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借酒泄愤99(1 / 2)

霍海民的母亲从来都不检点,也不把孩子们的恶习当成一回事。在孩子们小的时候,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她不但不管教,甚至还支持鼓励。孩子纠集人在家里抽烟喝酒赌博,她反而觉得自家热闹有人缘。只要家里人多,她便手勤脚快地去张罗喝酒吃饭。霍海民的母亲自己也有几个老相好的,年龄大了还时不时来到家里。她也不避着已经长大的孩子,和那些老男人常常打情骂俏,毫无避讳。霍海民和霍央民从小就在这么一个家庭环境中长大,对母亲的行为已经习以为常了。沆瀣一气的家庭气氛倒显得特别“融洽”。就这样,还能得到了一些来路不明的好处和收入,日子倒还过得比别人家强。

兄弟四人都聚集在霍海民家打牌喝酒。他们边喝边聊,彪子脸红脖子粗地说道:“这样喝没有意思,来,我们划拳喝吧。”

当喝到半醉半醒的时候,兄弟几个就吆五喝六地猜拳行令,谁输了谁喝酒。虽然菜不多,但他们在一起总要喝个酩酊大醉才肯罢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彪子舌根发硬,吐字不清地说道:“二哥,你不能再喝了。”

战奎意犹未尽地问道:“怎么?没有酒了吗?”

霍海民听了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在我家里喝酒,怎么能说没有酒呢?即使没有酒,我也上街买去,一定要让兄弟们喝个尽兴。”

彪子见霍海民不高兴,颠三倒四地解释道:“我不让二哥喝酒,不是说没有酒了。我是说二哥今天刚刚回来,晚上还要和新嫂子亲热,不能喝多了晚上坏了哥哥的好事。”

战奎醉眼蒙眬地说道:“四弟,你就别放臭屁了,那个狐狸精不在家,我和谁亲热去?”

彪子已经喝得吐字不清,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说道:“我不知道嫂子不在家,那二哥今晚就独守空房了?”

霍海民趁机打趣说道:“晚上一个人睡觉,手一搂松松的,脚一蹬空空的,没意思啊。哈哈……”

彪子喷着满嘴的酒气,结结巴巴地说道:“新嫂子漂亮,十里八乡没有人能比得上。”

霍海民借着酒劲,讽刺彪子,说:“嫂子漂亮你可不能乱打主意,小心二哥把你给骟了。”

“我怎么能打嫂子的主意呢?宁穿朋友衣,不夺朋友妻。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怎么能干那种事?”彪子站都站不稳,脚步踉踉跄跄的,但嘴上还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

霍海民这时放下了老大的尊严,骂彪子:“其他人不敢,你这坏怂,啥坏事不敢做?”

兄弟几个喝多了酒,闹着穷开心,说话也不在意分寸。可这时候的战奎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他借着酒劲,心生怨恨地骂道:“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找了这么一个媳妇,给我戴绿帽子,让我当乌龟王八。”战奎这话一出,把兄弟几个都吓了一跳。

霍海民说道:“二弟,你别借着酒劲乱说了,秀秀挺好的,我看不错。”一提到秀秀的名字,战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闷着头,拿起酒瓶,自己倒满了一杯,脖子一仰,灌了下去。接着又灌了一杯。就这样,一杯接一杯地灌了好几次。没过几分钟,战奎就时哭时嚎地骂,宣泄着自己的痛苦和烦恼。

霍海民见战奎醉成这个样子,对央民和彪子说道:“他喝醉了,你俩把他送回家去吧。”

战奎的母亲在战奎走后就把战奎房里的炕烧热了,床单和被褥都给铺好,等待战奎回来睡觉。直至半夜,实在等不住,老两口就提前睡下了。

战奎回家后,情绪变得异常激动,难以控制。他朦朦胧胧地看到,床上结婚时印着龙凤呈祥的红缎被子,好像在眼前飘飞舞动。再看看结婚时亲朋好友送的摆设,还有贴着红喜字的镜子,心里烦躁极了。

他期望的是自己回家秀秀能高兴地为自己开门,亲热地扑进自己的怀里,娇滴滴地和自己上床睡觉。而现在人去屋空,卧室里冷冷清清,和没结婚一样。

让战奎更愤懑和不能容忍的是,他总觉得狗娃和秀秀有私情隐瞒着自己。在他灌满酒精迷糊不清的脑子里,他把秀秀想得更加污浊不堪。认为秀秀在结婚前都已经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压根就是个破鞋。

战奎看着屋里的一切,越想越生气。他晕晕乎乎地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自己,一股无名的怒火便从心中升起。他一脚上去,踢飞了放在凳子上的脸盆。脸盆里的水撒了一地,溅湿了裤子。他更加来气了,又提起凳子,狠狠地砸了过去,把挂在墙上的镜子和放在桌子上的暖瓶统统砸烂。暖瓶的爆炸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母亲,瓶里的热水四处乱溅。睡在屋里的母亲听见打砸声,急忙穿衣跑到战奎屋子一看,满地是玻璃碎片和水渍。

战奎的母亲气得骂道:“小祖宗,你回来也没人惹你。中午吃饭时你爸说了你几句,你现在回来就把东西都给砸了。你是在跟谁置气啊?”

战奎冲着母亲吼道:“要这家干什么?这结婚和没有结婚有啥区别?人整天不在家,我就是一个光棍和尚。”

战奎的母亲看战奎喝醉了,耍着酒疯,劝战奎:“秀秀是个好姑娘。都是你不好,还打人家,把人家打成那样了,你不去给人家赔礼道歉,人家自己还能主动回来?”

战奎开口大骂:“谁知道娶了她这样的一个臭婊子,要是早知道这样,打死我也不会娶她。”

张善武本来不想去战奎的房间,害怕自己去又和战奎争吵起来。可战奎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他在炕上实在躺不住了,便披着衣服去看情况。

进了门,见满地狼藉,张善武忍着怒气骂战奎:“这个你怨谁啊!当初你寻死觅活地要娶秀秀。这事你只能怪自己,不能埋怨任何人。”

战奎听父亲这么一说,只恨自己当初不知底细,认为是秀秀把自己给蒙骗了。战奎提高嗓子,也不顾及张善武的情绪,说:“我这是戴着绿帽子结婚的,别人在背后不但耻笑我,还耻笑您。”

张善武听了战奎这混账话,气得浑身发抖。他拿起门背后的笤帚,劈头盖脸地向战奎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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