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香港16(2 / 2)

它的倚天剑造型,左右共两把,应该是一雌一雄,雌剑柔美,而雄剑坚韧,两柄剑,直插苍穹,五常就好奇,不知是金庸抄袭了贝聿铭,还是贝聿铭抄袭了查良庸?

我觉得吧,无论谁抄袭谁,美女小昭应该都非常的喜欢。

时间尚早,在码头上闲逛恰巧碰到了郑光姝。

郑老轨老轨问他们:吃完饭了没有呀?

五常笑嘻嘻地说:我们不饿呀。

五常说到不饿的时候,肚子很不争气地咕隆响了一声,叮个隆冬叮,咕隆隆≈≈

响声悦耳,感觉非常的配合。

郑老轨笑了笑,带他们去渡轮附近的饭店吃饭,香港的饭店大厅里非常整洁,桌椅整齐,兼且坐了不少旅客。

五常在这里,第一次吃上了广东传统本地烧鹅。

鹅,就是白毛浮碧水,曲项向天歌的主角,五常老家也养鹅,五常妈妈就曾经养过,过年的时候,父亲还宰杀过一只,那时候,五常小呀,跟哪只鹅的感情还挺深厚。

平时就围着他,鹅鹅鹅地叫唤,别的小朋友上他家玩,哪只鹅还曾曲项呃呃地追着撵,小朋友当时都吓哭了。

可惜,哭着喊着,并没有拦住,母亲煮了一大锅鹅肉。

吃鹅肉的时候,五常眼睛里的泪水还没有干透。

吃的时候,两脚直蹦哒,还跟妈妈嘟囔:妈≈明年你多养几只,养一大群吧,养肥了,正好过年的时候炖来吃。

我们当地有个说法:鹅,是一种大补的东西。

广东人吃鹅,经典做法是整只鹅拔毛,从尾巴处灌进酱汁调料,再缝合起来,感觉像在做外科手术,然后上炉吊起来烤,烤好之后,烧鹅的外皮颜色金黄,卖相极佳。

卖的时候也是吊在架子上,你要想买,摆放在案板上,手持雪花宾铁刀,刀斩,你要哪个部位,想要多少,就斩多少。

和北京烤鸭有点像,烤鸭要用尖利绣春刀,片成一片片的薄片装盘,配京酱,葱丝,面皮卷来吃,闻起来有点艺术气息。

香港的饭店延续粤菜传统,也叫做:烧鹅!

这顿饭,五常吃的非常高兴,因为第一次吃到了正宗的粤菜,正宗粤菜真好吃呀,此后的记忆也非常深刻,掐指一算,八大菜系已经吃过了鲁菜,川菜,粤菜。

四人还吃了一道清蒸石斑,五常是吃鱼的行家,就觉得香港的石斑鱼虽然名声在外,但味道也就一般般,肉质也不是太细腻,感觉和青岛海边的黑渣子差不了多少。

跟荣成的大头宝一比,优势就更不明显。

五常不知道的是,香港的石斑种类繁多,有红斑,黑斑,东星斑,老鼠斑,芝麻绿豆斑,不下几十个品种,他们吃的啊,估计是一种养殖的花石斑,最便宜的一种。

香港卸完货,海洋珊瑚号开出了香港,北上去大连。

装货的港口,还是大连石油七厂,石油七厂位于大连甘井子区,五常一直认为,甘井子这个地方,一定有一口井,井水还很甜,五常在甘井子区转了半天,也没看到井。

三管轮是个年轻韩国小伙儿,上了岸就要带五常去斯大林路的酒吧玩,五常一听,立刻头大:

我可不去≈≈≈≈!

