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Bomb 99(2 / 2)

他还是很悠闲,没人敢靠近,芯片运行得飞快。

“你们走吧,”夙夜收回看青鹿的目光,对白狱说,“任务失败而已,比命没了好,而且,”他看了眼白狱的耳后的芯片,“反正记忆也会被磨淡的。”

越来越多的保镖涌进来,白狱往后退,没听清后面的话,拽着他往后退,挥着短刀:“你说记忆什么?”

话都淹没在变异体的低吼里,夙夜看见青鹿突然不靠柱子了,身上的触须越来越多,直奔他们。

夙夜只觉得脖颈处撩开一股冷风,青鹿就弹开了围过来的保镖,触须缠上了夙夜的手臂,它们像极了实验室里的管线,耳后有低声:“你还有用,走什么走?”

大厅一片混乱,麟蟒的尸体被钉在中央,在两缸鲜花中间溢出一大片血。

白狱手上一松,和巫港往外杀血路,青鹿不去追,在夙夜身边收了触须,蓝光渐渐暗淡,又恢复了常人的模样,甚至浅浅地勾起嘴角,宛如即将看场大戏。

通道另一头的大门敞开,无数的枪口黑洞洞地对准了里面的人。

麟蟒戴着墨镜,穿着花哨的红衬衣,胸口处缀着偌大的向日葵图案,咬着雪茄看着巫港——地上的人是麟蟒的高仿,真正的麟蟒此时正在保镖的保护下拿着枪。

“初次见面,”他冷着脸,又看见青鹿带着夙夜而来,摘了墨镜,老狐狸一般的眼尾褶皱深了一个度,神情浮现出惋惜,“仇恨,往往最是能蒙蔽双眼。”

所有的枪口都上膛,只要一个令下,渺小的他就能变成个筛子。

麟蟒显然想自己手刃这个杀子仇人:“把枪放下。”

他照着巫港的膝盖开了两枪。

白狱直接愣住了,可巫港的脸上却全是漠然,看他和看地上的尸体没什么差别。

夙夜眼看着麟蟒一步一步往巫港身边走,忍不住笑了一下:“老套的东西虽然时常被人诟病,但永不过时。”

他的手被向后铐住,不禁挑了一下眉毛。

泄愤的攻击和侮辱话语引不起夙夜的兴趣,他更在意此时巫港的反应。

被拳打脚踢的人仿佛不知道疼,眼里连点动摇都没有,跪得笔直,哪怕血从破了的脑袋上留下来也不带躲的,除了因为攻击而冒起的如鳞甲一般的保护皮肤。

他仰头注视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的人。

像是在确认。

“一共有几个麟蟒?”夙夜也飞快地确认了一下身后保镖的数量。

青鹿从保镖那拿了枪,却背着手:“两个。”

夙夜浅笑:“那这个是真的。”

他像是在说今夜的天气一样,吸了口血腥的空气,看见巫港突然开始反抗起来。

越是有财富和权柄的人,越是容易用居高临下的目光看待事物,越是觉得能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麟蟒很典型。

他打伤巫港,但不让其失去抵抗能力,很享受垂死挣扎感。

这毛病让夙夜眼里突然闪过杀气:“这是自认为强大的人的弊病不是吗?”

仿佛在这一刻,先前的嘴炮和嬉笑都是假象。

青鹿一直没说话,把巫港往麟蟒身上扑的样子看进眼睛里,身体被夙夜撞了一下,枪脱手,手铐的链条突然变长,长到丝毫不妨碍夙夜扣动扳机对麟蟒开枪。

一枪贯穿后脑勺到眉心。

保镖全都愣住,真正的麟蟒还没来得及露出诧异的面容,脖子就被巫港甩出的细丝套住。

麟蟒眉心的伤口滚出血珠和肉糜,从伤口裂开,整个面部和脑袋都生出裂口,巫港直接把人抱住,身上的鳞甲飞快覆盖全身。

预想的枪声没听见几声,近处的保镖都被巫港发出的甲片个个割喉,砸出一团团血花。

麟蟒的手变成了尖利的爪,掐着巫港的肩膀,却被抱得更紧。

这打斗过于不按套路,夙夜看进去了,麟蟒的保镖在他眼里就是未开化的机器,等解决完了,手被青鹿一扯,又变成了紧锁身后的模样。

白狱不知何时绕到了他俩身前,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上血迹斑斑,抓着短刀:“巫港脑子不清醒,我必须要完成任务,抱歉了昔日的同僚。”

她下刀极狠,夙夜看见无数的触须冲出去。

白狱没想到其中有这么大的悬殊,被甩在墙上砸出一片碎石和尘雾,夙夜在这层薄薄的雾气里看见大厅中央缠斗的两位,巫港的膝盖完全愈合,麟蟒简直没有还手的余地。

整栋别墅突然炸开浓浓的血腥气,巫港的体型比正常的时候大了半倍,从脖子到胸腔爆出一道道如尖刀的刺,贯穿麟蟒全身。

麟蟒的身上也有突出的棘刺,企图快速愈合,但是被巫港抓住了头发。

骨骼被折断,肌肉层和组织层被撕裂的声音响起。

青鹿的声音很低:“他失控了。”

夙夜想问变异体失控会这么炸裂吗?季拾级的声音就突然响起:“青鹿!”

别墅里断了电,夙夜眼前一黑,被闪烁着的红色警报灯复明。

这别墅上下全是炸|弹!

燎人的火光突然腾起,巨大的热浪掀翻这栋别墅里的每一寸残骸。

青鹿把他按在阳台,拽着衣领:“想好怎么死了吗?”

海风透着咸冷,夙夜知道青鹿拦不住自己了,但忍不住要为这几天而恶心这个死对头一把:“青鹿,你看今儿景色,这要下去,咱俩各自的名声就不要要了。”

青鹿刚想冷笑,跟着嘴欠,枪声突响,夙夜简直能看到那颗子弹的纹路,和蹬在墙壁上的巫港,以及冒着热烟的枪口。

他还看见青鹿扩大的瞳孔,瞳孔里的自己脸色白了下去。

子弹嵌在心口,露了一半,血外溢得缓慢,有些慢慢裹住了子弹,红色血线虚弱的亮了两下。

青鹿手上劲一松,夙夜直接后仰着往下扎。

下面就是海,不远处的游轮发出离航的汽笛声,他看见一个撑着拐杖的男人站在甲板上,西装装裱,也掩盖不住杀气。

白鲨的面容一如往年,没有丝毫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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