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小书童（1 / 1）
清晨，李翊迷迷糊糊醒来，坐在床边发了会呆，然后起床穿好衣服，看着昨晚冬儿送来的那盆水，李翊端到桌子上痛快的给自己洗漱一番，整理好一切后。他打开门走到门外的小花园里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时旁边小厢房的门打开，冬儿揉着眼睛出来了，一看李翊站在花园里，她赶忙说道：“我去打水给翊哥哥洗漱。”李翊忙拉住她说：“我已经梳洗过了，只是这早饭去哪吃？”冬儿看了看他确实是整理的一丝不苟不禁脸一红，自己昨晚忐忑不安的没睡好，竟然比自己要伺候的人起的还晚，听到这些，她糯糯的说道：“等会会有仆人把早饭送到院子后面的餐房，再由我们丫鬟取了送来，”李翊点了点头：“那冬儿赶紧洗漱一下，等会多取点，我可是饿的不行了。”冬儿应了声跑出去洗漱了。
冬儿取来了早饭，3个大肉包子，一碗米粥。李翊坐下拿起包子就吃了起来。吃着吃着看冬儿就站在旁边，他问道：“那你怎么吃？”冬儿咽了咽口水说：“我们小丫鬟是没有早餐的，只有馨儿姐姐和翊哥哥这样的才有。”看着冬儿那小豆丁的身子，把她拉过来坐下，然后塞给她一个包子让她吃，又把那碗粥倒了一半到桌上的大茶杯里，自己拿着茶杯喝粥，把剩下半碗推给了冬儿。冬儿不敢吃，愣愣的看着他。李翊绷起脸说道：“赶紧吃，不听话我就要换丫鬟了。”冬儿一听赶紧大口大口吃起来。吃完早餐，冬儿收拾了碗筷杯子出去了，李翊则坐在房间里等着那个叫馨儿的丫鬟。
没等多久，馨儿就来了，她招呼李翊跟着她出去。
逛了一早上，也大致了解了一下内城。
这内城中分三个大院，分别是：丽景院，金霖院和凡霜院。丽景院是楼主夫妇的院子，自己所在的院子就是金霖院，大小姐则住在凡霜院。每个院子都是亭台楼阁各有特色。
馨儿带着李翊熟悉了一下金霖院的各个地方又回到了李翊住的小院子。然后告诉李翊，午饭后，去金霖院西边的瘦湖，大少爷下午要在湖边的春意亭温习功课，所以他去之前需要到书楼那边把少爷要的书带上。说完递给他一张纸，上面是书名，他接过点了点头准备回去，馨儿突然问道：“小翊对冬儿那丫鬟可满意？”李翊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很满意，挺机灵的小丫鬟，多谢馨儿姐姐费心安排。”
馨儿说：“那就好，既然满意，那就用心陪少爷读书吧。”说完转身出去了。
出了小院子，馨儿招了招手，从暗处走来一个黑衣劲装女子。她吩咐道：“听悦儿那丫头说这孩子是打小在深山里的刘家村和爷爷一起生活，按小姐的脾气应该是已经查过底细了，再去查一查把详细情况交给我。”那女子迟疑了一下问道：“如果小姐已经查过了，此人应该没有问题，让小姐知道我们这边再查，会不会有所怪罪。”馨儿转身盯着那个女子：“你去查就是了，小姐那边要是不满我会去解释。”顿了顿又说道：“不是不相信小姐和楼里的暗卫，只是从昨晚见到这人就感觉很不对，虽然交流不多，但是每次回答问题也都是滴水不漏。最古怪的就是刚才我带着他熟悉院子时他的反应，虽说咱们金霖院不是整个云州最奢华的院子，但是当年三皇子来游玩时也是惊叹不已。可是这村里出来的小子看到这一切眼里没有吃惊震撼，而是抱着一种饶有兴趣的态度看着这一切。”听到这些那个劲装女子也皱起了眉头。“派点人手看着点，如果发现不对立刻清除！”馨儿又交代了一句。劲装女子点头翻身消失在院中。
馨儿是夫人培养出来伺候和保护大少爷的人，在她心里少爷高于一切，不容一点差池。