斯大林路的酒吧,哪是丛彪的伤心之地,五常要是去了,丛彪怎么想,常三儿又怎么想,酒吧里的姑娘估计很乐意。

丛彪也上船实习了,在公司的另外一条船上。

然后,三管轮就带着机工去了酒吧,二人回来的时候,五常一问,果然被酒吧里的鲜族姑娘狠狠宰了一刀,不过,他们工资高,也不当回事,被宰又不是第一次。

甘井子离市中心很远,坐出租车也得几十分钟。

时间紧,任务重,上岸又不太方便,五常抓紧时间先去商场给静静买了个大娃娃,身上衣服能拆能卸的那种,脏了可以洗,抱着娃娃,又赶去邮局,寄给了静静。

然后打电话,静静就说:你在大连,我去看你呀。

五常说:明天就开航了,哪里来得及。

后来,静静把五常寄过来的娃娃当成了抱枕,天天抱着睡觉。

脏了就拆洗,还能换衣服,多少年都没舍得丢弃。

船舶装好货,又返回香港,这次并没有进港,而是在外海锚地靠在了公司一艘大船上,进行船靠船作业。

油轮的船靠船作业,就是利用船舯的输油软管,链接之后,进行船与船之间的油品驳运作业。

风浪有点大,靠船的时候,五常的船左舷救生艇就蹭到了大船的船体,砰地一声,声音很大。

五常在机舱控制室记录车钟呢,轮机长让他上去瞅瞅,五常跑过去瞧了几眼,回来对老轨说:

没啥事,虽然撞了一下,左边救生艇擦只破了点漆皮。

郑老轨跟五常说:你没事的时候,拿油漆补一下。

二管轮是个小胖子,长得白白嫩嫩,一双绿豆小眼睛。

两条船舶靠好之后,对面大船有二管轮同学,他坐着吊篮过去喝酒,顺便带着他自己的机工,一个精瘦的韩国人。

二人在对过大船朋友房间,喝的迷迷瞪瞪,结果离船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他俩喝酒去了,还是五常发现这二人没有返船,赶紧报告了郑老轨,老轨打电话通知了船长。

船头缆绳已经解掉了一条,忙着呢,船长脸色铁青。

对面这条船是一条VLCC超级油轮,按照五常的目测,船舷干舷离水面至少有二十米高,郑老轨让五常上去盯一下。

五常和二副站在后甲板,等水手们准备吊篮,将二人吊下来,吊篮挂在克林吊的吊钩上,通过吊杆起吊作业,这是人员往来的主要工具,特别是海浪大不能放悬梯的时候。

五常再次目睹了整个事发经过。

哪个精瘦的机工,估计是喝多了,站在大船船舷,将自己脱的赤条条的像是剥了壳的虾,只穿一条小裤衩,捂着鼻子,爬上船舷栏杆,自大船船边纵身一跳!

这一跳,五常就想到了梁山好汉浪里白条张顺。

这厮左手曲肘按在胸前,右手曲肘捂住口鼻,标准的高台跳水姿势,五常在学校上游泳课,有的同学不敢跳,辅导员就在后边拿脚踹屁股,游泳馆的跳台是十米台。

这厮姿势优美,直直跳将了下来,噗通一声。

五常赶紧跑过去,趴在船边瞧,半分钟,咕咚,这厮才在海面探出了头,二副立刻喊他:

呀≈≈≈≈西八!

五常反应快,自船帮上拿一个救生圈扔了下去。

这要不给他救生圈,一会儿就会被海流冲走了。

救生圈绳子太细,五常和二副两人怎么都拉不上来。

五常和二副说:朴太仁,咱们还是用缆车吧。

启动了缆车,用缆机将一段缆绳放下去,缆绳挺粗,机工手脚并用,抱着缆绳,再用缆车慢慢将他绞了上来。

船长也来了,呼哧一个大嘴巴:呀≈≈≈≈西八!

这厮喝的醉醺醺的,站都站不稳,打一巴掌倒也没事。

二管轮站在船边悠哉乐哉,不慌不忙坐着吊篮回来了。

啥事也没有,五常赶紧跑回机舱,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郑老轨,不用说,郑老轨也骂他:

耶≈≈西八。

五常又明白了一个道理:韩国人喜欢用语气助词骂人。

这位勇敢跳海不轻生的韩国机工,名字很难记,值班时间0点到4点,按照船上习惯,我们叫他0到4机工。

跟着三管轮去酒吧上当受骗的哪个机工,就叫4到8机工。

韩国人名字不好记,五常也懒得去记,不过他们姓朴的居多,这个五常记得住。

实习期间,各种事物都是头一次见,各种的新鲜感,船上中国人除了五常三个实习生,还有不少的福建莆田船员。

莆田船员有水手,也有机工,这家新加坡航运公司的老板,就是个地道的莆田人,属于新加坡第二代移民,十几岁九移民去了新加坡。

五常从他们口中,了解了关于老板的很多事情。

时间过得飞快,花谢也花开,一年很快过去了,实习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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