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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底仍然存留着一块柔软的地方——那也是一处最坚强的地方,任凭外部如何凄风冷雨、霜雪飘摇,那小小的一块纯净之地也坚决不会被蚕食、消磨、污染。

  我几乎是有些恍惚地呆了呆。

  不过很快,我就强行掐住掌心,令自己的思考能力重新归位。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我并不打算放弃这次拍卖会。”

  漂亮的眼睛因为这句话微微睁大,好像我又一次做出了超出他理解范围的事。

  我吸了口气,努力地对他解释:

  “我知道的,你并没有义务告诉我这个私人的消息,但你决定把选择权交给我,按照道理来说,是我应该感谢你。”

  “不过,酷拉皮卡,我希望你不要产生负担。就算今天你没有告诉我这件事,几天以后,我也要为几位同样参加友客鑫拍卖会的大客户进行占卜——假如未来友客鑫拍卖会真的会发生危险,我爸爸是一定不会允许我进入会场的。”

  “所以……”

  “我仍然坚持去友客鑫的理由,不是因为你哦,而是因为我相信我自己的能力,也相信我的护卫队一定能够保护我的安全。”

  看,多滴水不漏的一番话。

  就连酷拉皮卡也在最初的愣神后,恢复了一点笑意,点头说:“我明白了,妮翁。”

  然而我知道,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准确。

  事实就是,我想帮他。

  毫无原则的,感性大于理性的。

  也许就在刚才那一瞬间。我想,我真正喜欢上了这个拥有如同金色暖阳一般发色的漂亮男孩。

  10

  雨停以后,酷拉皮卡用信号弹联系到了护卫队,我们最终在村口汇合。

  经过魔兽的洗礼和暴雨的冲刷,护卫队的成员们一个个都狼狈不堪,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相比于我和酷拉皮卡的满身泥污来说,他们也好不了太多。

  就连教养良好的亚里沙,在镇上宾馆迎接我们的时候,也忍不住捂嘴发出了一声惊叹。

  也许是窟卢塔的雨太冷,又或许是淋雨的时间太长,总之当天夜里,我不负众望地发起了烧。

  那时我的意识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隐约记得耳边有一道很轻的声音,后来声音变得嘈杂,各种脚步声、仪器声来来回回,吵得人头大,我就干脆一觉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白天。

  亚里沙喂我吃了碗白粥,又照顾我吃了顿药,这才说起昨晚的混乱:

  “昨天半夜,大小姐您怎么叫都不醒,脸颊也红红的,身上的温度像着火了一样,真是吓死人了。”

  我摸了摸额头的退热贴,安慰她:“已经没事了,现在只是还有点头晕而已。”

  “医生说是重感冒,要多注意保暖和休息。”

  “我知道了,亚里沙,昨晚也谢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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