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家出家？49（2 / 2）

颜季明以为李泌是在责问自己，不敢出声。

“他说回不了家，就出家。”一瞳在旁边应道。

“这倒不失为解决问题的办法。”李泌抚着胡须思索道。

颜季明猛地抬起头，看看李泌，又看看一瞳，他们认真的样子让自己本来就难过的心情更加空落落的，心想：“难道出家人都这么单纯吗？不过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这李泌李道长倒是我佩服之人，我俩也算是一见如故，不如来个顺水推舟。”

想到这儿，颜季明突然跪下，说道：“李道长，自从前几日初次见您，我对您已是倾慕至极。您不仅没有嫌弃我才疏学浅、粗陋鄙薄，竟以贴身玉佩相赠，我颜季明何德何能，当日厚着脸皮就收下了。如今又多有叨扰，您在我走投无路时收留了我，哦，还有灵芝。我与您虽是萍水相逢，您却如此待我，晚辈虽九死却也不能报。今日我想拜您为师，不知季明有没有这个福分？”

“你既有这个心，倒也不是不可以......”

“您同意了！师父在上，请受徒儿......”颜季明虽然是顺水推舟，但听到自己崇拜的人认可自己，也是特别兴奋，这就要跪下磕头拜师。

“诶，别急。”李泌上前扶起准备磕头的颜季明，又回到榻上坐下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但是，如果我现在收你做徒儿，却显得太不合时宜。一者，我现在是受皇命在身，辅佐太子处理一些朝廷政事，恐怕不能好好教导你；二者，我现在身处东宫，陷于囹圄，且不论我是否能够全身而退，即便是常年留你在东宫，也是多有不便；三者，你颜氏乃名门望族，是否出家，仍需得到你家叔父同意，否则断断不可行。”

刚刚跪下的颜季明听后尴尬无比，兴奋劲儿立即消散，不知道这个拜师头磕还是不磕，自己的身躯要不要站直。心想：不同意就说不同意嘛，说了那么多，还不是容不下我？没想到我颜季明竟落到如此地步，干脆回范阳去寻父亲，就算死在路上，也比待在这长安城里处处受制于人的强。

李泌看着颜季明一直跪在自己眼前，目光呆滞地有些无所适从，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自己刚刚所言之语，便有意说道：“季明，站起来吧？”

颜季明恍惚道：“既然道长不肯收我为徒，东宫我亦不便久留，那我明日就启程北上，想必家父家母应该不会将我扫地出门。”

“万万不可！”李泌突然站起身来，但又觉得太过突兀，稍缓情绪后走到颜季明身前，扶起一直跪着的颜季明，深情地说道：“季明，此时万万不可北上范阳，若你不愿回叔父家，我明日就请示太子，容你在东宫住下......”

“道长，难道我连回自己家的自由都没有了吗？叔父家容不下我，东宫纳不了我，如今我要回自己家，道长也要拦我吗？这究竟是何道理？”颜季明万难理解，情绪渐渐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