不知道因为与自己年龄身份过于不符的表现已经上了馨儿黑名单的李翊，这会正坐在屋前的小花园里。李翊今早跟着馨儿把金霖院自己这个身份能去的地方逛了一遍，对这个院子大致有个了解，现在就想想以后在这个院子里怎么混了。大少爷那是自己肯定得陪好的，这是本职工作，小姐那边毕竟也算有救命之恩和知遇之恩，没事也得拉好关系。毕竟这些都可以成为自己的助力，这个金燕楼里要是少爷和小姐都能护着自己，那也可以在这楼里高枕无忧了。这三个大院里的大丫鬟自己认识两个了，一个馨儿一个悦儿。这也是需要搞好关系的人。经过这几天的事他也明白了，这大丫鬟可不是自己理解的专门伺候人的丫鬟，而是各个院子的大管事。除了贴身伺候主子外，也是管着这一院子的人和事。就看那天悦儿敢当街指着王捕头的鼻子训斥，就能知道在院子里，悦儿也是经常发号施令的人。只是她和这馨儿不仅是年龄还是处事上差距都很大。
吃完午饭李翊没敢耽搁，就准备出门去瘦湖见大少爷，毕竟自己是书童，没有让少爷等他的。冬儿说道：“翊哥哥你先去，我把碗筷送去餐房就去瘦湖外等你。”李翊纳闷道：“你去干嘛？”
冬儿说：“我是你的丫鬟啊，当然是干完所有事就呆在哥哥附近等着，如果你有事我可以立马去办。”李翊撇撇嘴，这还真的是为难他，自己不愿意让一个十岁出头的小丫鬟伺候自己，但是也不能按照自己的道德标准胡来，他不傻，如果他自己去餐房取饭送碗筷，去水房打水，估计第二天冬儿就让踢出内城，或者扔到杂役房去了。那就只有尽自己所能让冬儿过的好一点，比如早上关上门，偷偷和冬儿一起吃个早餐，尽量在他们独处的时候避免她做些重活累活。李翊边想着边向外走去。
李翊取好了书走到春意亭里，亭子中央有个小桌，李翊把书放在了小桌上，坐在亭子里等着。一会看到馨儿走了过来，她看到李翊坐在亭子里，上前问道：“小翊，你怎么来这么早？少爷午饭后是要休息半个时辰的，怪我忘了告诉你。”李翊不以为意的笑道：“不怪姐姐，是我早上和姐姐逛了瘦湖后对这风景极为喜爱，所以趁着午饭后无事来这独自偷偷欣赏一下美景。”馨儿听后也笑了起来：“那小翊先慢慢欣赏，我安排一下少爷下午读书的水果茶水。”李翊听完微笑点头，但是他却没有真的坐亭子里欣赏美景，而是抱起桌上的书，出了亭子，绕着湖边远远的散步而去。馨儿眼里闪过一抹异色。
李翊在瘦湖边远远的看着几个丫鬟给亭子里的桌上摆水果茶水，又送来了几个坐垫和靠垫铺在小桌旁边。看着他们都准备的差不多退出了亭子，李翊才又散着步往亭子走去，这次却没进去，而是在亭子外等着。不一会那位大少爷来了，还是一身白衣，后面一个丫鬟给他打着遮阳伞，走到亭子边看到李翊站在那，微微一笑：“小翊，来。”李翊点点头跟着少爷进到亭子，等大少爷坐在小桌后的垫子上，喝了口茶，李翊才过去把那几本书铺开一一摆放在少爷面前。这大少爷端着茶杯一脸愁苦的看着眼前的书，刚才李翊去书楼取书时看了书名，都是关于算学的，大少爷的课程包含经义，算学，地理和国史。明天楼里花重金请来的禄欣院学士关夫子会在书院考校算学，所以大少爷今天准备温习算学知识，和大少爷一起被考校的还有外城一些挑选出来的同龄孩子，这些孩子也是和大少爷一起在书院学习的同学。以往考试，这大少爷经义，地理，国史都是顶尖，就是这算学往往是垫底，也让好多外城的人偷偷笑话，说是怕这大少爷掌握了金燕楼，估计金燕数量都算不明白。大少爷看着这些书已经喝完了第二杯茶，还是没决定从哪本看起。李翊看他那苦恼的样子问道：“少爷因何烦恼？”大少爷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说道：“唉，这算学，本少爷怎么都提不起兴趣，这些书也枯燥无味让人看着就头痛欲裂。”李翊看了看这些书分别是：《算学初阶二卷》，《算学初阶三卷》，《算学初阶讲注》。拿起一本《算学初阶讲注》翻了翻，大概看了看，也就前世小学的水平，但是看着那些汉子写出的题目，李翊明白为啥大少爷头疼了，没有什么点缀，没有任何修饰，题目就是，“三千四百二十如果加上六千七百，结果为何？”