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惊心动魄108（1 / 1）

时间进入了一九七六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大事，概括起来说，就是“天崩地裂，惊心动魄”三位伟人相继辞世。

一月八日，敬爱的周恩来总理在经历了长期病痛折磨后，溘然长逝；七月六日，朱德委员长以九十岁高龄与世长辞；九月九日零时十分，我们伟大的领袖，人们心中的红太阳——毛泽东主席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共和国的天空凄风苦雨，山川悲鸣，河流呜咽！全国人民接二连三地沉浸在噩耗之中……

一九七六年发生的这一切，好像是上苍对中国人民一次次严肃的考验。这些变化不是文人政客能用笔杆子总结出来的，而是用天崩地裂，惊心动魄的沉重代价换来的。

也就是在这一年的九月份，黄土高原到处都笼罩在了凄风苦雨中，几十年都未经历过的连阴雨整整下了一个月，到处是一片狼藉，洪水泛滥。老天好像要把积攒了十年的泪水一倾而光，白天晚上下个不停。

各沟沟岔岔都积满了老天爷的泪水。鸭子掌这个举全地区之力修成的水库一次次地告急。面对持续强悍的暴雨，人力物力都难以抵达现场。住在工地上的张世德和几十位技术人员及负责领导，只能站在半山腰眼巴巴地看着河水快速上涨。人们心里祈祷着：老天，别再这么折腾了。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能阻挡得了？

现在，鸭子掌水库的泄洪阀门早就全部打开。位于大坝东面半山腰的泄洪渠，白浪滔天，涛声如雷，让人触目惊心。

秋雨把整个黄土地下得泥稀路滑，好多山坡上修的梯田，都被雨水冲毁。雨水带着黄土地上的泥沙塞满了大小河川，使条条河流黄汤爆满。

自从在鸭子掌水库打了秀秀那一刻起，战奎见了秀秀就有一种无名的怒火，感到秀秀好像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敌人，一想起来就来气。

上次到秀秀家，战奎本来是想按照父母提前给他交待的那样去做，可一见秀秀的面，他一肚子的火气就直冲脑门。他被婚姻问题折磨得已经神经有些失常，丝毫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常常发脾气。

当然，这种深层次的原因是来源于战奎的内心：他觉得秀秀和狗娃私通。这让他心神不宁，百思不得其解，这块心病折磨得他几乎精神崩溃；战奎还想不通的就是秀秀这么一个漂亮姑娘，怎么能看上那个穷得叮当响的土匠，而无视他这样一个吃国库粮的国家干部呢！他甚至怀疑，亮亮是狗娃和秀秀的孩子。一想到这些，他内心就像揣了一块烧红的烙铁。

如果是平时，战奎还可以到峁梁这个不大的街道上溜达，出去晒晒太阳散散心。实在无聊了，他还可以去街道东头那个卖茶水的拐子那里喝茶聊天，或者去找战虎和拴奎喝酒。可现在下了一个多月的雨，把他闷在这个狭小的办公室里，实在无聊透顶。他整天挖空心思地琢磨起秀秀来，想把秀秀和狗娃之间发生的事情琢磨明白。

有好多次，战奎整晚上都睡不着。有时半夜起来，像个幽灵一样顺着房檐来来回回地转来转去。当听到从屋檐上掉下来的水珠打在地上的声响时，他都厌烦得要命。

晚上，当他迷迷糊糊地睡着后，还做了一个让他失魂落魄的梦：他梦见自己刚推开家里的门，看见狗娃和秀秀两个人赤身裸体地相拥着睡在自己的床上。他一怒之下，跑回屋里拿了把菜刀冲了进去。狗娃往门外一跑，他劈头一刀，只见狗娃的人头落地，血从脖子里喷涌而出，溅了自己一身。砍完狗娃，他又进屋将蜷缩在床上的秀秀连砍了几刀，秀秀抱着头慌张地往外逃。他举着刀追赶秀秀，突然，一大群警车将他团团围住，当他穿过警车，跑向田野的时候，只见一颗子弹直冲他的脑门飞了过来。战奎吓得一声尖叫，突然从炕上坐了起来。当他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是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小时候，他常听大人们说，梦见杀人流血，预示大祸临头。现在，他呆呆地坐在床上，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