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钱最大23(2 / 2)

“头疼多久了?”

“一个月。”

“到底得罪谁了?”陈衍又重复了最开始的问题。

“真的没有。”他依旧冥顽不灵。

“请回吧。”

陈衍不打算做这单生意了,此人被人下了降,又不肯透露来历,若是陈衍为了几个小钱得罪了另一位降头师,得不偿失。

“不不,大师,快救救我,我真的不想死。”

此人瘫在地上哭哭咧咧,又抱着陈衍的小腿撒泼打滚。

陈衍将脚抽了出来,往里屋走去。

“大师,不,不要走,我说,我都说。”

那人鼻涕都流了出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道了出来。

“你竟如此大胆,敢偷到大师的屋子里去。”陈衍突然气冲脑门,居然有如此蠢货敢去降头师家偷东西,哪个阿赞家中没有小鬼看门。

“大师快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这货来来去去就这么几句话,让陈衍气无处出,不过想想也就算了,毕竟自己也是拿钱消灾,没必要动气。

陈衍取了几个鸡蛋,在这货上头上滚了几个来回,口中念着咒语。

随后将鸡蛋打碎,流出了里面的蛋黄,陈衍挑出了蛋黄中的针,说道:“此针位于头皮下不深的地方,这位阿赞并不想取你性命,或许只是给你个教训罢了。”

还好是位性情温和的白衣阿赞,若是一个黑衣阿赞保这人命丧当场,是该说这人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你回去后必定要拿上礼物钱财,再带上这根针,到大师门前谢罪。他若不原谅你,你便不可以起来。”

陈衍细细嘱咐,本来这人中的降只能去求那位下降的降头师,其他降头师是不可以插手的,这是白衣降头师中的规矩,但陈衍不是白衣降头师,也就替他解了,不过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陈衍是为钱出手,不是为了和那位白衣降头师作对,这一点还是希望对方能明白。

“还要回去,这……”那人哭丧着脸,如丧考妣。

“不按我说的做,我便把针放回去,你另请高明吧。”陈衍冷着个脸。

“是,是……”

好不容易偷来的些钱财不仅要还回去,还得赔上所有家产,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那人黑着个脸起身道谢,捂着脑袋走了。

天大地大,钱最大。陈衍收起了钱,终于可以去吃饭了。

关上了店门,陈衍回头的瞬间,又响起了敲门声。

“有完没完,要么不来,要么就挤在一起了是吧。”

“打烊了。”

但敲门声还是不停。

门一下子就被陈衍拉开了,“都说了打烊了,还敲敲,……”话说到一半突然楞住了,眼前此人一声黑衣,腰间挂着阴牌,身形微胖,面色阴沉,除去这身装扮外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

如果不是刻意去关注,在人群中很大可能会忽略此人。

“你是……”陈衍认识的降头师几乎都是只在书信往来,从来没有见过面,除了他的师父和师兄弟。

“呵呵,陈大师,你今天才向我联系。”黑衣人开口了。

“当昆布莱?”陈衍试探一问。

“是我。”那人双手合十,行了佛礼。

陈衍回礼,说道:“请!”,然后让出了过道。

以往两人只在书信往来,东西也是靠小鬼运送,这也是黑衣阿赞的规矩。像他这样不请自来的,可以说是坏了规矩,要不是陈衍现在有求于他,大可把他轰出去。

沏上了茶,陈衍冷冷说道:“不知大师到访,可是阴差说得不明白?”

“今日到这儿来,是老夫坏规矩了。不过事情紧急,也不得不如此。”当昆布莱的声音倒是和蔼不少,不像他的面容那般阴冷。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您如此狼狈?”陈衍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来意。

“最近出手的阴牌材料有点问题,那些该死的白衣一直在追杀我。不过这事说起来和老弟你也有些关系。”当昆布莱看出陈衍有些紧张,便解释道:“放心,不是你这边的阴牌的问题。本来我已经藏得够好了,谁知道,你老弟一只送信阴鬼把我位置给暴露了。哎,所以说,老弟,你这忙该不该帮。”

“开门见山吧,你想在我这边躲几天?”果不其然,陈衍就知道这家伙出了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又挖人家坟了。上次就是因为把烧尸体熬尸油被人发现,导致陈衍一批货拖了许久,差点让陈衍以为他卷款跑路。

这才过去多久,又给陈衍闹出这事情。不是每一个降头师都如陈衍般谨慎的。

“不是老夫想躲几天,而是那白衣想追我几天。”他放下杯子,说道:“更何况老弟不是有一批货急着赶吗,老夫正好效劳一二,这次不收钱。呵呵,够意思吧?”

