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卷入内斗37(2 / 2)

打开葫芦口的木塞,散发出一种难闻的血腥味,呛得众人不免捂鼻干呕。倒出来后是一些块状的血腥物,黏糊糊的,十分恶心。

“这一定是内脏,你这个恶魔。”

陈衍挨了一拳,摔倒在地上,紧接着是无数的拳脚。

“住手!”

带佛珠的光头大喊停手,义正言辞地道:“今夜又有了几个孩子无辜受难,即便不是他干的,这葫芦里的东西不会作假,此人八成不是善类。把他带到祭场,烧死他!”

“烧死他!”

“烧死他!”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屋外的火把像波浪一样上下浮动。

几个妇女哭得双腿无力,撕心裂肺,若无旁人搀扶,恐早就瘫软在地。这几个人明显就是孩子的母亲。

陈衍被牢牢困住,在身后众人的推搡中往村中而去。在路上,他还被补了几脚,头发都被扯乱了。

现在的他披散着头发,身上带着伤口和血迹,还真像个嗜血成魔的魔头。

越往村内走,越觉得诡异,村中的佛像都是村民根据自己的想象和外人的描述而刻制,没有慈眉善目的平易近人,反而有一种虎目熊脸的凶威。

看地上的红色的血印就知道他们在佛像面前屠宰活物的频率不会低,可见他们也不知道佛是个什么东西,更不知道佛教的教义和经典,只是还延续着以前的血腥手段向神秘彰显自己的崇拜。

这种环境下的佛会是善佛吗?披着袈裟的恶鬼罢了!

陈衍的刑场很隆重,半个村子的人都在旁围观,目光集中于他一人身上,此刻所有的悲喜交加都系于他一人;但也很简陋,干木头加上干柴火,外加一根石柱子一条绳子,只需要再来一把火就可以完成轰轰烈烈的审判。

与其说是审判,倒不如说是宣泄。

他们喊得很激动,心中宣泄出来的情绪是大仇得报的痛快,还是抓住凶手后的放松宣泄,他们也不知道。

陈衍被捆在柱子上,他的身高正好是柱子底下焦黑的部份,想必这里已经是烧死了不少冤魂。

下一步就是上火了,不出意外的话陈衍就要变成柱子上的黑炭了。

日干庚辰落乾宫,逢伤门。伤门为凶门,主人遭疾病刑伤之象,但伤门受制,门受宫克凶不起。

事情不应当如此走向,此刻应当柳暗花明之转局才是。

“来人呐,将这些渎神者给我拿下。”

这个声音是长老的声音,陈衍不免喜出望外,果然他的卦象不错。局面越乱越好,这样他才好浑水摸鱼离开这里。最好乱到那几只黄雀无暇顾及他和张祈乐两人。

另外一批村民全副武装,带着矛和弓箭,将祭场团团围住。

祭场的中央是三百多个村民,男女都有,还不乏小孩,武器只有手中的火把。

围住祭场的是一百名壮年男子,皆有弓矛。

两边的优劣一眼便知。

“你等受神明眷顾,蒙受神恩才得以立足,如今却抛弃了信仰,改奉外神。你们都该死,只有把你们都献祭给神,神才会从回到我们身边。”

长老连同所有持弓之人赤裸着上身,裸露的臂膀都纹着奇怪的纹路。

“你放屁……”

带着佛珠的光头话还没说完,就被射成了刺猬。

所有人都推搡着四散而逃,但在箭雨下很快就成了地上的尸体。

陈衍偷偷用血花将捆着他的绳子给腐蚀断了,这种绳子是用藤曼编织而成,对血花来说不算太坚固。

与村民毫无目的地乱跑不同,陈衍早就确定了一个方位:急从神,值符落艮宫,方位上为东北方。

陈衍朝东北方向跑,血花伴随左右,将前面的障碍扫空,包围圈被撕开了一小口,射来的弓箭也被血花给腐蚀成黑烟。

持弓的几个人被陈衍杀死了,就在陈衍突围后很快就有其他人补足缺口,他们并未前去追杀,而是守在原地完成仪式。

掉落的火把在祭场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后方是烈火,前方是飞来的弓箭,人们无处可躲,地上的尸体比站着的人还多。

长老跪在地上,用着奇怪难懂的语言祈祷。

此刻寂静无声,此刻血流成河,此刻神明正注视着他们!

他感受到了,他们都感受到了,神明在回应他们。

接下去发生什么,已经和陈衍无关了。

此刻的陈衍已经离开了,他还细节地捎上了葫芦和衣物,以及鬼匣。这些东西都被村民一齐挂在了石柱上,应该是想一齐焚毁,但都被陈衍拿了回来。

“你若再晚一步,我就不得不出手了。”

凌大师无端受了几脚踹,心中自是不痛快。

“少一事为妙,这本就与我们无关。”

陈衍嘴上胡乱回应道,大多数心思放在了眼睛上,天黑林密,陈衍只能借月光而行。

以他和张祈乐分开的时间起局,以日干为用神,六合落震宫,为东方,是她离开的方位,日干落巽宫,为东南方,是她现在所处的方位。日干落内盘,说明离陈衍不远。

不过日干所在宫临死门,逢白虎,白虎主杀,死门是凶门,又时干冲日干,大凶。说明她此刻有危险。

事不宜迟,陈衍迅速朝该方向前进。希望他在张祈乐身上布置的诸多手段能起到作用,撑到他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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