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周国兴衰（1 / 2）
一趟刀法练完，张秀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丝毫气喘，十分淡然的将刀挂在一旁的兵器架上，眼中寒意逐渐敛去，这才走至三人身旁。
“父亲！”
“两位师兄！”
张秀先是对父亲张鼎见礼，随后又对林安二人抱了抱拳，后者二人也是抱拳回应，均唤了声:
“红晶师妹。”
张鼎对两位徒弟看到自己女儿后的反应很满意，他双手背在身后，对两人说道:“途虎，陆飞，你二人所说之事我早已听闻。”
“这些年来，你二人一直不敢见我，三节两寿也都是礼到人不到，为师虽有不满，但却从未真正怨过你二人，况且，瓜州地界，你们俩也算是颇有名望，深得民心，倒是给为师长脸不少。
但涉及此案之事，你们二人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前七起案发时，你们就该来寻为师，不想竟拖了如此之久，如今又平添了数十条人命。”
听到张鼎的话，林安二人眼中都露出了惭愧之色，扑通一声跪在张鼎面前。
“都怪我二人学艺不精，丢了师傅的脸。”
“还请师傅二度出世，拿下此贼，为民除害。”
“起来，江湖儿女，莫要此番惺惺作态。”
见两人姿态，张鼎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抓住两人肩膀，一边一个，将两人从地上拎了起来，待两人站稳，他才继续开口。
“其实，人我已经访出来了，但此事恐怕比你们所想更为复杂。”
听到张鼎这么说，林安二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二人苦查无果之案竟早已被尊师所破。
看着两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张鼎娓娓道来:
“此贼寄戬留书时所留之名，乃是漠北天煞刀——李煞，这人你们应该也有所耳闻，此人亦正亦邪，虽说也行过杀富济贫之事，但其手段过于残忍，据说还干过杀手的营生，绝算不上什么侠义之士。
但前些日子，我听江湖上的朋友说漠北突鲁国发生兵变，李煞出手，刺死了三个达鲁花赤和一位漠北大将，此人参与政变到如此地步，自然不会有时间来瓜州地界作案。
我一开始以为，行此花案的只是一个无名鼠辈，假借他人之名搅动瓜州风雨。”
说到这儿，张鼎顿了一下，想了想，也并没有细说自己的事分析。
在张鼎看来，此贼不管是否真的与李煞有联系，由是从属于那个势力其在瓜州所行之事，大概率也是为了试探当地的侠义道。
这一连串的花案，其实是有规律可循的，其实说穿了也很明朗，那就是受害人的身份逐步升级，先是老百姓的闺女，然后是豪商富户，最后上升到知府县衙。
这事在江湖上并不新鲜，一些大贼犯下案后，不光不逃窜出州，反而继续停留作案，越做越大，若是没人能拿住他，怕是后面就要出现砸牢反狱、杀官抢粮之类的大案要案了。
在然后，事情就顺理成章了，自然就是匪宦聚集，然后出来个挑大梁的，找个山头占山为王。
下三门的人，一个个比贼的还贼，比精的还精，像这样在一个地界接连作案，还案后留名、寄戬留书的，如果不是为了栽赃陷害，那就是另有目的。
张鼎将视线转向了身侧，看了一眼女儿张秀，这才继续对两人说道：“但前些日子，连环案传到我耳中之时，还未等我差红晶去访，她便在淮水县意外撞上了贼人同伙，一番交手无果，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此人确实与李煞有关。”
听到张鼎的话，林安二人不由自主的转脸，看向了站在其身旁的张秀。
此时，少女已经敛去了所有锋芒，明眸皓齿，光洁的脸蛋面带一份天然的恬静，他们根本无法想象其与江湖大贼拼杀的场景。
林安忍不住开口说道:“敢问红晶师妹如今的武艺……”
“我以迈入二流巅峰之境，虽还不能内力化形，但若是以兵刃相拼，纵使对上一流高手也不会轻易落败。”
张秀之前一直保持着淡然的模样，但此时说起自身武艺，眼中却是多了一份俏皮和显摆的意味。
听到张秀的说法，林安二人都在心中倒吸了口凉气，要知道，就连他们的师傅张鼎，也熬到了三十五岁才成就一流水平。
放眼江湖，张鼎这就已经算是资质不凡了，但张秀才几岁，怕是十七都不到。
在此方江湖，武林人士只被笼统的分为四个等级，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高手，以及顶尖高手。
三流自不必说，也就是比庄稼把式强点有限的普通人，江湖上，像张鼎这般有名的侠客，大多数都是趋于一流和二流巅峰之间的水平，而这二者的差距，就在内力方面。
内功心法对此方世界的武林人士极为重要，一般来说，到了二流水准，武者便可以通过皮肉接触，将自身内径打入他人体内，冲击其经脉，再进一步，到二流顶峰便可做到内径外放，甚至裹挟兵刃，斩出剑气、刀气。
而到了张鼎这种一流境界，甚至可以做到内径化形，凝气为罡，一动手便是异像横生，虽说比不上画本中的仙家斗法，但也威势不凡。
夸张地说，若是两个一流高手以命相博，完全不顾及周遭环境，其内力对冲之下，会引发常人无法承受的冲击波，威力足以毁掉好几个街区。
至于顶尖高手，作为武林中的天花板存在，据说可以达到一斩破城墙、一剑断山河的程度，但江湖中已经数十年没再出过这样的人物了。
改朝换代之前，绿林发生过一次巨变，前朝官家拉拢武林人士四处争战，但立稳江山后却又过河拆桥，带着他最信任的几位顶尖高手，在紫禁城设立了一场鸿门宴，想要赐毒酒，将其他的所有江湖人士尽皆铲除。
那一日紫禁城中乱作一团，厮杀声一片，数十位顶尖高手和不计其数的一流高手在皇宫中大打出手，这其中还有锦衣卫和禁军参与，场面十分血腥。
设下此局的前朝天子何伦也难逃一死，据传言，他是被云台剑客燕普给一剑挑了顶上三花。
因为这一场鸿门宴，北朝的核心权利阶级崩溃，导致了后来发生多起起义事件。
几经辗转后，前朝天子的侄子周方逐渐掌握各地兵权，最终上位，驾坐九五，立新国号为周，这才算是让天下逐渐太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