“说到这次阴牌,有些东西还得请大师给我拿拿主意。”

陈衍起身拉着当昆布莱往阁楼走去,阁楼除了陈衍的卧室之外,还有供奉阴牌的堂口,这里也是陈衍制作阴牌的地方。上次屋子重修时候,他刻意让师父们空出这么一块地方方便干活。

“这些阴牌都是你做的?”

当昆布莱很惊讶,琳琅满目的阴牌挂满了整间屋子,饶是如此,陈衍还在日复一日的制作,有些阴牌还得外包才能满足销量。这生意得多好。

陈衍不置可否,静静站在一旁。

“这些居然都是行灵阴牌?陈老弟,你可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啊。”

当昆布莱眼睛露出一抹羡慕以及一瞬即逝的……贪婪。

“行灵?”陈衍面露疑惑。

“你不知道行灵阴牌和行法阴牌?不应该呀,老弟踏入这行也该有个三十年了吧,实在不应当连阴牌都搞不清。敢问师承何处?”

当昆布莱原本以为陈衍会是个道行极深的老怪物,毕竟鬼街血衣阿赞的称号在外响亮不少。但从他入门那一刻,一切都颠覆了他的想象。

此人无论是警惕心还是实力,或者是见识都配不上外界给予的称号。看来一切都是以讹传讹,不可信啊。

“师父性格孤僻,不让弟子们在外吐露他的名号。师父的话只讲一遍,没听清再问便要挨打,那时候年幼,怕挨打也不敢问。后来自己单干后就一直待在鬼街,也无人探讨,自然是不懂。还望大师赐教。”

陈衍当然不会说实话,他的师父臭名昭著,他可不敢随意吐露真名。小时候师父除了飞头降讲解得细致些,其余的东西都是陈衍和师兄学的,哪里接触过系统的教育。

“我就说嘛,若是连这都没有说明白,那老弟的师父要么不称职,要么就是没把老弟当徒弟了。”当昆布莱拿起其中一枚阴牌说道:“像这种阴牌,便称为行灵阴牌。

行灵阴牌即藏有灵体之阴牌,不仅制作要求高,而且材料和灵体都有要求。还有一种阴牌,称为行法阴牌,没有灵体寄居,但封存着制作此牌的师父的一丝法力。此牌的力量与师父的法师息息相关。优点是制作材料比行灵阴牌要少上不少。”

“原来如此,衍受教了。”陈衍双手合十,低头道谢。

当昆布莱挥挥手说道:“无妨无妨,老弟这手艺有些野路子的意思,倒是别具一格。”

陈衍解释道:“哎,年轻时贪玩,没把师父的手艺传承下来,学艺不精,大师见笑了。”

此时有股烧焦的味道顺着楼梯蔓延到了楼上,陈衍心中一惊,完了,我的鸡汤。

“楼下的吃食熟了,失陪了,大师随意。”

陈衍急匆匆往楼下走去。

看着陈衍下楼后,当昆布莱差点笑出了声,这分明就是一个无师门无背景的野阿赞。这么多行灵阴牌得多少材料,可惜了,被这个手艺粗陋的混蛋给糟蹋了。

鬼街有摆渡人庇护,在暹罗是排得上名的销赃地,各种见不得人的东西和滚滚而来的财源从这里流入又流出,当昆布莱早就对这里觊觎已久,奈何他不是汉人,又没有门路。

既然你无背景师门,实力又弱小无助,如小孩携金过市,那就不要怪我了。心中早已对利害衡量许久,当昆布莱再也不能按压住自己的欲望。

恰好此时,陈衍从楼下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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