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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帼皱眉,爷爷这一幕演得……太矫情。武官本就不擅长此道,他何必非跟外公学?外公能把文官当到头儿,那可是天生的、骨血里带来的姦诈啊,他不忍心地别开头,假装没看见。

  果然,吕相爷脸皮似颤非颤地,一脸宿便未清的样子。

  这时,一声拔尖叫喊,郑启山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口,拉长脖子往产房猛看,恨不得能把墙看出个洞儿。

  不久,婴儿宏亮哭声响起,产房门被打开,他抱着女儿快步奔上前,急问:“我媳婦呢?她还好吗?”

  回答郑启山的不是稳婆而是产婦,她虚弱道:“相公,我没事,这孩子我喜欢。”

  她很清楚,若不尽快表达立场,小儿子肯定得承受众怒,实在是这胎生得太久,一家子上下心里都憋着呢。

  同床共枕无数晨昏,郑启山怎不懂媳婦所想,为让媳婦安心,连忙冲着里头喊。“媳婦喜欢,我便也喜欢,这可是咱们的小以笙啊,等小以平……”

  话未说完,巴掌落下,后脑又挨上一记,打得他耳朵轰轰作响,老郑国公恨恨瞪他两眼,谁允许他再弄出个小以平?

  挨了打,这会儿郑启山想起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转头看向两眼发绿光的老爹,以及嘴角抖个不停的岳父,他怂……

  周擎竹是相信轮回的,在癌症折磨自己到最后一刻时,他一面想着,这辈子柔柔肯定能够长命百岁了,同时也想着下辈子要投个好胎,健健康康、顺顺利利活到八十岁才去见老祖宗。

  因此当屁股一阵疼痛,周擎竹张大眼睛、发现自己成为光溜溜婴儿时,他认定是自己做太多好事,才不必在地狱大排长龙,等几十年才得重获新生。

  更让他感到愉快的是,老天爷没让他过生死桥、喝孟婆汤,让他带着前世记忆来到此生。

  周擎竹擅长分析推理,于是在短短的时间内,他分析出原因——器官捐赠卡。

  是的,他在死前签下器官捐赠卡,肯定是这种舍己救人的精神,让自己拿到地府的投胎优惠方案,也许阎王想鼓励这种风气,让更多命不该绝的人延续生命。

  只是……什么鬼啊,他以为未来世纪中,就算医学环境没有大跃进,至少不会倒退,看看那床、那桌、那椅……全是木头做的,非钢铁更非新合金。

  不该啊,热带雨林的树都快砍光,地球温室效应越来越严重,为什么还能用木头做家具?还有,屋顶那根应该称做梁的东西,也是实木?

  他只哭三声,并非稳婆手下留情,而是哭泣这行为太损自尊心,便是在癌末最痛苦的时候,他也没掉半滴眼泪,屈屈两巴掌,怎能让他牺牲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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