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脱衣术2(1 / 2)

输也好,赢也罢,云雀别无选择。

他背负的诅咒逼迫着他与魔神对弈,他要么被那只大苍蝇搓成手办放进玻璃柜里收藏,要么……把这只苍蝇踩在脚下,将它碾死在鞋底。

但留给云雀的时间太短了。

诅咒已生效半年,而云雀的技能等级却只有3级,他必须尽快提升技能等级并解锁更高级、实用的词条,这意味着他得去接触那些名扬四海的强者,去脱他们的衣服。

云雀闭目沉思。

经过数年摸索与千次实践,他已经摸清楚了脱衣术的经验计算公式。

目标人物的地位与实力越强,被脱下的衣服越华丽复杂,他能获得的经验值便越多。

他曾用酒馆门口的猫耳女仆测试过:他拽下女仆发带,经验值+1;他扒下女仆装,经验值+5。

而扯下银级冒险者的盔甲,他能获得10点经验值。

但这远远不够!他记得,他手握圣女大人裤袜那天,他视野中闪过大量文字:

经验值+1000

【脱衣术·愈】已解锁加入备选池

【脱衣术·圣】已解锁加入备选池

【脱衣术·亵渎】……

圣女大人为云雀提供的经验值,是普通人的一千倍!而品尝过圣女大人的经验值后,普通人的衣装对云雀而言早已形同鸡肋,无法满足他那永不饱足的饥渴。

他渴望着公主的裙、皇帝的袍、圣女的袜、勇者的鞋,乃至……神明的冠。

他打算加入某位勇者的队伍成为勇者的追随者,最好是那种日系亚撒西类型的勇者。

那类勇者可以为了友情和羁绊赌上一切,听闻云雀的悲惨身世后,人家说不定会慷慨激昂地为了云雀去和魔神打八角笼。

但想接触这些人并非易事,以他现在的身份与实力,他腆着脸跑到勇者跟前,道一句“请问我可以脱您的裤子吗”,被当成变态还算好事,就怕被人家视为魔族派来的间谍给宰了。

他需要一个契机,他得让勇者们听到,在这个边陲小镇里,有一名可以轻松卸除敌人护甲的奇人——这才是脱衣术的真正用途!

脱衣术并非魔法,它不受任何魔法免疫与抗性的影响!即便是众多加护在身的圣女,也被云雀轻易扯下衣装,慌乱且尴尬地在众人的注视下四处张望。

他并非废物,他坚信自己是那璀璨星光中的其中一员,只待有人发现他的光芒。

他睁开眼睛,用木勺舀起一块煮烂的牛肉。

魔神欠下的帐,他会找那只肥硕的大苍蝇清算的。

用餐完毕,他推开酒馆木门,深夜石砌的街道两旁如往常一般长满了喝醉的冒险者,有男有女,一茬又一茬地倒在路边发出“呼噜噜”的鼾声,等待着他们的亲朋好友来把他们拾回家。

见到云雀,翘腿坐在街边抽烟的猫耳女仆捋着尾巴,对云雀眨眨眼睛,小声问:“今天要脱我衣服吗~?”

身为猫娘的她应是到发钦期了,她翠绿色的眼瞳中有秋波荡漾,白皙的脸蛋泛了丝晚霞的红。

她对云雀呼气,想用这致癌的、比酒水更醉人的烟雾来笼罩云雀那颗无家可归的心。

云雀礼貌微笑摇头,一言不发地朝广场方向走。

不脱,会污染他的词条备选池。

他的技能词条原本皆是从圣女大人衣服里爆出来的词缀,可惜他洗过一次技能,再加上被他脱过衣服的人太多,新的技能词条他仅抽出来一条【脱衣术·愈】。

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首次脱下一名新角色的衣服,他可以获得两倍的经验值。

算首杀奖励。

况且,他的魔力得留给那只名为“莉薇娅”的小女仆——不知为何,那名身份低微的、连史莱姆也打不过的小女仆竟能提供100点经验值,相当于0.1个圣女。

不过,小女仆爆出来的词条大概率没好货……她只能算作前期的经验宝宝,云雀不能抱着她过一辈子。

立于盖亚大陆之巅的那些传奇强者与神话生物,才是云雀的目标。

勇者啊……

思绪纷乱地在落叶也落灯光的街上走,从小镇广场路过时,云雀无意间听到那边传来一阵强劲的音乐,似乎是一首很老的歌。

他匆匆一瞥,发现广场中央粗壮的歪脖树下,有一名坐在轮椅上的女性正在弹琴。

她腻如玉的指尖轻轻拨动竖琴细如雨的弦,奏出声声悦耳的音,也弹出围观群众阵阵发自内心的惊叹。

云雀稍显单薄的身影落进她淡紫色的眼眸里,她微顿,琴声暂歇。

云雀对她轻轻点头,她微笑回应后,继续弹从鲛人那边传来的曲子。

待月上枝头,曲终人散后,她把丈夫留给她的琴抱在怀里,轻唤那名背靠树干打哈欠的冒险者:“抱歉,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云雀掏掏耳朵,走到女性身边,“回去了吗?”

“嗯……”

她点头,沉吟一会儿,笑着问:“好听吗?”

“我不懂音乐。”云雀直言。

云雀不单不懂音乐,他还不通人情。

“是吗……”女性溢满温润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她低头望着死人留下的死物,从被夜风吹凉的脸蛋上挤出和蔼可亲的微笑,“回去吧。”

“好。”

云雀走到她身后,推着轮椅走。

女性名为“米凯拉”,是云雀的救命恩人。

身为艾格雷姆家的小儿子,云雀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在家中备受宠爱,娇生惯养的他对习武练剑的事不感兴趣,终日匿于卧室中研习各类有关魔物的书籍。

最后,他猝死在吟游诗人留下的、篇篇香艳迷人的文字与图片中,死前手里还死死抓着一卷卫生纸,像抓住救命稻草那般不愿松开——这位小贵族的癖好也很独特。

云雀睁眼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回味原主的死亡过程,就被家中仆人拖去洗漱换衣,推入大神殿中参加觉醒仪式。

他被流放时是秋末,刚到小镇不久,风雪便如海啸般袭来,枝下挂着冰,路上飘着雪。

他这副身体难以抵御如此恶劣的环境,饥寒交迫之下,他倒在漏风的破木屋前,等待着萦绕于死神周边的幽魂将他再次带走。

他命好,濒死之际,路过的母女二人将他捡回家里,用毛巾为他扫去身上雪,用热水帮他融解眉里霜。

他就这样在母女二人那栋小却温馨的屋子里住下来了,一住,就是三年。

云雀听闻米凯拉并非子国人,她生于某个公国,遇上战乱,一纸征兵令征走了她男人的烂命,为躲避战火,她带着女儿颠沛流离,最终逃到这座小镇里,在此定居。

米凯拉双腿无法行走,但为母则坚,为了抚养那名会依偎在她怀里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姑娘,她学了裁缝,再学音律,白天在小店里为他人缝补衣服,夜晚于小镇广场演奏音乐,靠这些手艺活勉强把艾莉卡拉扯大。 云雀很敬佩这名伟大的母亲:纵然长夜漫漫,她亦屹立不倒;即使孑然一身,她亦自强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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