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紫玉金筹策,重阴慎氏门(1 / 2)

王杏清心中焦急,在房来回内踱步。此入山已有月余,自己在离都之前,与父亲定下过约定。

可自己虽每日都能与大公子同进课堂,甚至专程找寻机会刻意接近大公子。但大公子对待自己自始至终冷淡非常,与对其他三门人相比,自己未有获得半分特殊优待。

当日在城门口,父亲千方百计寻求机会,想要找人带自己入山。甚至被周绕一门当众下脸,差点颜面扫地,如今可以成功入山,是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

自己若是空手而归,待回都城之日,自己定会被父亲放弃,家族即刻会选择其他女儿代替自己。

公侯将相之家,从来都不缺子嗣,只有最能帮衬家族的子女才会受到重视。

王杏清感到无限的焦虑,她无法冷静,来回在房中踱步思索,自己究竟该如何破局。

同批入山的三门弟子中虽有不少三门女子,只不过皇族有不成文的禁令,洛氏不与三门联姻。

此入五华,本是得天独厚的好机会。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在王杏清的计划里,她可以借此机会,轻而易举完成任务,谁曾想尽举步维艰至此。

合虚白氏,周饶周氏,重阴慎氏。

其中白氏,周氏隶属洛云驰公子的阵营。唯有重阴慎氏一族,没有选择任何一位皇子,却是站了当朝国师一派。

陛下登基早年励精图治,内政修明。但步入中年后,却开始着迷方士之术,求丹问药。国师便是由慎氏举荐给陛下。

十年光景,由一小小术士步步青云成为一国国师,权倾朝野。

慎氏当日会在城门口出言相助,无非也是背后的国师想向父亲示好。

大公子对当朝君王沉迷长生不死之术,曾多次出言相劝,对国师平素所为更是不耻。双方对立而列,久而久之,洛云驰与国师的不和,已是满朝堂尽知。奈何陛下对国师的信任与日俱增,对国师是越发的言听计从,对大公子的不满更是与日俱增。

当今帝有七子,大公子一直都是众望所归的继位人。可也其他几位皇子也并非全然无望,毕竟国师的立场怕是对日后的立储之事影响甚大。

这也正是父亲想要自己入山完成的第二个任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想方设法完成之事,甚至比接近大公子更为重要的事情。

她需要求得五华一物一卦。

哪怕只是得上五华宫一句判言,几个字,甚至是一个批字,也是对家族大有助益。

氏族大家若是对朝局一朝判错,那便是满盘皆输。倘若自己真成了大公子的正妃,可大公子却在朝斗中败下阵来,那王家便是万劫不复。

因为任何其他的皇子夺嫡成功,面对大公子这样一个曾被满朝文武百姓称颂的嫡长子,必定是要除之而后快。

否则怕是以后日日如坐针毡,那龙椅岂能坐的安稳,必定是要杀之而后快。

自己的两个任务环环相扣,是一个都不能错的。

只是自己未曾想到,不单单是大公子堪比铜墙铁壁,这五华的人更是难以触及,简直油盐不进。

莫说自己是丞相之女,怕是当今陛下亲临,五华里头一个小小的宫人也是不咸不淡的模样。

现如今冒出来了一殿之主,她本以为终究是上天垂怜自己,给自己一个机会。可那位祈落殿主但凡现身,周边必然是围满了人,其中九成的时间三公子和周白两门的小公子都在其中。自己平日里连一句话都说不上,莫说卦象,连得个批,恐都是痴心妄想。

“小姐,慎家公子来了,说是来给小姐送些东西。”侍女在屋外通报道,打断了王杏清的思绪。

慎家公子?慎成州?

他来作甚?

自己虽是借着慎家门徒的名义才入了山,可两人入山后再无交集,他来找自己作甚。

“你让他稍等片刻,我随后去见他。”既不知对方来意,那自己就去会会,探探虚实。王家欠下重阴的这个人情,总归是要还的。

话说这个慎成州也是一个妙人,他的母亲乃是洛阳第一美人,风姿卓越,当年名动一时。慎成州遗传到了自己母亲的一付好皮囊,男生女相,长得阴柔无比,比起好些女子还要魅人心骨。

传闻前两年,有一侍郎之女在路上偶然得幸见到了他一面。对其一见倾心,为能够嫁与他为妻,在家中那是一个寻死觅活,非要逼自己老父亲去御前求婚。

气得侍郎的山羊胡子直颤。那三门岂是一般氏族可以随意攀亲的。见自己女儿如此不成气,侍郎一怒之下,便打发女儿去了道馆。

自此慎家之子的美男之名也就传遍都城二十四区。

“慎公子,久等了。”王杏清盈盈走入屋内,映入眼帘内的是一绝色美男饮茶的景象。

山间空气不同王城,此处风景绝伦但少有人烟,连空气都透着一股清寂,让人头脑清醒。

院中秋叶青红交接,飘落而下,合上这位品茶的绝色,一切都是无比的赏心悦目。

王杏清没有沉浸美男图中,除却刚刚的一抹惊艳,庚辰山内清冷的空气让她一下子头脑清醒,全身警觉起来了。

五华宫的茶水自是无法与奢靡的都城相比,口感与色泽都往往差了一大截,慎成州放下了手中略显苦涩的茶水。

慎成州如何能感觉不到这位王家嫡女对自己的戒备之态,对方自从踏入屋内起,就对自己充满了怀疑。

即便她的眼睛极力隐瞒,可她的全身上下都在透露着对自己的戒备与紧张。

城门口那日,自己虽然对王家有出手相助之恩,但这样的世家,果然不是那般好收服的。

王家历经几朝权贵,此代更是位极人臣。家中的女儿都当男郎来教养,专研权谋,心思深沉,随便拿出的一个女儿放在一般人家,都是堪比男儿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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