫂了!”谢二将军也是个十世轮回都难得一见的大老粗,天价的玉镯兜包兜包直接随手揣进怀里,答应小公子和小姑娘开春带他们去草原跑马后即刻就催马而去。

  谢岍带人都跑的彻底没影儿了,大帅夫人还在车里高兴着,说:“原来那位姑娘名唤作七娘,七娘,七娘,唤起来真好听,我猜她定然是个会过日子的,不然怎么收得住佛狸那个野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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