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啊,是我,怎么了?”这憨货边躲着推搡边试图按住她的激动挣扎,委屈巴巴说:“在马车里呢,没事了没事了,哎你老推我做什么?嘶……”

  扯疼手上伤了。

  姚佩云被这声倒抽冷气的“嘶”声唤回神来,愣了愣,伸手去捧谢岍的脸,哑着声音不确定地叫:“谢重佛?”

  “啊,是我,”谢岍心说装受伤这招果然屡试不爽,被人捧着脸的同时还能扯起袖子不算温柔地给这满眼迷茫的人擦额头鬓边的汗,说:“睡迷瞪了吧,已经从府衙牢出来,将快到家,没事了。”

  确定眼前是实实在在的大活人后姚佩云松口气,暗暗压下去梦里被强行喂吃秽物的心悸,又被憨货用袖子在脸上一通胡搓乱揉,阴差阳错彻底把她搓清醒过来几分。

  她看看谢岍那张脸,又舔舔干得起皮的嘴,闷闷点头无力应道:“嗯。”

  “你着凉了,身子有些热,”谢岍重新把人揽回怀里,用大氅裹严实,稳声在她耳边低低说:“咱们回我那里,好不好?”

  生病中的姚佩云分不出精力来思考身子发热和去谢岍那里住之间有什么不可辩驳的必要联系,经历骚乱的恐惧和高度的精神戒备后她身心极度疲惫,此刻就窝在谢岍温暖而可靠怀里,心里盈满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的安全感,于是再次沉沉地合上了眼皮。

  就算风雪再大,也都不用害怕。

  第九章

  风水轮流转,伺候病人的事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次日上午,外面狂风大暴雪吹得那是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姚佩云盘腿坐在华丽丽热烘烘的青砖炕上,披着华丽丽厚墩墩的缎面棉被,抱着华丽丽的暖手炉吃着华丽丽的冻柿子时,终于真正感受到了来自傻道士人傻钱多的宠爱。

  “乖么,听话,”傻道士屈起一条长腿侧坐在炕边,手里端着还剩小半碗的、她小火慢熬煮好的汤药,向这边歪着身子好声好气商量:“刚退烧,得用药巩固巩固,再喝最后一口怎么样?真的最后一口。”

  “不喝,太苦,”乔秉居嘶溜喝一口冻柿子——其实她还病得嘴里没味道,汤药苦柿子甜什么的也没太大分别——倔犟地把脸别过另一边,两个脸颊粉扑扑:“刚才你就说是最后一口了,你说话不算话?”

  谢岍挪挪身子跟着坐过来这边,哄着说:“我说话有时候也是算话的,不信你喝了这最后一口试试。”

  “哼。”姚佩云鼻子里露出轻轻一声倔犟小脾气,披着被子一挪一挪再一挪,九十度彻底转过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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