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随风潜入夜,林上五华人(1 / 2)

扑通!一个小石块被抛入溪水中,它所激荡起的波纹很快被溪水的流动波纹所覆盖。

祈怀姜发呆盯着溪水,又抬手往里头抛了一颗小石子。她还是有些困,整个世界于她而言都有些聒噪,包括祈傲与祈落的斗嘴,她没分出多少心神留意她们在说什么。

表面来看,她的皮肉之伤已经全数好了。但是大战带来心神上的疲乏,不是那般好修复。就算日日跟在梵锌身周,她所表现出来的懒散,就是尚未全部恢复的证据。她打了一个哈欠,将手中最后一颗石子抛入溪水,看着石子掷入带来的涟漪彻底消失后。

她没有理会还在一来一往的祈傲与祈落,干脆利索的转身,往外殿的人群方向走去了。这边也很吵,那边也很吵,哪里都很吵。

祈怀姜目不斜视,脚步飞快,甩开那两个阴来阳去的祈家殿主,无视看着她目瞪口呆的外殿众人,直直往人群旁的百年山木走去。

她眼力迅速扫去,很快选好了一棵。脚尖蓄力,一个飞跃跳上了一个枝头,这根枝头足有碗口粗细。

很好,祈怀姜很是满意。于是乎,然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挺挺躺下了,还不忘扯下披在肩头的毯子,盖到了自己脸上。根本不管不顾下方传来的那一大片一大片的倒抽气声。

祈怀姜闭眼,睡了。

“她烦你了。”祈傲看着祈怀姜那一道行云流水的动作后,得出来一个漂亮的结论。

“你确定她没有烦你?”祈落无奈,这个祈傲顶顶在行的定然不是御火,而是拱火才是。给她一块平原,傲大殿主应该可以拱出一片火山群。

真真是冤家,世界弱肉强食,在五华这个规矩也某种程度也适用。

比如五行的相生相克在她们之间自然适用,祁墨身为中枢最高位的殿主是一个例外,她可以自精神上压众人一头。但打斗实力,也是不能逃脱五行规则束缚。

那祁落呢?祈落是啥特例也不占,木不仅不能压火,最怕还是火。再合上她的脾气,也算是五个人里最随和的,或者说是性子最贴近人族的,末了就是往往她成了五人中的那个受气包。

祈墨与祈梵锌是大家长,做事冷静大度且成熟,长姐的风范更大于同伴。祈怀姜和祈傲却是实在阴晴不定,翻脸似翻书,祈落在她们那没少被挤兑。

桑木属性天生具有的包容亲和是深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以祈落哪怕是面对山外之人,也能极为祥和,面对洛子谦那样的傻冒,也就是逗逗,万事一笑置之。

倘若换一位,就不知道洛子谦有个什么后果了。比如,祈怀姜这种性格,洛子谦一共遇上过两次。第一次差点身首异处。第二次,就离被吓死还剩半步。

若不是祈落及时到来,洛子谦的三魂七魄,约莫至少三魄归不了位。到时候少了三魂的洛子谦就不姓洛喽,得改名姓“各”了。

祈傲非但不懂客气为何物,还没有半分眼力劲。她大摇大摆,也不跟人打招呼,走进人堆里,镇定自若选了另外一棵树靠着坐下。

只要有酒,祈傲就是一只顺毛的狮子,对万事万物的忍耐力度,可以直线上升到达巅峰。平日里不顺眼的人,都能当看不见,有时忍不了的事,也能暂时放过。

她不认识这些外殿的人,也不晓得来这能玩乐个什么,她想不通梵锌的提议有什么意义,也懒得想。这动脑的事,素来跟她们炎火殿是半分不搭嘎,又不是天塌了,太阳要掉下来了。

“诸位不用这般的。。。僵硬。。。自便。。。自便就好。”祈落保持着笑脸,安抚全场已经变身一二三木头人的山外人们。心中则是牙痒痒的恨,叫你们两个人来,你们两还真没半分不自在。

祈落莫名生出了些掌事主管的心态,看着这些沉默到极致的山外人,让她既觉得不好意思又有些心疼。不好意思是她带来的人,搞砸了人家本来其乐融融的氛围。

心疼是她瞟见了有几个外殿弟子,好像摸了摸自己后脖颈,他们好像在确认自己脑袋还在不在自己脖子上。看来祁怀姜和祁傲给这群人,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创伤。

外殿的几个女弟子正围成一个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们时不时紧张地偷看几下远处。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弟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圆圈方向奔来。

“啊啊啊啊啊啊,我看仔细了!看仔细了!”

“怎么样?你快说呀。”

“就是啊,你快说啊,急死我了。”

“啊啊啊啊,根本找不到词藻去形容嘛。”

“你别啊个不停,快点说。”

“世间词藻,根本难以形容炎火殿殿主的容貌十分之一,硬要去说,那就是惊!为!天!人!”

“你到底行不行,半天跟没说一样,还不如我自己去看。”

外殿女弟子们凑在一起,说个没停。正主呢,早已经习惯成为众人的视线焦点,她只在乎手里的美酒还剩几口。

白离朱观察炎火殿主倚靠苍木一直在饮酒,一壶酒很快被消磨完了。酒壶瓶口对下,祈傲不死心又晃了晃,空空如也。

美人的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这一幕自是被九曲玲珑心的白离朱注意到了。他喊了一个女弟子去给这位“酒鬼美女”殿主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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