然后就开始长篇大论的写，如何加一位，进一位。李翊想了想，问道：“少爷？咱们这有算盘吗？”大少爷疑惑道：“何为算盘？”然后李翊比划着给他解释，大少爷更疑惑了，回头看了看馨儿，馨儿也摇了摇头表示没见过。没有算盘没有珠算啊，那就好办了，李翊暗喜。他起身拱手道：“那能不能麻烦馨儿姐姐找木工按我说的做一个，这样我倒可以告诉公子一个算学的速算法。”馨儿拿来纸笔让他画下来，然后转身拿着图纸下去了。“你会速算之法？”大少爷来了兴趣。李翊笑了笑点点头：“有了算盘，我再给大少爷学一种口诀，这样通过算盘大少爷就能快速算出各种题目。”大少爷一惊道：“当真？如果你能让本少爷学会这速算之法，必定重重有赏！”李翊含笑点头：“少爷莫急，等算盘做好，我一一展示给少爷。”等待的期间大少爷也不准备再去碰那几本书，而是拉着李翊坐在那喝茶聊天。原来现在这世界上的算数法很古板，有的还是打绳结，高级点的就是现在他们面前书中所讲，人们想精通算学，就得从最简单的一加一开始死记结果，如果不背下来，遇到同等算数题，就得把所有的算学书查一遍，找结果。李翊也是佩服，能把这么多算术题写成书，还分幼初中高四级发行，也是个天才，不过要是真有人能背个几本出来，有点逻辑思维的人在这庞大的数据汇总中还真能形成自己的算数体系。怪不得大少爷看着头疼，本来应该是提升思维能力的东西，最后变成了死记硬背，想想如果让自己从一加一等于几背到一千加一万也是头皮发麻，不过如果大少爷真的能坚持背个几本说不了就能走上自己的算学之路了。李翊前世为了给自己儿子辅导幼儿园的珠心算作业，又把珠算这门技艺捡了起来，李翊算是学明白了，但是看着坐那一手摸算盘，一手拿着铅笔啃着，两个小时不动笔的儿子，他觉得自己应该去学散打，而不是珠算。
大约一个时辰后，馨儿拿着类似算盘的东西回来了，看着那棱角分明的算珠，还没打磨光滑的框架，李翊知道，这么短时间能做出来已经不错了，能正常使用他已经很满足了。然后他拿着算盘开始教少爷珠算口诀，“满五加，进十加，破五进十加，一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进一二二上二，二下五去三········。”
一下午过去，少爷已经能用算盘快速算出4位数的加减了。他拿着算盘如痴如醉的算着李翊给他写的题目。之前对他来说难如登天的题目，现在拨弄几下算盘就算出了答案，这让他有种上瘾的感觉，太舒服了，太美妙了。他算出一道题就哈哈大笑，期间手指还被木刺扎到也不在意，急的馨儿想上去给他拔刺上药，却被他挥手赶开了。天快黑透了，馨儿提醒道：“公子，该用晚饭了，这湖上也起了凉风。”大少爷看了看天色有点意犹未尽的叹了口气：“唉，行吧，小翊啊，你也赶紧去休息，明天和我一起去书院，我要让那禄欣院的大学士对我另眼相看！”李翊站起身躬身称是。等大少爷走后李翊收拾了几本书抱在怀里也出了凉亭，一群丫鬟这才进去收拾桌子。走两步却被馨儿拦住了，馨儿含笑看着他说道：“小翊，你是从哪学来的这算盘和珠算？”
李翊答道：“哦，小时候经常没事数森林里的树和天上的星星，但是数不明白，爷爷就给我做了一个算盘，还教我珠算，让我没事算着玩。”反正人都死了，至于爷爷怎么会的，你把他复活了问他去，李翊心想着。馨儿哦了一声不再追问盈盈一礼回去了，这时冬儿那小丫头也跑了过来拿过李翊怀里的书抱着，李翊也没反对，和她一起回自己的小院。路上冬儿高兴的说道：“翊哥哥，看来公子很喜欢你呢。冬儿听到公子一直在笑。”李翊点头笑了笑。冬儿又说道：“那你就不会走了，冬儿也不会被赶出内城了。”李翊摸摸她的脑袋说道：“放心了吧？”冬儿嗯了一声然后高兴的和李翊往回走去。