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谜团重重40(1 / 2)

正月便是湄公河的枯水期,当年陈衍带着张祈乐离开鬼街的日子也是在正月,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了。

这天,陈衍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摸进了村长家,东孔村的村长是个贪得无厌之人,近些日子的村中的收入大涨,也把他的胃口给撑大了好几倍。

陈衍将银两放到桌子上,看见对方不动声色,又添了些碎银两。

村长这才笑出了声,拿起最大的银块,在口中留下了一道牙印后满意都收了起来。

“贱内染病,急需紫河车和胎血入药,越多越好,还请您多费心。”

陈衍脸上挂着愁容,表情装得若有其事,其实内心波澜不惊。

“好说好说。”

这种东西虽然不好弄,但村长在这一块关系不错,附近的水匪头目他多多少少认识一些,还有唯利是图的走私商人,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商量。

村长带着陈衍到了家中的后院,这里放着四个大水缸,这里面都是陈衍需要是血食。

哪有人要那么多的血腥之物,即便是入药也用不了那么多,村长早就对陈衍的身份有所怀疑,不过有钱就赚就好了。况且陈衍来这这么久了,也没什么过分之举,还给自己送了这么多钱,他只要继续装糊涂就好了。

陈衍借来了一辆手推车,将水缸都拉到了自己租借的屋子中。

张祈乐盘坐在屋子内,腿上放的是针线还有布料,他们两人这身衣物在林中穿梭中早就被枝叶勾得破破烂烂,早就该换了。

“没什么,村长家的腌菜而已,借我们家院子放两天。”

陈衍看见她在注视这边,也就撒了个谎。

他的飞头降上次被乃蜜给破了之后,一直在用大量血食进补,最近他感觉功力渐渐恢复,甚至隐隐有突破的感觉,突破第二层指日可待。

只是第二层百花飞头降和第一层百花飞头降相差并不大,只有达到三层才有质变。三层飞头降虽说不能完全免除秽物的影响,但也不至于被一泡尿就逼得散了功。

水位已经能看出明显的倒退,但要跌到最低点,还需要等到二月。

所有人都在祈祷,可千万别来一场雨,美容潭出现的那一年正是旱期最长的一年,也是水位最低的一年。

每日都要人在河边丈量水位,然后就要发疯似的冲向酒馆,大喊道:“降了,又降了!”

水位一天一天下降,而人们的心情一天天高涨,巡河的船只每日都要发现不少新出现的岛,并做好标记。

这种做了标记的地图在三座大岛上卖得很火热,今天买的地图可能明天就没有用了,因为明天又会出现新的岛。

不过有些人已经提前锁定好了岛。

还是那三人,班汉,英拉,卜克,三人租借了一艘船,在船上设坛烧香。

“怎么样了,还是这儿吗?”

英拉和班汉划桨,卜克开坛。

“嗯,我问过方圆几里的野鬼,这儿就是美容潭的位置。”

卜克对这个结果深信不疑,他从没有失过手。

手握着船竿的船主疑惑地朝岛上张望,他在此地生活如此之久,对此岛竟毫无印象,莫非是因为今年的水位尤其之低才显现出来的。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他不敢声张。几位大师正在做法,他怕因为自己影响到大师们施法。

当前的岛上还有三分之一没有显露出来,潭还未与河面分开,看不出是否是他们要找的岛。

他们还需要继续等待,直到水位下降到岛完全显现的高度。

已经连续两个多月没有下雨了,水位终于下降到了和那一年同样的高度,原本宽阔的河道上现在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岛屿。

那日凌晨,不知是谁凭空喊了句话,然后屋外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吆喝声,脚步声也跟着乱了起来,只听见外面的人呼朋唤友,即便是过节也不曾这么热闹。

水位终于落到了往年最低的地方,而岛屿虽多,但满足条件的就那么几个地方,其他岛屿都在之前被人涉足了很多次。所有人都想抢到先机,最重要的是船只有限。

河面上的大大小小的船只都启航,酒馆首次出现空座。

村民大大小小,只要是能撑船的,都出去赚一份口粮。

陈衍晚了一步,等他意识到水位下落到往年最低点的到时候,大多数船已经跑远了。他激动得连门都忘记敲,冲进屋子将祈乐给拉了起来。

张祈乐只穿了件亵衣,羞得捂住了锁骨处一大片雪白,但在暹罗此地却算不得什么,这边的女人夏日里甚至不穿上衣,光着上半身干活,这边的风气普遍开放。

陈衍迟钝的神经这才反应过来,张祈乐还没适应这边的习俗,他连忙扯了件衣裳给她披上。

这些尴尬的事情被两人默契地忽略掉了,现在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办。

因为要回屋去找张祈乐,就这么一小会的空挡,船全跑了。

两人一路小跑,却只能看见空空如也的渡口。

他锤着自己的胸口,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做准备。

“没事没事,反正水位一时半会涨不上来,我们晚一点也没关系。”

虽然陈衍内心十分自责,但还是装作一副乐观的态度。

祈乐不声不响,她认为是自己贪睡才错过了时机。

“两位也是要去美容潭?”

眼前说话的人戴着斗笠,踩在一截圆木之上,听其话语似有意要捎陈衍一程。

两人对视一眼,便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

相较于河面和三个大岛的喧嚣,班汉三人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了,一早就瞄准他们船头这块小岛的浅潭。

岛上的泥土十分湿润,若是在烈日中再暴晒一段时间,便会龟裂结成块。

三人踏上了岛,竟没感受到岛上有任何生机,这种灰败无色的感觉只有在坟地上才有,而在这里这种感觉远超任何一处他们所知道的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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